第十三章过往

　　龙渊轻敲了下自己的太阳穴。

“剑齿虎认识你，我吸收了他之后，他的记忆就成了我的。”

罗根身体一紧，既警惕又急切地渴望得到答案，咬牙切齿的说道：“解释清楚，现在就说。”

龙渊眼神变得有些恍惚，沉浸在剑齿虎的记忆中。

“这要从战争之前说起，”他开始讲述：“剑齿虎对他的兄弟索尔有个残忍的传统，每年索尔生日的时候，无论他在哪里，剑齿虎都会找到他，然后无情地殴打他，以此来彰显自己的统治地位。”

龙渊模仿着剑齿虎压抑的愤怒，声音变得冷酷起来。

“但有一年，他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兄弟。原来，索尔被杀了。”龙渊紧盯着罗根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凶手就是你，是你杀了他。”

“我完全不记得这些事。”罗根回应道。

龙渊继续说道，完全沉浸在这黑暗的记忆洪流中。

“剑齿虎怒不可遏，与其说是因为兄弟之情，不如说是因为你打破了他的传统，他需要一个新的目标来满足他暴力的执念，一个能取代他兄弟位置的人。还有谁比夺走他猎物的人更合适呢？”

罗根的脸色变得煞白。

但他的目光依然紧盯着龙渊，迫切地想要弄明白，想要找回被遗忘生活中的那些破碎片段。

“接着说。”他催促道。

“他在荒野中追踪你，”龙渊继续说道，声音透着冷漠与哀伤：“最终在黑脚族中找到了你，在那里，你找到了短暂的慰藉和归属感。还有爱情，和一个叫银狐的女人。”

罗根强迫自己问道：“她怎么了？”

龙渊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讲述中带着一丝哽咽，情绪随着回忆流露出来。

“剑齿虎把她从你身边夺走了，就像你夺走他兄弟一样，然后，为了彻底复仇，他建立了一个新传统。每年他兄弟的忌日，他都会找到你，把你打得半死不活，就像你对他兄弟做的那样。”

罗根瘫坐在椅子上，被这些他毫无印象的记忆压得低下了头。

他浑身散发着无力的愤怒，以及对解开谜团的强烈渴望。

泽维尔教授推着轮椅靠近，轻轻地将一只稳定人心的手放在罗根低垂的肩膀上，给予无声的支持。

对罗根来说，这些真相是他窥探过去、渴望重拾记忆的一扇窗。

对龙渊来说，这却是个负担，承载着另一个人的记忆和情感。

泽维尔教授神情凝重，他知道这个故事只会让罗根更迫切地想要填补那些记忆空白，找到他一直未能寻得的解脱。

琴带着默默的同情看着这一切，仿佛能感知到这两个男人的痛苦，如同那是有生命的东西一般。

龙渊眼神变得悠远，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

“你可能不信，但曾经有段时间，你们站在同一阵线。”

罗根不屑地哼了一声，双臂交叉在宽阔的胸前：“呵，这可真难以想象。”

“当时世界处于战争之中，”龙渊说：“确切地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国家分崩离析，成千上万无辜的生命消逝。”

他停顿了一下，迎着罗根怀疑的目光：“你和维克多与美国队长并肩作战。”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重的寂静。

就连罗根似乎也一时愣住了，惊讶地挑起眉毛。

泽维尔教授在轮椅上向前倾身，饶有兴趣地十指交叠。

“这是鲜为人知的一段历史。请继续。”

龙渊点点头，眼神再次变得迷离，陷入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中。

“你们三个是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维克多拥有原始的力量和野兽般的狂怒，罗根，你富有策略且技艺精湛。你们俩都能从任何伤口中恢复。而美国队长，自由的象征，带领着大家冲锋陷阵。有那么一段时间，你们放下分歧，团结一致。”

罗根在座位上动了动，下巴紧绷。

“所以呢，我们是在扮演英雄？”他粗声粗气地问道。

“战争会催生意想不到的联盟，”龙渊说，“敌人变成了战友。世界需要救世主，而在那段时间里，尽管困难重重……你们就是救世主。”

“还有呢？肯定还有更多，对吧？”

“战争改变了很多，”龙渊表情凝重地开始说道，“但有些习惯很难改掉，无论你走到哪里，维克多总能找到你。你们在马德普拉港待过，然后去了日本。有一阵子，生活平静而幸福。”

龙渊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你组建了一个家庭。”

“维克多发现你的妻子怀孕了。”龙渊直视着罗根痛苦的双眼：“他打算终结这一切，像之前杀掉你的爱人一样杀掉她。但命运弄人。伊津在他动手之前就离开了你……”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降了二十度。

罗根的悲痛与愤怒几乎触手可及，沉甸甸地悬在空气中。

他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被过往的阴霾萦绕，只能痛苦地沉默着。

龙渊的声音因同情而柔和下来：“但过去并未就此终结。还有……武器X计划。”

罗根像被击中一样猛地一颤，身体紧绷起来。

听到这个名字，痛苦再次在他脸上闪过。

泽维尔教授向前倾身：“罗根，我们必须讨论……”

“他们把你带走了，”龙渊打断教授，继续说道，迫使他沉默下来，“操控你的思想，篡改你的记忆。把坚不可摧的艾德曼合金植入你的骨骼，把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剑齿虎在暗处目睹了这一切，你的折磨，将艾德曼合金嫁接到你骨骼上的过程。

当他看到他们把你打造成一件活体武器时，心中滋生出扭曲的嫉妒。

从这里开始，记忆变得模糊了。武器X计划对他的记忆的干扰程度，和对你的一样，但克里德总能比你更好地留住自己的记忆。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跟丢了你，在荒野中徘徊，渐渐沦为野蛮的兽类。

他的回忆只剩下愤怒和杀戮的片段，几乎没有了人性，多年来，他的记忆变得模糊，被兽性的愤怒和本能吞噬，直到万磁王最终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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