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偷听

　　昨天的事很离奇，一时半会他竟分不出是虚幻还是真实。

走廊的脚步声打乱了陈元的思绪，刚要透过猫眼看看，门铃声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这会屋外青天白日的，倒没什么担心，打开门后，走廊里清一色的全是穿着制服的警察。

突然看到这么多警察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好，请问你是503的住户吗？”

虽然没弄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陈元还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道：“嗯，对，这地方我已经住了三年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哦，是有些事情要找你了解，你看，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配合你们警察是我们公民应尽的责任。”说着，陈元侧身让开身子。

四名警察陆续进了屋，陈元倒没什么其它的想法，自己一向奉公守法，也没做过坏事，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人民警察有需要，做公民的肯定是尽力配合的，这点小小的觉悟他还是有的。

“同志，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家啊。”为了显得诚恳一些，陈元回答的时候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当然，自己也没有必要说假话。

“嗯，那你昨晚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闻言，陈元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有些为难了。老头和平娃子这事我要不要告诉他们？可...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陈元摆出故作思考的样子，实则在纠结这事到底该怎么说。

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如果昨晚的事不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那么老头和平娃子来过这警察是肯定能查出来的。可如果这些都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然后告诉警察昨晚有两个人来到家中招魂做了件法事？而且自己亲眼看到他们招来了魂魄？陈元估计他们肯定会把自己当作神经病。

“同志，你好好想想...”

“哦，你说的奇怪的人我好像还真见过两个。”

话一出口，顿时，其他的三名警察也围了上来，瞧这阵势，陈元隐隐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

“什么样的人？”

“嗯，一老一少，好像是从江西来的吧，说是到我家来做场法事什么的，对，就是搞迷信活动。”

“然后呢？”

“然后...我把他们当成骗子给赶走了。”

这是陈元能想到最好的回答方式了，既不否认自己见过老头和平娃子这两个人，又将关系和他们撇的一干二净。退一步说，如果这两人是自己想象出来的，那么说谎与不说谎就没什么区别了。

“就这样？”

陈元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再次确定道：“嗯对，就是这样的。”

“那两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记得一些，不是很清楚，警官，是出了什么事吗？昨天的那一老一少不会是逃犯吧！”

“这两个人我们正在调查，事情查清之前还是不要乱猜得好。”

“这么说...警察已经知道这两个人的存在了？”

陈元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说谎。忽然，他猛的想到了什么，如果按照警察传递出来的消息，那么...老头子和平娃子也就不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昨晚发生的事也都是真实的。

“可他们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房子收拾的不留一丝痕迹，如果是出于客气，也用不着这样刻意的抹去一切痕迹。”一时间，陈元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吧，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需要你配合将那一老一少的大概画像画出来。”

突然多了这些麻烦倒是在陈元的意料之外，但也没办法，且不论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这两个人的身份确实有问题的话，那么自己配合警察临摹出画像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接下来，他被带到了警局，根据回忆将老头和平娃子的画像拼凑了出来，虽说不上完全相同吧，但还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然后他们又问了陈元一些其他无关紧要的问题，陈元倒也没有任何隐瞒，除了那件招魂做法事的事他没说以外，其他的自是没有丝毫保留。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想想有些事情还真是那么凑巧，短短几天时间，自己竟是和警察打了两次交道。

陈元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赶回家找出昨晚事情的蛛丝马迹，他不信他们可以将发生过的事情掩盖的毫无痕迹。

匆匆的赶到小区，和往常一样，小区楼下一棵粗壮的大榕树下，七八个老人一人一个小板凳正拉扯着家长里短。

“哎哟，可真惨喏，摔了一地的血...”

就在陈元路过这些大爷大妈的时候，一道简单的话语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哦，我也看到了，是真惨啊，那可是五楼摔下来啊。”

“五楼？摔下来？”

就这两个字眼，陈元便肯定他们说的和今早警察的到来有关，隐隐猜测，这件事，或多或少跟老头和平娃子也脱不开干系。

因为陈元是个熟面孔，大爷大妈们聊天的时候对他也不避讳，陈元掏出手机，假装翻找东西，悄无声息的蹲在了大树一旁的石头上。

“死的就是那个送水工吧？”

“嗯，没错，就是那个江师傅，我家水就是他送的。”

“唉，可惜了，你说一个好好的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要从楼上跳下来？”

“告诉你们一个事，说出来你们别不信...”

“快说快说！”

“呵，你知道江师傅是因为什么跳的楼？”

大爷大妈们你一言我一语，这时，一个满头花白短发的大妈一句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江师傅就住我楼上，昨天晚上江师傅跳楼的时候我刚好在阳台乘凉，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不？”

“听到了什么？”

听到关键处，陈元忍不住也将脑袋探了过去。

“哎哟，真吓人咧，我本来都是不打算说出来的。”

“这么邪门的？快说下看，你都听到了什么？”

白头发大妈佝偻着脑袋，左瞅瞅右看看，像是提防着什么，见周围都是熟人，这才小声说道：“真邪门咧，我听到那个江师傅一直在喊她老婆的名字。”

“他老婆？他老婆不是说失踪了吗？前段时间警察都还来过呢。”

白头发大妈连忙摆了摆手，看了那说话的大爷一眼，继而又神神秘秘的说道：“还不止呢，就在他跳楼之前哦，我还听到他一直在喊鬼啊，鬼啊的，那声音，跟疯了似的，真邪门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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