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竞争

　　“那也不能把位阶让给那些流浪者吧，他们没有忠诚可言。”格雷格询问道。

“大人终究要去家族里征调人手的。”佛恩隐晦的向格雷格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位阶赋予并不是我们两个人就能做决定的，你知道吗？“格雷格看着佛恩。

“克苏因先生可不是这么说的。”

罗文差不多听明白了，佛恩原来想要的是整个兵团建设的管理甚至所有权，但是高德佛里的交给佛恩的不仅有训练士兵，组建军队这一项工作。之后延伸的地区治理，重要地点驻扎，甚至是关税收取等，为此他才会与克苏因的手下，格雷格商议。

对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高德佛里，因为是家主直接委派来的吗？与高德佛里没有形成效忠关系。

罗文的思绪飘荡回了希尔城内，高德佛里的住所里，确实很奇怪，为什么那见房屋里禁止男仆进入呢？在贵族生活中，重要的一项就是管家和充当私人助理的男仆们。

难道是德罗赞家族内部的问题吗？向佛恩一样，虽然保护他的安全，但并不效忠与他，而且护卫队伍有数十名骑士和两百多名士兵，希尔城应该供不起这么庞大的职业军队，这之外还有克苏因手下的那么多部队。

“好了。”佛恩和格雷格的谈论似乎结束了，他站起身宣布了决定。“既然是高德佛里阁下的命令，我们必须遵守，登记每一个士兵的名字和家庭情况，别让那些一无所有的外来者把守城墙和马厩。”

“告诉那些家伙们，高德佛里阁下的仁慈，他将会奖励训练突出的人，职位提升，位阶赋予都有可能，而且无论出身！让那些家伙努力些，下一批的新兵可再过几个月就要到了！”

佛恩的发言在这个严肃，可怕的氛围下也引起了一阵的欢呼声，这样才对！这才是给与了他们平等的市民身份的高德佛里阁下会下达的命令。

回到高德佛里的住所里，清洗完身体后，罗文来到了高德佛里的房间，那件量身打造的礼服已经制作完成了。

淡蓝色的长礼服，上面刺绣着许多各种各样的花纹，配套一身的正装。

“真不错，罗文，你和乔茜很般配。”高德佛里正欣赏着面前的杰作。

罗文站在乔茜身旁，左手抬起放在肋骨处，牵着乔茜的手臂，相比较罗文的衣服，乔茜身上的服饰更加的精美。

金丝编制的发饰上镶嵌着数颗拇指大小的蓝宝石，耳饰是银片压成的吊坠样貌的细锁链，吊着两颗钻石和十几颗细钻。

乔茜身上的深邃的蓝礼裙上每一处花纹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相互衬托的碎钻缝制在上面，充当花瓣的亮丽，两只长尾飞鸟盘旋在腰间的花群向上环绕整个上衣。

乔茜轻微的仰着头，脸上的笑意超过了淑女应有的矜持，虽然她的表情恰当，但她骄傲的神情依旧展现在她的眼睛，眉毛上。

高德佛里递给了乔茜一把淡蓝色的细扇。“保持好。”高德佛里说着，跑到卧室里，搬出了一副半人高的红框画像。

“还差一些，但很不错了。”高德佛里手捧着画像，坐在椅子上，目光不停的在乔茜和手上的画像上移动。

“呼……”高德佛里满意的放下画框，他闭着眼睛，似乎沉浸在回忆里。

乔茜保持着微笑，手扶着罗文的手臂，仿佛一个雕塑，十几分钟里没有一点动静。

但她握着罗文手臂的右手正在不停的用力，显然她并不喜欢现在的安静。

“妈妈……”高德佛里睁开眼，眼神迷离的望向前方的天花板。

瞬间，高德佛里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狰狞，他的眼睛里仿佛要冒出火焰来。他原煤微微仰靠的身体向前倾斜，目光也从两米的高度下移了一部分。

“罗文？”高德佛里立刻恢复了原本的神态。

“下去吧，乔茜，帮罗文换掉身上的衣服。”高德佛里的声音里隐藏着些许的疲惫。

“如果今晚的事情有人知道了，你就该死了。”乔茜站在卧室的门口，为罗文脱掉了身上的长礼服，嘴里不忘警告罗文。

一声猛烈的关门声，将罗文隔离在门外，一步一步端正的走回房间的罗文坐在床上，仔细数着刚才的脚步数，从一旁抽出斗篷披在身上。

细微响起的树叶声消失了，伴随而来的是阴冷的舔舐感，罗文紧闭着眼睛，感受着远处慢慢清晰的亮光。

右后方，罗文将头转向高德佛里的房间，在那里，代表着灵魂的两个淡蓝色光源紧靠在一起，身居下位的光源不停的颤抖，那是情绪的急剧波动。

罗文脱下斗篷，将他折叠好，放回包裹中，躺在床上准备睡去。

睡梦中，罗文又回到了那个麦田，他依旧站立在麦田中，遥望着远处的那个山坡，以及上面生长的有些倾斜的树木。

他曾经去过那里，但这么多年了，依旧无法向前走上哪怕一步，需要继承一个新位阶吗？还是像蝮蛇斗篷一样，去试着接触那些未知的存在…………

训练营里已经建立了一个新秩序，半个月的时间里成功让整个营地划分出了四个阶级。

罗文挥舞着手上练习用的重剑，跟他一起训练的还有骑士们的扈从，在他们的后方排列着数十名穿着整齐的预备兵。

作为营地的管理者佛恩在得到一定数量的推荐权后，立刻以此为诱饵，激发起了新兵们的斗志。

各类强大的位阶能力本身就拥有极大的诱惑力，更何况军营里位阶者的特殊待遇，甚至超过了许多的军官。

罗文放下重剑，转身看向后方，训练的人除了高墙人以外，还有一些亚索人和土著民，淡蓝的头发和略微平整的五官让他们在人群里非常明显。

“今天多了一些人。”罗文对一旁的骑士教官说道。

对方正坐在地上喝着酒，他抬起头，看见是高德佛里的侍从，于是回答道：“那些有些钱的市民们想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机会，有些是城外庄园请求佛恩长官的，所以他决定给这些下等民一个机会。”

“位阶不是只能赋予给高墙民吗？”罗文询问道。

“是啊，但这些字都不认识的家伙又懂什么呢？前几天我们找了几个家伙，染上蓝头发，在请几个流浪的商人讲一讲鲁尔区的亚索人贵族们，这些家伙就急忙送好处来了。”军官小声的笑着。

“好处？”

“当然了，要不然我们晚餐的牛肉和牛奶怎么来的？议事厅给我们调配的物资可没多少，还要养活那么多的士兵，怎么够呢？”军官站起身，拍了拍罗文的肩膀。“走吧，中午尝尝烤羊。”

吆喝声和升起的炊烟宣布午餐准备好了，几个搭建起来的木屋里，士兵们正在排队分发肉汤。

负责烹饪的士兵们将一大锅肉汤端进骑士营地里，撇干净上面的油沫和底下的肉块后，将汤水倒进几个分发用的锅里，每个锅倒上一半。

另一边的士兵将肉汤端会分发点后，底层军官们立刻捞走了肉末，然后在锅里在倒上半锅河水，分发给下层的士兵们。

至于那些杂役兵们，分发给他们的只有几个土豆，还有混杂着泥土的土豆汤，这是洗土豆剩下的。

士兵们正在啃食着黑麦面包和清淡的喝不出咸味的肉汤，时不时有人转头望向被木栏封闭着的军官营地。

军官们和预备军官们的伙食好上了不少，一篮篮的黑麦面包摆放在长桌上，每隔三个人就有一篮子黑麦面包，然后是满是肉块的肉汤，一旁的盘子里甚至还有新鲜的水果和蔬菜，充当配菜。

罗文接过一旁递过来的烤兔子，放在餐盘里，用淡蓝色帷幕围起来的是骑士们的用餐地点，目的不是为了遮蔽这惊人的食物数量，而是为了布置一个美丽的环境，增加食欲。

篝火上一只烤羊正在翻转着，两名随从士兵正在忙着烤肉，四张长桌有三张坐满了人。

位阶骑士，中级军官，只有满足这两个条件中的一个才允许坐到这里。

几盆用木篮装着的鲜花摆放在长桌的左右，军官们正在享用着面前的食物，一份主菜，半只烤兔子或是一份牛肉，一盘随意夹取的配菜，以及摆放在正中间的煎蛋和培根。

黑麦面包随意的堆积在一旁的火炉边，这是最后收尾用的，白面包和黄油米饭的数量有限，不停锻炼的骑士们显然胃口并不小，为此最后还没吃饱的骑士只能吃黑麦面包垫肚子。

“味道如何？”佛恩坐在首座，长桌上铺着一张白布，他端起红酒被抿了一口。

“很不错，特别是这些熏香料，和野菜搭配起来更合适。”罗文抬起头回答道。

“那要感谢香叶大公爵，要不是他成功种植了几种香料植物，我们可只能在贵族城堡里才能享受起这么美味的一餐。”佛恩笑着，激起了下方许多人的微笑。

“这些香料的价格也不便宜，要不是今天运来了这么多的羊和兔子，我也舍不得拿出来。”佛恩一口喝下葡萄酒，感慨了一声。

“这要多谢那些热情的市民，还有乡下的那些地老鼠们。”

“哈哈！！”骑士的调侃激起了一阵的笑声，显然他们把这次的午餐当成了宴会。

“不过真的要给他们推荐吗？那些家伙上去也没有用啊？”一名骑士副官问道。

“当然了，有二十几个名额，落空一些的话，我们或许能请高德佛里阁下授予给我们，高位阶的骑士，这样没准我们有人能成为大骑士呢！”佛恩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长桌上的人们安静了一小会，显然大骑士的诱惑非常的大，罗文竖起耳朵，位阶者能获取的位阶数量与位阶数成反比，位阶越多的位阶者，数量越少，而且这个数量还是急剧降低的，不知道这里面有着什么原因。

“但是高德佛里阁下不一定愿意接受，毕竟希尔城才刚建立，教会不一定会允许。”

“这与教会没有关系！这里可是德罗赞家族的领地！”佛恩的声音变得严厉，斥责了软弱的下属。

“而且不要忘记了维斯圣亚教团可正在这里，还有南方的那个新教团体，他们也想来传教呢，你们认为他们会拒绝高德佛里阁下的请求吗？”

“那我们不应该带着这里，这里可获得不到神恩，或许该去东边的那个遗迹里…………”一名骑士突然说道。

“我正在向高德佛里阁下建议呢，这些新兵已经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里，也该去外面打猎了。”佛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兴奋的说道。

坐在长桌上的骑士们显然也兴奋了起来，有人还不小心拧弯了手上的刀叉，显然这个打猎活动非常的刺激。

“神恩是什么？”罗文开口询问道。

一道道目光望向罗文，罗文眼睛一撇，然后将目光又转移到佛恩身上。

“哦？你不知道吗？”佛恩显然很惊奇。“位阶是主给予我们的恩赐，而骑士位阶是贵族尊贵身份的证明，但你应该知道每一个位阶都会给身体带来许多变化的吧。”

罗文点点头。佛恩看见罗文配合于是接着说道：“你的手脚受过几次伤还记的吗，谦虚带来的力量让你骨折过很多次，那证明你还没有掌握他。”

“如果你这样就开始继承第二个位阶的话。”佛恩微笑的看着罗文。

“如果是怜悯还好，要是牺牲的话，你就可以看见自己的手臂爆炸的样子了。”佛恩抓起一个苹果直接捏爆了它。

“要是无畏的话，你的手脚会被截掉，因为无畏发动的话你可感受不到疼痛，我时不时也会弄断自己的骨头。”罗文身边的骑士伸出自己的右手，拉开手臂上的衣服，让罗文看见了他手臂上遍布的伤痕，和有些弯曲的手臂形状。

“而且位阶的继承也是有规律的。”佛恩小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