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余波未平：地铁灵异的后续

　　余波未平：地铁灵异的后续

高启凡指尖尚未从LED屏幕的1983年日期上移开，列车进站的嗡鸣突然扭曲成尖啸。

薛景然手中的平板电脑爆出火花，玻璃幕墙上的运行时刻表数字疯狂跳动，刚恢复秩序的站台瞬间陷入混乱。

“我的车票二维码扫不出来！”

“妈妈你看那个叔叔在飘——”

七号车厢爆发的尖叫声刺穿空气，有个穿条纹衫的男人正用指关节叩击车窗。

他的指腹每接触一次玻璃，整列车厢的灯光就暗下一度，第三下叩击时，他的半张脸突然坍缩成蜂窝状的量子云团。

“两位专家不解释下吗？”马调度员堵在安全通道口，工作牌在剧烈起伏的胸口晃荡，“十分钟前你们说彻底解决了！”他身后三名保安的电击棍噼啪作响，薛景然注意到他们制服袖口沾着荧蓝色菌丝。

高启凡突然扯开领口，锁骨处的青铜沙漏纹身正在逆时针旋转。

他甩出三枚五帝钱钉住调度员脚边蔓延的暗纹：“您亲自看看监控？十三分钟前您给B2层配电室送过咖啡吧？”

调度室电脑屏幕应声炸开，监控画面里赫然是马调度员自己端着咖啡走向禁止区域。

薛景然同步调出手机里重叠的量子轨迹模型：“您送的拿铁含有二十七种地脉辐射同位素，正好够唤醒...”

“荒谬！”马调度员踹飞脚边的五帝钱，硬币滚进排水沟时溅起的却是血水。

他没发现自己的瞳孔正在分裂成复眼结构，脖颈后颈爬出蜈蚣状的发光电路板。

高启凡的铜钱剑发出龙吟，剑穗上坠着的六十四卦铜牌组成动态浑天仪。

当剑尖点在调度员眉心时，整个地铁站响起老式电报机的滴答声。

薛景然趁机将数据线插进消防栓接口，LED逃生指示牌突然显示出血色方程式。

“找到了！”薛景然扯断冒烟的数据线，“第三节车厢座椅下的《推背图》残页——1983年版的《十万个为什么》里夹带私货的印刷错误！”

两人撞开正在蜕皮的调度员冲进车厢，高启凡的灵觉视野里，每张座椅都浮现出衔尾蛇咬住自己脊椎的虚影。

当薛景然掀开第17排座椅时，泛黄的科普书页正在渗出青铜色脑脊液，书页上的日食插图睁开三十二对瞳孔。

“兑卦位交给你！”高启凡将铜钱剑插进通风管道，剑身暴涨成青铜钟杵。

薛景然往平板电脑泼洒朱砂液，电容屏浮现出河图洛书矩阵，他快速滑动着星宿轨迹：“震宫有缺口，用雷音震碎它的时间锚点！”

躲在驾驶室的郭司机突然发现操作台上亮起北斗七星图案，当他本能地按下“紧急制动”时，整列车厢突然笼罩在商周青铜器纹样的力场中。

那只正在啃食《推背图》残页的灵异生物发出高频啸叫，它的六对蝉翼正在将乘客们的恐惧具象化成实体。

“就是现在！”薛景然将充电宝砸向量子纠缠点，高启凡的铜钱剑同时贯穿古今两个维度。

当1983年的印刷油墨与2023年的5G信号同频共振时，时空褶皱里的青铜沙漏终于完成一次完整的能量置换。

瘫坐在驾驶座的郭司机没发现，他的行车记录仪存储卡正渗出淡青色黏液。

车顶照明灯管里游动着磷火般的代码流，而车厢电子屏右下角，代表网络连接的小图标悄悄长出了节肢动物的触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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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剑的嗡鸣声突然被尖锐的电流声撕碎，高启凡后颈汗毛倒竖。

车厢顶部的LED灯管开始以癫痫发作般的频率闪烁，电子屏上血红的方程式扭曲成无数条蠕动的蜈蚣。

“制动系统失效！”驾驶室传来郭司机带着哭腔的嘶吼，整列地铁突然发出金属骨骼错位的呻吟。

薛景然手中的平板爆出三簇蓝火，屏幕里构建到78%的量子模型瞬间崩塌成乱码，他反手将滚烫的设备塞进装着朱砂的防水袋。

十七排座椅下的《推背图》残页突然无风自动，泛黄纸页上的日食瞳孔同时转向右侧。

高启凡的青铜沙漏纹身骤然发烫，他猛地拽着薛景然扑向车厢连接处。

两人原先站立的位置炸开蛛网状裂痕，混凝土里渗出带着铁锈味的黑色脑浆。

“救命！车门在吃我的手机！”穿JK制服的少女尖叫着甩开冒烟的手机壳，充电口位置赫然长出两排鲨鱼齿状的金属獠牙。

何维修员缩在灭火器箱后面发抖，他工具箱里的扳手正像蛞蝓般缓慢融化，滴落的银白色液体在车厢地砖上蚀刻出诡异的象形文字。

秦研究员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这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男人像从信号干扰的雪花屏里走出来似的，手中捧着个青铜罗盘造型的仪器。

当他按下中央的太极按钮时，正在啃食电子设备的灵异生物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啸叫。

“两位辛苦了。”秦研究员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车厢顶部乱跳的灯光，“接下来交给我这个专业人士……”

薛景然突然抓起逃生锤砸向饮水机，飞溅的矿泉水在接触秦研究员袖口的瞬间汽化成紫色烟雾。

高启凡的铜钱剑已经横在对方喉间：“你给马调度员的咖啡加了料？”

“只是些催化剂。”秦研究员笑着转动罗盘边缘的二十八宿刻度，仪器突然射出六道激光束捆住正在蜕变的灵异生物，“知道1983年那版《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绝版吗？当年印刷厂用的油墨里掺了三星堆祭祀坑的青铜粉……”

整列车厢突然剧烈倾斜，薛景然抓住扶手时瞥见窗外隧道壁在流淌。

那些混凝土正在融化成胶质状的史前海藻，荧光绿的孢子随着通风系统的气流在车厢里爆开。

有个穿西装的男人不小心吸入孢子，领带突然活过来绞住他的脖子。

“你他妈在抽取它的本源能量！”高启凡一剑劈开缠住孕妇的电缆，那些本该绝缘的橡胶外皮里爬满会蠕动的二进制代码。

青铜沙漏纹身已经顺时针转了四分之一，他清晰看见秦研究员的罗盘正在将灵异生物的痛苦转化成淡金色的光流。

薛景然突然将朱砂泼向电子显示屏，趁着短路产生的火花，他把五枚乾隆通宝拍在车厢地板的五行方位：“老高！震卦位！”

铜钱剑与消防斧相撞迸发出青铜色的火星，秦研究员不知何时戴上了雕刻着饕餮纹的金属手套。

被他挡开的剑锋在车厢顶部犁出冒着青烟的沟壑，藏在吊环里的微型摄像头纷纷爆裂，溅落的零件在半空组成微型浑天仪的轮廓。

灵异生物就在这时完成了第三次蜕变。

那些被激光束缚的量子云团突然坍缩成密度恐怖的黑点，正在融化的座椅皮革上浮现出六千年前的古蜀祭祀图。

高启凡看见每滴飞溅的孢子液里都倒映着青铜神树的虚影，薛景然刚构建好的八卦阵盘被某种超越维度的引力扯成碎片。

“它连接上了三星堆的能量源！”薛景然抹掉鼻血，平板电脑的残骸正在他掌心重组出三维星图，“老高，沙漏还剩多少时间？”

回答他的是车厢连接处传来的金属断裂声。

何维修员突然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这个胆小的男人此刻正用扳手撬开自己的天灵盖，脑浆里游动着成群的发光蜉蝣。

秦研究员的罗盘发出尖锐的警报，十二地支刻度全部指向血红的“大凶”。

高启凡的瞳孔突然收缩成两道竖线，青铜沙漏的纹身爆发出灼目的青光。

在他独特的灵觉视野中，正在蜕变的灵异生物核心位置，浮现出一粒芝麻大小的奇异光斑——那东西散发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波动，就像是……另一个青铜沙漏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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