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识破阴谋，与君初合作

　　簪头流泻的霞光将苏婉儿惨白的脸照得纤毫毕现，马灵悦攥着发烫的留影石正要开口，柳如烟突然俯身按住苏婉儿手腕：“诸位长老明鉴，苏师妹体内邪气翻涌，分明是有人用傀儡符操控所致！“

“柳师姐指认前不妨先看证据。“马灵悦指尖轻点发间，留影石立刻在半空展开光幕。

画面中苏婉儿正往试炼台的阵眼塞符咒，指尖沾着的胭脂在日光下泛着淡金——正是柳如烟今晨涂的绛仙阁口脂。

围观弟子中响起窸窣声，韩立突然指着苏婉儿腰间：“那枚玉坠怎么在冒黑气？“

“那是...“执事长老刚要起身，苏婉儿突然暴起扑向马灵悦。

绯色披帛裹着噬魂钉直刺她咽喉，却在触到凤凰翎羽令牌的瞬间被金纹震碎。

马灵悦的幻灵之眼捕捉到苏婉儿瞳仁里转瞬即逝的蛇影，与藏书阁横死的三名弟子眼瞳残留的印记如出一辙。

“柳师姐教你的傀儡术玩脱了吧？“马灵悦反手扣住苏婉儿命门，幻灵之眼流转的金芒穿透她灵台，“你衣袖里还藏着给阵眼补灵力的玉髓粉——需要我提醒大家试炼台突然灵力暴走的事吗？“

云台上传来玉佩清鸣，邹云逸踏着龙纹剑气飘然而至。

他广袖轻拂便化去柳如烟暗中弹来的毒针，霜雪般的剑穗拂过马灵悦手背：“既已验明苏婉儿体内有蛇蛊，倒不如请药王谷查查蛊虫来源。“

马灵悦心头微颤，他竟连自己昨夜潜入药庐查到的线索都知道。

金纹与玉佩的共鸣愈发强烈，她突然想起前日替这位冷面仙君送文书时，对方案头摊开的正是《南疆蛊毒考》。

“邹师兄来得正好。“柳如烟忽然轻笑，染着蔻丹的指尖抚过苏婉儿发顶，“前日申时三刻，有人看见马师妹在你书房外...“

“申时三刻我正与掌门商议加固魔渊结界。“邹云逸剑鞘轻点地面，冰晶顺着青砖冻住柳如烟裙摆，“倒是柳师妹，昨日领的玄冰丝为何少了两钱？“

围观人群炸开惊呼，马灵悦突然想起试炼前撞见柳如烟在织云阁外徘徊。

当时她袖中飘落的玄冰丝闪着诡异蓝光，此刻想来竟与噬魂钉的材质极为相似。

“够了！“执事长老的验魂鼎突然爆出青光，鼎身上浮现出苏婉儿昨夜潜入藏书阁的画面。

众人清晰看见她将沾着蛇血的傀儡符塞进典籍，而窗棂外飘过的半截绯色披帛在月光下泛着银线暗纹。

马灵悦颈后金纹突然灼痛，幻灵之眼不受控制地穿透云台结界。

她看见邹云逸玉佩中封印的龙魂睁开金瞳，而自己令牌上的凤凰翎羽正簌簌抖动，仿佛感应到什么呼唤。

“此事交由刑堂细查。“执事长老收起验魂鼎时，深深看了眼马灵悦令牌上的凤凰纹路，“灵悦仙子既已晋升上仙，三日后便随云逸仙君巡视魔渊罢。“

暮色漫上飞檐时，马灵悦在洗剑池边拦住了邹云逸。

晚风卷起他腰间玉佩流苏，龙吟声与她的凤凰金纹共振出细碎光点。

她盯着对方剑穗上不知何时沾到的胭脂渍，突然想起幻灵之眼曾照见柳如烟耳后相同的朱砂色。

“仙君早就怀疑柳如烟了吧？“她故意晃了晃从苏婉儿身上顺来的玉髓瓶，“不如合作查查这瓶底的徽记？“

邹云逸并指抹过剑身，霜刃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仙子不妨先解释，昨夜为何扮作洒扫仙娥跟踪本君到魔渊裂隙？“

池中锦鲤突然四散奔逃，马灵悦腕间金纹幻化的凤凰虚影与邹云逸剑气的龙影撞在一处，激得满池红莲瞬间绽放。

她望着纠缠又分离的龙凤光影，突然觉得这场博弈远比试炼有趣得多。

月光漫过洗剑池边的青苔，马灵悦指尖摩挲着玉髓瓶底凹凸的徽记。

那枚形似蛇尾缠绕雪莲的印记在幻灵之眼下泛着诡异幽光，竟与三日前藏书阁窗棂上残留的霜痕如出一辙。

“仙君若肯借龙魂剑一观...“她话音未落，邹云逸的剑气忽然掀起池中涟漪。

霜白剑穗扫过她腕间凤凰金纹，龙影自剑身腾空而起，将玉髓瓶裹进金色光晕中。

“小心！“

马灵悦的警告与龙吟同时炸响。

玉髓瓶在龙息里碎成齑粉，爆开的青烟凝成半幅南疆地图，正中央赫然是药王谷后山的蛇蛊窟。

她望着地图边缘若隐若现的绯色披帛纹样，忽然记起柳如烟今晨发髻间新换的银丝缠花簪。

“看来要请韩师兄帮忙了。“她故意提高声调，余光瞥见竹林里绯色衣角倏然隐没。

幻灵之眼穿透夜色，清晰捕捉到柳如烟腰间晃动的银铃正渗出黑雾——与苏婉儿失控时的蛇影同源。

邹云逸突然并指在她掌心画符。

冰凉的灵力游走间，马灵悦腕间金纹骤然发烫，竟在半空幻化出昨夜魔渊裂隙里飘荡的鬼面蛾。

那些翅膀上沾着玄冰丝碎屑的毒虫，此刻正与柳如烟铃铛里的黑雾共鸣。

“明日辰时，织云阁。“邹云逸收剑时，剑穗不经意缠住她一缕青丝。

龙纹玉佩映着月光，将他耳尖那抹薄红照得无所遁形。

晨雾未散，织云阁的鲛绡帐幔后传来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马灵悦扮作洒扫仙娥蹲在窗下，幻灵之眼穿透墙壁，正看见柳如烟将染血的傀儡符塞进鎏金香炉。

那符纸上蜿蜒的血迹泛着淡金，分明混着邹云逸昨日取走的龙魂剑气。

“柳师姐当心烫着。“韩立的声音突兀响起，他端着茶盘撞开房门，袖中暗藏的显形符精准落在香炉上。

青烟腾起的刹那，数百张傀儡符从炉中飞出，每张都印着苏婉儿的生辰八字。

柳如烟指尖蔻丹突然暴涨，毒针直刺韩立咽喉。

斜地里飞来一道霜色剑气，邹云逸踏着破碎的窗棂掠入，龙纹玉佩震得满室符咒簌簌作响。

马灵悦趁机甩出凤凰翎羽令牌，金纹化作牢笼困住想要遁逃的黑雾。

“这些噬魂钉倒是眼熟。“她踢开翻倒的博古架，露出暗格里闪着蓝光的玄冰丝。

昨日试炼台暴走的灵力痕迹在幻灵之眼下纤毫毕现，与柳如烟袖中残留的冰晶完美重合。

执事长老的验魂鼎从天而降时，柳如烟发间的银簪突然炸开蛇影。

马灵悦腕间金纹大盛，幻化的凤凰虚影衔住那缕黑雾，露出里面蜷缩的蛊虫本体——正是药王谷三个月前失窃的九转蛇心蛊。

“难怪能同时操控苏婉儿和鬼面蛾。“邹云逸剑尖轻挑，龙魂缠住想要自爆的柳如烟，“可惜你算漏了韩师弟的赤子之心。“

晋升试炼台上，马灵悦的绯色披帛缠着凤凰金纹，与邹云逸的龙魂剑气织成漫天霞光。

当两人同时刺穿最后一道魔障时，盘旋的龙凤虚影突然交颈长鸣，震得观礼席上的玉盏齐齐泛起涟漪。

“灵悦仙子何在？“执事长老托着流光溢彩的仙使令牌上前，却见那姑娘正踮脚去摘邹云逸肩头的凤凰翎。

她的指尖擦过他颈侧龙纹胎记，两人周身灵力突然共鸣，在青砖地上绽开并蒂莲的虚影。

暮色浸染仙阶时，马灵悦望着掌心新烙的仙使印纹，突然听见身后玉佩清响。

邹云逸的剑穗拂过她发间，将个冰凉物件塞进她手里——是那枚嵌着蛇蛊残骸的留影石，此刻在月光下显出新的纹路。

“明日巡视魔渊...“他话未说完，天际突然滚过闷雷。

马灵悦腕间金纹骤然刺痛，幻灵之眼穿透云层，隐约窥见血色月亮正吞噬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