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会决胜，荣耀巅峰

　　仙宫大会当日，九重天阶浮起千盏琉璃灯，瑶池水倒映着穿梭如织的云纹法袍。

马灵悦在祭服广袖里攥紧冰魄佩，昨夜铜镜里的异常阵纹此刻正在她腰间发烫。

“灵悦上仙的桃花簪歪了。“邹云逸经过她身侧时，指尖若有似无拂过她发髻。

藏在玉簪里的清心咒立刻驱散了祭天台飘来的腥甜雾气，马灵悦瞥见他袖口沾着星点靛蓝鳞粉——正是魔蛟蜕皮时才会掉落的毒鳞。

典礼进行到献舞环节，七十二名仙娥刚摆出祥云阵，柳如烟突然掀翻手中琼浆。

琥珀色酒液泼在汉白玉地面，竟蒸腾出诡异的紫烟。

“请仙君明鉴！“她扑跪在观礼台前，发间步摇随着颤抖的动作叮当作响，“灵悦上仙为精进修为，私炼血噬禁术，连贴身伺候的仙使都遭了毒手！“

人群哗然中，跌出个脸色惨白的小仙使。

少年脖颈缠绕的金线咒印在日光下若隐若现，他举起马灵悦昨夜修补过的冰魄佩，玉佩边缘赫然染着暗红血渍。

“这是上仙逼我偷换祭天台阵石时沾的...“小仙使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黑血，“血噬术反噬的痕迹，诸位仙尊一验便知！“

马灵悦感觉腰间冰魄佩突然震颤，幻灵之眼自动开启的征兆让她后背发凉。

高台上赵无极的魔蛟正盘踞在香炉阴影里，竖瞳锁死了她每一个表情变化。

“此物确系血噬术载体。“李青云仙君查验玉佩时，阵纹竟与他袖中罗盘产生共鸣。

观礼席间已有仙使结印戒备，数道缚仙索的金光在马灵悦周身若隐若现。

邹云逸忽然轻笑出声：“柳仙子指控同僚，怎么连证物都提前备好拓影珠？“他指尖挑起悬浮在半空的留影法器，里面清晰映出柳如烟昨夜潜入证物阁更换玉佩的画面。

“云逸上仙是要包庇...“柳如烟话音未落，那小仙使突然抽搐着滚下台阶。

七窍涌出的黑血落地成咒，竟与祭天台阵纹完美契合。

马灵悦瞳孔骤缩——这正是幻灵之眼昨夜预见的神秘阵图！

“快按住他天灵穴！“马灵悦甩出束发的桃木簪，簪头绽放的结界堪堪挡住爆开的血雾。

混乱中她与邹云逸目光相撞，对方用口型示意：“蛟鳞。“

幻灵之眼此刻灼痛异常，马灵悦强忍刺痛望向瘫软的小仙使。

少年脖颈的金线咒印深处，竟浮动着与赵无极魔蛟鳞片相同的靛蓝幽光。

马灵悦指尖划过眼角，幻灵之眼霎时泛起幽蓝光华。

少年脖颈的金线咒印在她视线中层层剥落，露出皮下蠕动的靛蓝鳞片，每片逆鳞都刻着细如发丝的傀儡咒文。

“诸位请看！“她并指截取一缕天光，幻灵之力将咒印投影在云端。

三百六十片逆鳞在云幕上组成魔蛟图腾，观礼席间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这正是赵无极仙尊豢养的魔蛟本命鳞。

柳如烟踉跄后退时，马灵悦已甩出袖中玉简：“这是我在藏书阁抄录的《清虚录》，第三十七页批注过血噬术反噬时的灵气走向。“玉简在半空铺展成光幕，她昨夜批注的朱砂字迹与玉佩残留的气息截然不同，反而与邹云逸袖口靛蓝鳞粉产生共鸣。

“倒是柳仙子腰间的千机囊...“邹云逸突然挥袖，柳如烟藏着的黑玉瓶应声而碎，浓烈的血噬气息裹挟着魔蛟毒雾冲天而起，“装着炼制七日才能成型的噬心蛊，当真巧得很。“

李青云仙君抬手结印，云纹罗盘骤然放大百倍。

光幕中浮现柳如烟三日前私会魔蛟的场景，她接过鳞片时袖口滑落的，正是此刻破碎的黑玉瓶。

观礼席上突然传来惊呼。

方才瘫软的小仙使突然暴起，周身金线咒印化作万千毒针，但所有暗器都在触及马灵悦前诡异地悬停——幻灵之眼早已预判轨迹，她提前布下的水镜结界将毒针尽数折射，反而将柳如烟的发冠击落。

“你故意选献舞时发难，是为让祥云阵倒转成噬灵阵吧？“马灵悦踏着琉璃灯影跃至祭天台中央，幻灵之眼穿透汉白玉地砖，七十二道暗红血线正顺着仙娥们的舞步蔓延，“可惜真正的阵眼在...“

她突然将冰魄佩按在西南角的蟠龙柱上，玉佩吸收的蛟毒瞬间污染阵纹。

本该吞噬灵气的暗红血线突然反噬施术者，柳如烟惨叫跪地，手背浮现与阵纹相同的灼痕。

轰隆——

天际突然裂开漆黑缝隙，裹挟魔蛟气息的浊浪倾泻而下。

马灵悦还未来得及转身，邹云逸的冰绡已缠上她手腕：“东南巽位，七步星轨！“

幻灵之眼与冰绡同时亮起，马灵悦看清浊浪中游走的三十六处阵眼。

她以桃木簪为笔，蘸取邹云逸剑锋凝出的寒霜，在虚空画出破除魔障的破军符。

当最后一笔与冰绡交叠时，万丈清光自符咒炸开，将浊浪冻成冰晶瀑布。

“西南离火位！“马灵悦突然旋身，发间玉簪精准刺入企图偷袭的魔蛟虚影。

邹云逸的剑意恰在此时贯穿蛟首，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冰霜与幻光交织成网，将重新凝聚的浊浪绞得粉碎。

当最后缕黑雾消散时，众人看见马灵悦的桃木簪正钉着片靛蓝逆鳞，鳞片上未干的血迹与赵无极仙尊指尖的伤口如出一辙。

“今日之功，当属灵悦上仙。“李青云仙君将云纹绶带披在她肩头时，七十二盏琉璃灯同时绽放金莲。

邹云逸忽然握住她冰凉的手，将带着清雪气息的外袍裹住她颤抖的身躯，这个克制又珍重的拥抱惹得仙娥们窃笑低语。

庆功宴的琼花酿才斟到第三巡，马灵悦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将幻灵之眼捕捉到的画面藏入心底——柳如烟离席时，裙摆沾染的魔蛟鳞粉正悄悄渗入地脉。

而云端之上，赵无极仙尊抚摸魔蛟的动作，像在安抚又像在惩戒。

琼花酿的余香还在玉阶间浮动，议事厅的九重冰绡帐已被天光映得透亮。

马灵悦端坐在紫檀雕花椅上，腰间新换的鎏金禁步随着她调整坐姿轻晃，垂落的流苏堪堪扫过邹云逸铺展在案几的雪色袍角。

“灵悦上仙此番诛魔损耗的千年玄冰，抵得上北冥海半年的供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