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本性纯善，师徒情深

　　“叮咚，恭喜宿主，击杀鬼灵，获得精粹值x1000！”

耳边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李长生嘴角露出了笑容。

“这一劫，算是过了。”

“对了，差点忘了师父！”

李长生连忙跑回自然观，看到盘坐在观门前的老道士。

老道士虽是入定，但尚有呼吸。

“没死……那就好……那就好……嘿嘿。”

李长生放心一笑，随即眼前一黑，扑通倒在地上。

他虽然不曾受伤，但一夜的战斗精力消耗的太大。

此时因祸得福后，他便支持不住了。

日上三竿之后，老道士率先醒来。

见到李长生拽着大剑躺在旁边，他很是惊讶。

“徒儿？”

老道士还以为李长生死了，连忙来查看李长生的情况。

“还好，只是睡了。”

“但也奇怪，昨晚那黑山老妖没派人来么？”

“不应该啊，按我推算，昨晚该是十死无生才对。”

“是那妖精没派人来，还是仅凭五雷符篆，就吓走了黑山老妖？”

老道士百思不得其解，回过神后，发现自己正坐在观门前。

带着疑虑，他抬头往那山外一看，真不得了。

老道士身躯一震，双目中满是无比震惊的神色。

山门前面，从山顶到山脚，一条蜿蜒的石阶山路上，堆满的尽是碎骨块。

老道士不傻，知晓这是黑山地下的骷髅。

这么多骨块堆叠层层，很难想象，昨晚到底有多少骷髅从山下而来。

老道士看着睡在石板上打鼾的李长生，看着满是坑洼的真武大剑。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一副画面。

一个人，一把剑，背靠自己，立于山门，头顶苍天，脚踩石板，面前尽是恶鬼！

但他没有退却半分，仅凭一人，就把万千骷髅拦在了山门外。

老道士明白了，昨天晚上，黑山老妖一定下了死手。

老道士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无量天尊，千百年来，我观虽然没出一两个道子，但今日却出了一个武道大家。”

老道士一把李长生的经脉，就知晓他这个弟子的武道之路已经超越了后天十境。

“时也、命也、运也，此子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定是人中龙凤！”

“如今正道内斗，魔道复苏，此消彼长，又恰逢乱世，眼看一场浩劫难以避免。”

难道……我这徒儿也是应劫之人？”

“天机难测，天机难测。”

老道士转身回头，重新坐下，守在李长生身边，等待他醒来。

李长生，睡了一天一夜，这才悠悠转醒。

也不知是渴醒的还是恶醒的，也不知是做噩梦吓醒的还是做美梦美醒的。

武道修士就这一点不好，在修为没到先天五重“天人境”之前不能辟谷。

毕竟武者身上的血气需要外在之物的不断维持。

“啊——好睡！就是床太硬了。”

打个哈欠，再一睁眼，双眼眨了又眨，这才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师父！你果然没死！”

李长生赶紧爬起来，也像之前的老道士一样，往观内观外查看。

枯坐一天一夜的老道士，此刻再度睁开双眼，和蔼笑道：“徒儿，你总算醒了。”

李长生跳出山门去看了一眼，这才回来搭话，“师傅，黑山老妖呢？他没有再来吧？”

老道士笑答：“他本体被为师的法器镇压，三五月内自然来不了此地。”

“前几日他施法而来，不过是泄愤罢了。”

“看山外这情况，他似乎吃了大亏。”

李长生闻言，双眸闪过一丝凌厉，“师傅，俗话说的好，趁它病，要它命！我们不如反将一军，咱俩打上黑山去，把它灭在黑山！”

老道士很是惊讶，他这个弟子，之前一贯是唯唯诺诺的，既无野心也无杀心。

如今却充满了杀性与果断，胆子大了、想法也多了。

老道士摇了摇头道：“难难难，那黑山老妖若是那么好对付，我坛早就镇杀他了，哪能让他活到现在？”

“况且，山木成精之灵，生性谨慎。手中保命的法子极多，若无十足把握，则不可妄言动武。”

“再者，万人坑是他的地盘，他在黑山上便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我们过去很是不利。”

“最重要的一点……”

老道士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急促咳嗽了几声。

李长生担忧地说道：“师父，你的伤势还没好吗？”

老道士无喜无悲：“把你放在这里吹一夜的山风，你也要咳嗽。”

见到李长生脸上的尴尬后，老道士仿佛是胜了一局，这才淡然说道：

“伤上加伤，为师命不久矣，一年之内，为师就会坐化。”

老道士望向李长生，带着某种寄托说道：“你也莫要担心，我羽化之前会送你下山。”

“坐化……！？”

李长生一把扶住老道士的双肩，“师父，我看你不是好好一老头么？你的伤势真有那么严重吗！”

“竟然只有一年可活？”

老道士仿佛早已经把生死看淡，“为师与黑山老妖争斗了百年，我二人胜负各半，故而早早就有了道伤。”

“那老妖与我也算是熟人了，恐怕他还不知道，我这个又臭又硬的牛鼻子，其实不到一年活头了。”

“师父……”

李长生攥紧了拳头。

与老道士一起生活，他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况且昔日还是老道士救了他的命。

穿越到这个世界，李长生还没见过第二个人，这老道士便是李长生最为亲近的人。

结果老道士告诉李长生，他只有一年的活头，然后就要坐化。

这让李长生怎么接受得了？

“傻孩子。”

老道士风轻云淡地说道：“你虽修行武道，但毕竟也是道门弟子，应该明白求道二患。”

“求道二患”出自《庄子》，一是“人道之患”，指的是世俗给人带来的困境，使人难以见道。

二是“阴阳之患”，指的是天机难测，不以人意志为转移。

故而以上二患，乃是修道之大病。

众生若欲求道，就要以大乘无上慧心观明本我。

从而三业自净、修六度行，行四等心，到达彼岸、实现花开。

譬喻如行客，隔碍汤谷，欲到彼岸，无因得过。

李长生抹去眼泪，扬起俊秀的脸庞，坚定地说道：“师父，我虽是出家之人，但却不信道性、法性！”

“俗话说的好，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人就一辈子，就得活个痛快！”

老道士哈哈笑道：“只争朝夕好，活个痛快好！”

“那你近日就好好准备吧，等为师伤势稳定，法力恢复了，就送你下山。”

“鬼谷山太小了，你唯有去到红尘中才能感悟到朝夕岁月。”

李长生一脸坚定地摇头：“不，我不下山！”

老道士疑问：“为何？我在一日还能护你一日，若是哪日我提前走了，那可就没人护佑你了！”

李长生道：“师父，我最近实力大涨，这次是我护佑的你，以后也让我来保护你。”

老道士心头暖流涌过，扭头偷偷拭去眼角的泪花。

李长生刚才的这番话，的确是像以前的他。

习武之人，虽是鲁莽，但重情重义。

“师父，你怎么哭了？”

“没有，为师眼病犯了。”

李长生：“老师，我实力提升了，你该高兴才对，怎么还犯了红眼病？”

老道士眼泪立马就断了，也不再和李长生纠缠。

“随你吧，你哪日想走的时候，提前告诉为师一声，为师送你下山。”

李长生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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