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走出里世界

　　反灵虚立场发生器长得像个巨型咖啡机，苏晚晴正在往投币口倒速溶咖啡粉。原理很简单，她旋转着生锈的阀门，就像用蟑螂药对付董事会。

林默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章鱼触手图标：你确定这玩意二十年前就研发了？

准确说是2093年6月17日。苏晚晴突然抓住林默的手按在指纹锁上，顺便说，你上个月帮我修打印机时录的指纹真好用。

设备启动的轰鸣声中，整栋楼开始褪色。混凝土变回血肉又变回混凝土，最后定格成平平无奇的写字楼。林默看着恢复正常的手掌，突然发现苏晚晴在偷瞄手机。

你在查什么？

看看现实世界的我有没有被扣全勤奖。

电梯门叮咚打开时，保洁阿姨正在擦地。早啊小林。她抬头看了眼挂钟，今天这么早上班？才七点。

林默腿一软靠在墙上——他们在里世界折腾三天，现实才过去七分钟。苏晚晴已经恢复冷面总裁模样，除了赤着的双脚：通知各部门，今天消防演习。

当天的集团邮件炸了锅：

【最新通知】因中央空调系统故障，今日全员居家办公（研发部除外）

【补充说明】市场部王总监调任南极分公司即刻生效

【温馨提醒】禁止携带章鱼状生物进入茶水间

林默瘫在工位上刷着完好无损的手机，茶水间飘来现磨咖啡的香气。直到他看见OA系统弹窗：【您有143条待办流程】，才确信真的回来了。

但这是不是太顺利了？他戳了戳邻座同事，你刚才有没有看到

看到苏总光脚从电梯出来？程序员小张压低声音，论坛都爆了，说你们被困电梯私奔未遂。

林默的咖啡喷在键盘上。他忽然注意到小张的保温杯里泡着颗眼球，但眨眼间又变回普通枸杞。

下班时，苏晚晴发来微信：【地下车库B2见】。林默看着电梯按钮上残留的粘液，毅然选择走楼梯。

拿着。苏晚晴扔来个U盘，反灵虚杀毒软件试用版。

这玩意真能防止里世界入侵？

至少能屏蔽董事长半夜发的60秒语音方阵。她发动跑车，上来，送你回家。

等红灯时，林默发现车载导航在播放《大悲咒》。立体声驱魔系统，苏晚晴敲了敲中控台，原厂加装价八万八。

车停在老旧小区前，林默突然按住车门：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143号实验体？

苏晚晴的睫毛在路灯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因为那天是儿童节。她猛踩油门消失在前，甩给林默一脸尾气。

当晚，林默在泡面里发现了会动的海带芽。他淡定地打开苏晚晴给的U盘，桌面立刻弹出个像素风克苏鲁：杀毒失败！建议物理超度！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实验室里，反灵虚立场发生器的监控画面闪过雪花。仪器底部渗出黑色黏液，渐渐汇聚成一行字：

【本月考勤异常，请及时补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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