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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家

书名:科举:从寒门中状元到权倾朝野 分类:历史 作者:飞起来燕子 更新时间:2025-04-15 23:3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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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通~

陈景舟手上一用力,直接将陈远南连同长凳甩了出去,陈远南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痛苦的闷哼。

柳茹雪看到这阵仗,心中焦急,赶忙去扶。

陈阳山怒意翻滚着:“孽障……你……你今日要是不磕头认罪,以后就永远别再进陈家门!”

陈景舟冷笑一声道:“不进就不进,这些年,我们受尽了你们的冷眼和欺凌,今日之后,我们和陈家再无瓜葛!”

说完,陈景舟一手端着肉盘,一手拉上母亲柳茹雪,大步朝门外走去。

到手的肉就这样飞了?!

陈家众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陈远南还在不甘心的叫骂,陈景峰则瘫坐在地,一脸颓丧……

陈景舟满心不快地从爷爷家出来,一路上狠狠踢着路边的石子,脑海里都是爷爷一家人那冷漠无情的嘴脸。

柳茹雪脚步匆匆地跟了上来,看着儿子满脸的愤懑,既心疼又无奈。

“狗儿……你今儿个太冲动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长辈,你怎么能这样顶撞呢?”

柳茹雪轻声劝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担心。

在她看来,想要生存下去,必须得顾全大局,不能和长辈起冲突。

陈景舟听到这话,积压在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母亲:“娘,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你这就是愚孝……”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这么多年,爷和叔伯们是怎么对我们的?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他们不管不顾也就罢了,还来欺负我们,可你呢,每次都选择默默忍受,凭什么呀?”

柳茹雪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望着情绪激动的儿子,嘴唇微微颤抖。

“狗儿……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的委屈,可你爹早早地就走了,要是和他们彻底闹僵,往后的日子只会更难啊!”

柳茹雪声音带着哭腔,满心的无奈与心酸。

“你爹一走,家里就没了顶梁柱,村里那些人,哪个不是欺软怕硬?”

柳茹雪抬手抹了把眼泪接着道:“虽说你爷和叔伯他们对咱们不好,可好歹有陈家这个名头在,旁人多少还会忌惮几分,要是真和他们彻底闹僵,往后咱们孤儿寡母的,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啊……”

陈景舟听后,心中一阵酸涩,看着母亲鬓角的隐隐的白发和憔悴的脸,他理解了母亲的不易。

他愧疚的握住柳茹雪的手,眼眶微红:“娘,是我错怪您了……”

他抬手轻轻为母亲拭去眼角的泪花,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放心吧,娘,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您一个人扛着,往后,我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有我在,谁也别想再欺负您和二丫。”

柳茹雪望着眼前这个仿佛一夜就长大了的儿子,欣慰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往家里赶。

可刚转过土坯房墙角,就听见后山小径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哼歌——是二丫捡柴回来了。

六七岁的小身板被比她还高的柴捆压得微微前倾,蓝布衫的领口被汗水洇出一圈浅灰,发辫上沾着枯叶,却偏要腾出一只手护着腰间的竹篮。

篮子里躺着几簇新鲜的野菜。

“娘……,哥……”

二丫眼睛亮晶晶的,把柴捆“哗啦”一声放在地上,就蹦跳着跑过来,竹篮举得老高。

“你们看,老槐树底下的野菜出的比往年都早,山雀子都没啄过呢!”

她鼻尖沾着灰,嘴角还挂着笑,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压根没注意到脚踝上被柴枝刮出的红痕。

陈景舟心口猛地一揪。

妹妹的布鞋磨得几乎见了底,脚趾头在鞋尖处若隐若现,可她却把野菜像宝贝一样护得好好的。

陈景舟蹲下身,伸手替她摘去发辫上的枯叶,触到她掌心薄茧时,喉咙突然发紧。

本该握着笔的年纪,如今却满是捡柴磨出的硬茧。

“二丫,饿坏了吧?”柳茹雪把柴捆往屋檐下堆,声音里带着心疼。

话音未落,二丫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小丫头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陈景舟手里的肉:“哥……”

“小馋猫,来一块吧!”

陈景峰拿起一块肉,塞进了二丫嘴里。

“哇,真香……哥,咱们好久没吃肉了。”

陈景舟一脸宠爱的看着自己这个懂事的小妹。

“娘,二丫,今晚咱们吃烩菜。”

他故意板着脸,却忍不住揉了揉妹妹的羊角辫:“二丫,去把你的宝贝野菜洗干净,哥给你做个‘山珍海味烩’。”

二丫“哇”地欢呼一声,拎着篮子就往井边跑去。

庖厨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柳茹雪把野菜焯水切段,陈景舟则将肉撕成小块,连带着肉汤倒进铁锅。

油花咕嘟咕嘟地翻滚,野菜的清香混着肉香在屋里蔓延,二丫趴在灶台边,鼻尖几乎要碰到锅沿,小舌头不停地舔着嘴唇。

“先给二丫盛一碗。”

陈景舟把第一碗烩菜推到妹妹面前,香喷喷的肉汤里飘着翠绿的野菜。

可二丫却先舀了一勺汤,吹凉了递到柳茹雪唇边:“娘先喝,喝了暖和。”

柳茹雪接过汤勺的手微微发颤。

火光中,儿子的背影挺拔,女儿的刘海还滴着汗水,却知道先顾着她。

此时柳茹雪心里比灶膛里的火还要暖和。

陈景舟想起从状元楼打包回来的几个食盒,赶忙也拿了过来。

柳茹雪看着陈景舟从食盒里陆续拿出色泽诱人的烧鹅、金黄酥脆的糕点和珍贵的银耳羹,满脸惊讶:“狗儿,这些……是哪来的呀?”

陈景舟一边手脚麻利地洗锅,一边笑着解释:“娘,昨日我在状元楼遇上一位公子,他爱诗词对联,我和他对上了对子,又应他要求以状元楼为题作了首诗,他十分满意,这些便是给我的报酬。”

说着,他又把那装着几十两白花花的银子的布袋,放在母亲粗糙的掌心。

柳茹雪看着银子,又惊又喜,双手微微颤抖:“狗儿,这些也是那……那个公子给的吗?”

“是呀,都是我赚来的。”

陈景舟握住母亲的手,语气坚定:“娘,以后我会赚更多的银两,给您和二丫盖大宅子,让你们再也不用过苦日子,您也不用再去给员外家做工了……”

柳茹雪眼中泛起泪光,欣慰又期待:“狗儿,你真是长大了,也有出息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着这顿丰盛的饭菜。

肉香四溢。

二丫吃得满嘴油,夹块烧鹅,尝尝糕点,还不忘把银耳羹往哥哥和母亲碗里送:“哥,娘,你们快尝尝这个,可甜啦!”

陈景舟看着妹妹可爱的模样,笑着摸摸她的头,又给母亲夹了一大块烧鹅。

“狗儿……你自己吃,多吃点。”

柳茹雪看着儿女,满脸欣慰,时不时叮嘱他们多吃点。

饭菜的香味飘出,引得邻居们纷纷侧目。

王婶路过,鼻子一吸,满脸惊讶:“哟,这是做啥好吃的呢,这么香!”

往屋里一瞧,看到桌上的佳肴,脸上闪过一丝嫉妒,小声嘟囔:“哟,这家子穷得叮当响,这会子哪来的大鱼大肉吃了?”

赵嫂也闻声赶来,她向来爱嚼舌根,看到陈家这副场景,心里那股子嫉妒劲儿“噌”地就冒起来了。

她撇了撇嘴,缠着王婶阴阳怪气地说:“哟,这陈家是发哪门子财了?平日里连个油星子都少见,今儿个倒好,烧鹅、糕点摆了一桌子……”

“我看啊,说不定是上哪捞了什么偏财!”

王婶和赵嫂的嘀咕声像冷风一样钻进屋内。

柳茹雪听在耳里,神色有些尴尬,下意识地低下头。

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有嘴也难辩。

可陈景舟却猛地站起身。

他大步走到院门口,直直的盯着窃窃私语的两人,大声说道:“王婶、赵嫂,你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在背后嚼舌根……”

“这些吃食都是我凭本事挣来的,清清白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王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支支吾吾道:“狗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们也就是随口一说……”

赵嫂却依旧不依不饶,翻了个白眼,尖着嗓子道:“挣来的?你一个半大孩子,能有什么本事挣这么多好东西,别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时,周围又围了几个闻声出来看热闹的邻居。

都纷纷指手画脚的议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