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什么破信号？又是龟又是头的！

　　磺胺针剂不大，

它和酒店里一次性的小牙膏差不多，只不过它前面带一个针头。

扎进去，从后面一挤，针就算是打完了。

“你小子，手是真特么重！”

老陈甩了甩被扎得生疼的胳膊，晃悠着坐到镜子前面，开始摆弄一副假胡子。

看样子他是又想往外面跑？

许汉文这下来脾气了：

本来搜捕就没停，刚才他又宰了五个小八嘎，现在外面只怕都沸反盈天了！

出去找死吗？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这刀光剑影的你又跑出去晃荡，光头是你大哥呀？”

“一个月三十块的工资，你玩什么命啊你？”

这话问的，让人怎么答？

老陈倒是想认那个大哥，可光头不愿意呀！

他拿着假胡子僵在当场，贴也不是，不贴也不是，脸上的表情是大写的尴尬。

良久，老陈无奈道：

“老弟，谁都不想死，可我干的就是卖命的勾当，有纪律的！”

“昨夜发了要求见面的信号，如果对方看到了，今天肯定会有回应。”

“如果我不去看一眼的话，又怎么知道对方是什么安排？会耽误事的！”

许汉文很无语：

“明天去不行吗？”

“你现在连站着都打晃，鬼子看到你都不用追，你自己就倒路上了！”

老陈摇了摇头：

“必须今天！”

“如果明天一早信号还在原地，对方就会怀疑我出了问题。”

“比如被捕了，被跟踪了，被监视了，这些都有可能导致失联，他就不会再轻易跟我见面了！”

许汉文对谍战一窍不通，搞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

“接个头还要绕上两三天，真碰上急事黄花菜都凉了，用电台不好吗？”

“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有事了发个电报，又简单又安全！”

老陈听了是哭笑不得：

规矩之所以是规矩，那都是用血的教训换来的。

如果想接头就接头，一点验证的过程都没有，那万一其中一个叛变了，岂不是带着小鬼子就能直接抓人？

不过许老弟一个送餐的伙计，也不知道是听谁说过，居然还知道电台！

可那人估计也是半瓶子醋，除了知道电台能发报，其它的细节是半懂不懂。

给我配电台？

你还真敢想啊！

“老弟，我一个搞行动的枪手，最底层的苦力，阵亡了也才50块钱的抚恤金。”

“一部电台多少钱，一个译电员又值多少钱，除非上面得了失心疯！”

“好了不多说了，我去看看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老陈坚持要出去，又开始弄起了胡子。

许汉文一把给它扯了下来：

“等等！”

“听你的意思，只是去看一眼，不干别的？”

老陈点点头：

“就只看一眼！”

“只要不被拦住搜身就不会有事！”

不搜身就没事，

要是被拦住了呢？

枪伤在身，不是红党就是国军！

那还能有个命在？

老陈人不错，死了可惜！

“我替你去！”

“地址在哪儿？是什么信号？”

许汉文有自信，凭他的身手，再加上空间里那些枪支手雷，就算被小八嘎拦住也能脱身，总比老陈摇摇晃晃的颠出去要强！

老陈愣了愣：

“你去？”

“掉脑袋的事情，你掺和什...卧操！”

话说到这儿，老陈自己都笑了：

平日里谨慎惯了，有保密纪律。

可这位兄弟是谁，小鬼子都宰了8头，早就是妥妥的反日分子了。

他在乎么？

事已至此，老陈不再耽搁：

“花篮街69号，凤鸣轩！”

“侧面外墙由西向东，一人高的位置，应该有个粉笔画的乌龟。”

“你记住乌龟的样子，再把它擦掉，然后回来跟我说！”

许汉文不明白：

“乌龟？大晚上的你让我去看乌龟？”

“还要记住它的样子？”

“什么意思？”

老陈拿起桌上的茶壶开始比划：

“比如说，这是个乌龟，

这里是龟头...”

许汉文看着那个茶壶嘴儿，刚才他还从那倒茶喝呢。

“你等等！”

“恶不恶心啊你？”

“这是茶壶，我还要喝水的，赶紧换个东西比划！”

老陈翻了个白眼：

“我说正经事呢，你好好听！”

“你要记住的是：乌龟是往东还是往西，龟头是朝上还是朝下！”

“这很重要，千万不要记错了！”

许汉文看着他手里的茶壶，心想着：

可惜呀可惜！

青花白底的浦江秋月壶，就这么不纯洁了。

想到这个：

一个青色的茶壶图标被他标记在了老陈头上。

嘿嘿嘿嘿！

这可比他原先的青天白日旗好认多了！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乌龟有什么说道？”

“我怕我一不留神记漏了什么。”

感觉到许汉文的目光，老陈下意识地在头顶上摸了摸。

我头上是不是有东西？

要不然这小子看我脑袋干什么？

许汉文做贼心虚，催促道：

“你头上什么都没有！”

“快点儿，咱们接着说乌龟！”

好吧，说乌龟：

“这都是事先约定好的。”

“乌龟往东，就是定在东来茶馆，乌龟往西，见面地点就是西河客栈。”

原来如此！

许汉文点了点头：

“东来茶馆，西河客栈？”

“那龟头呢？”

“龟头在哪儿？”

只见老陈摇了摇头！

莫名喜感啊！

“龟头哪也不在，它代表的是时间！”

“龟头朝上，代表上午11点见面，如果朝下，就表示约在下午4点。”

“你记清楚之后把乌龟擦掉，这样对方就知道我收到了信号，会按约好的时间地点跟我碰头！”

许汉文是大开眼界：

我特么！

见个面而已，居然耍出来八百个心眼子！

这一套花活儿是谁琢磨出来的？

只能说，能搞潜伏的都不是正常人。

“行了，我记住了！”

“误不了事！”

许汉文换了一套衣裳，戴上礼帽再把胡子一粘，出门几个跨步从破墙那儿翻了出去。

这院子门，有和没有都一样！

夜风很凉！

许汉文大步流星出了棚户区，一边走还一边喃喃自语：

“花篮街69号，凤鸣轩去看乌龟，乌龟两边跑，龟头上下摇！”

突然，他脚步一停：

“花篮街在哪儿？”

“卧特么的，忘了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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