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废弃医院给自己做手术，兼职移动消防栓是什么体验

　　啊，疼！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咬牙忍受着苏青黎的手术。夔牛爆炸后的余波给我带来的伤害比想象中严重得多。表面的烧伤只是小事，真正的麻烦在内部，吞噬过量的雷电能量让我体内新形成的生物电路严重过载。

我们找到了一家废弃的医院作为临时避难所。这座建筑看起来已经废弃多年，但基本结构还算完好，最重要的是，这里有苏青黎需要的医疗器械，即使大部分已经锈迹斑斑。

别乱动！苏青黎手持一把医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我胸口的裂缝中夹出一块焦黑的碎片，你这内置的能量转换器都快烧成碳了！散热片也变形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龇牙咧嘴，疼得冷汗直流，谁知道那头牛会自爆？

问题不只是夔牛，苏青黎继续操作，眼神专注，你这段时间吞噬的东西太多太杂，体内结构已经紊乱到极点。看这根神经连接线，啧啧，工艺太糙了，难怪会短路。

她用镊子指着我体内一根黑色的、类似电线的组织，那东西正在微弱地闪烁蓝光，但有几处明显烧焦了。

你上次进行内部清理和维护是什么时候？恐龙时代吗？

我无奈地呻吟：我又不是汽车，哪有定期保养这说法

等你哪天真爆了就晚了！苏青黎瞪了我一眼，继续忙碌。

红璇在一旁帮忙，负责递器械和准备材料。她用从堡垒带出的工具箱改造着一些我们在医院找到的零件。

这些应该能替换掉那些烧毁的连接点，红璇展示着她刚完成的小零件，金属含量不高，但导电性还行。

我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缝，回想着前几天与夔牛的遭遇。那头巨兽自爆时释放的能量波令人震撼。更令人震撼的是它的选择，宁愿毁灭自己，也不愿再被黑灵教团利用为武器。张叔的牺牲更是让我们所有人心情沉重。

别想太多，苏青黎似乎察觉到我的心思，专心配合手术。你体内的癌细胞需要时间消化那些雷电能量。

手术持续了将近两小时。苏青黎不仅要处理物理损伤，还要稳定我体内躁动的癌细胞。它们在吸收了夔牛的部分能量后变得异常活跃，甚至开始在某些区域自发形成新的结构。

有意思，苏青黎盯着从我胸口取出的一块组织样本，你的癌细胞似乎在模仿夔牛的生物电特性，自发构建微型导电回路。

这是好事吗？我不安地问。

取决于你能否控制它们，她认真回答，这些新结构可能让你对电能的操控更精确，但也可能成为新的不稳定因素。

这时，刑无相走进手术室，他的火焰头颅照亮了昏暗的环境。他手里拿着几件找到的医疗器械。

这些可以用吗？

苏青黎看了一眼：可以，但需要消毒。你能...

她话还没说完，刑无相已经明白了意思。他点点头，头顶火焰增强，开始尝试给器械消毒。

小心点，红璇提醒，控制火焰大小。

不幸的是，刑无相对火焰的控制依然不够精确。他本想只用适量的热量，却一个激动，火苗突然蹿高，直接点燃了旁边堆放的干燥棉布和酒精棉！

着火啦！红璇大喊，迅速去找灭火设备。

火势在干燥的医院环境中迅速蔓延，烟雾瞬间弥漫整个房间。苏青黎立刻护住手术区域，防止灰尘和杂质进入我的开放性伤口。

该死！刑无相试图扑灭火焰，但他的靠近只会让情况更糟。

危急时刻，我感受到体内一股之前从未注意过的能量在流动。那是某次战斗中从某种水系裂隙兽身上吸收的能力，一直蛰伏在我的癌细胞深处。

让开！我挣扎着半坐起来，忍着剧痛，集中精神调动那股能量。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我的口腔内开始积聚大量液体，然后猛地对着火源喷射而出！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某种带有抑制燃烧特性的粘稠液体。

液体准确地覆盖了燃烧点，火势迅速被控制住，最后完全熄灭。整个过程只用了几秒钟。

这是什么？红璇瞪大眼睛。

我同样惊讶：不知道，可能是之前在城市排水系统吞噬的某种水栖裂隙兽的能力？

苏青黎摇摇头，继续处理我的伤口：你的身体越来越不可预测了。每次战斗都会吸收新的特性，但你连自己有什么能力都搞不清。

刑无相站在那里，全身湿漉漉的，头顶火焰都被浇得半熄了，正发出滋滋的声音，可怜兮兮地冒着烟。

苏青黎和红璇看着这一幕，异口同声地说：以后你离火源远点！

或者，我虚弱地补充，我们可以把你改造成移动消防栓，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场。

刑无相的火脑袋彻底蔫了下去，看起来十分沮丧。

好了，别闹了，苏青黎继续手术，还有最后几处需要修复。

她小心翼翼地将红璇改造的零件植入我体内，用特制生物胶水固定。这些零件将逐渐被我的癌细胞包围、改造，最终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你的身体构造已经完全不是人类了，苏青黎一边缝合伤口一边说，内部组织混合了机械结构、裂隙兽基因和高度进化的癌变组织。说实话，我甚至不确定这种手术有没有意义。

有意义，我轻声回答，至少我还活着，不是吗？

手术结束后，我感到一种奇怪的轻松。体内的癌细胞似乎对这次维护很满意，它们开始更有秩序地重组那些损伤的部位。

你需要休息，苏青黎严肃地说，至少两天不要剧烈活动。让你的癌细胞有时间完成内部修复。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夔牛的能量...我吸收了一部分，但感觉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红璇好奇地问。

往常吞噬后，只是简单地获取能力或强度，但这次...我停顿了一下，寻找合适的词汇，我似乎也吸收了一些它的...记忆？情感？很模糊，但确实存在。

苏青黎若有所思：夔牛是远古生物，拥有高等智慧。也许你不仅吸收了它的能量，还接收到了部分意识。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不安。如果每次吞噬不仅获取力量，还会带来被吞噬者的意识碎片，那我的身份认同最终会变成什么？我究竟还是程野，还是变成了某种混合体？

别想太多，苏青黎似乎看穿了我的顾虑，先恢复健康再说。我们在堡垒还有任务要完成，需要你全力以赴。

她收拾医疗器械，而红璇开始清理现场。刑无相站在门口放哨，他的火焰已经恢复了正常亮度，但他依然跟我们保持着距离，生怕再次引发事故。

夜幕降临，废弃医院里一片寂静。我躺在简陋的病床上，感受着体内缓慢流动的能量。夔牛的力量正在与我的癌细胞融合，创造出某种新的能力。睡意渐浓，我闭上眼睛，希望醒来时能找到更好掌控这些力量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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