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狩猎队长，采药队长

　　后续的计划，也是许灵均昨晚就想好的。

只因这是乱世，土匪肆虐，蚁贼蜂起，官兵更是凶恶。

所有地主都在高筑墙，建坞堡，招狗腿子办团练，谨防别人来抢粮食和财货。

许灵均很清楚，一旦自己暴富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四周的村子，肯定会有眼馋药方和眼热财富的强人登门。

这一栋摇摇欲坠的破屋，岂能保得住自己和媛媛？

“嗯嗯，媛媛都听相公的。”苏媛媛小鸡啄米般狂点精致下巴。

“好，且让为夫再想想。”许灵均摩挲着她的雪腻脸蛋，不再多言。

接下来，苏媛媛买回猪肉，配上许灵均昨日采摘的山菌子，美美炖了一锅。

而下午时，许灵均便叫上了还想赖床的许伟，告知他一个大计划：

“堂哥，我准备招募一个采药队和一个狩猎队！”

“你以前在军伍中效力，就由你来做狩猎队的头儿，我每日给你20个铜钱，你去帮我招募一群精壮汉子，给他们每日10个铜钱，你看如何？”

许伟一脸的震惊：“这么多？小凡，你只需给我5个，给他们3个，就有的是人愿意报名。”

许灵均微微一笑：“咱出高价，千金买马骨，要的是他们对我忠心耿耿。如果是一天3个铜板的贱活儿，人家犯得着为我卖命吗？”

“……好，哥都听堂弟你的！我先去招呼上几个老弟兄，他们的枪棒本事很厉害，当年跟京城里那位十万禁军教头学过的。”

许伟现在已是对许灵均彻底服了。

今天他酣畅淋漓地对美桂香施展了“老汉推大车”和“老树盘阴根”，还准备将来跟她练完一整本《洞玄子三十六散手》。

于他而言，堂弟简直就是让他活出第二世的大恩人！

因此，许伟索性掏心掏肺地道：

“堂弟，为了治自个的天阉，我曾寻医访药，走遍方圆百里。”

“但那些名噪一时的大夫，却没有你水平的万分之一。”

“所以……”他眸光闪烁地看着许灵均，“当我跟你嫂子三度春风后，我的大脑变得异常明晰，彻底清楚了‘大乾强肾丹’的价值。”

许灵均嘴角一抽，心说：哥啊，你在贤者时间可真聪慧啊，也许这就叫“事”后诸葛亮吧。

“你想说啥？”

“不必遮遮掩掩。”

许灵均淡淡道。

许伟拱手道：“今儿，全村爱嚼舌根的懒汉和大老娘们儿，都目睹了强肾丹的厉害。我敢打包票，不出三五日，你的鼎鼎大名就会从咱们村到四方县无人不知！然后……觊觎这方子的强匪就会来了。”

许灵均瞳孔骤缩，忍不住对堂哥刮目相看。

或许以往因为他是天阉，所以自己太藐视他了。

万没想到，许伟想事也很透彻。

“‘精税’的高压之下，强肾丹可不止是男人们重振雄风的宝药，它更是救命的神药呐！”许伟感叹，“现在，堂弟你手中握着一张价值万金的方子啊。”

许灵均微微一笑：“不错，我也料定，很快就会有人眼热强肾丹的生意，或许会派人登门购买，或许干脆派人来硬抢。”

许伟深吸一口气：“你这个狩猎队，目的便是……”

“嗯，我们是兄弟，也不瞒你了。”

许灵均颔首，直言不讳道：“狩猎队便是训练一支青壮作为保镖，护我周全。这是我的第一套保命方案。”

“倘若敌人太强，只能暂避锋芒，我们的采药队就是第二套方案。”许灵均望向小山村背靠的巍峨群山，“我会派他们去荡虎山勘探环境，寻觅山洞，再伐木砍竹，搭建出临时的安全屋，以便我们躲入大山避难。”

许伟听罢，只觉得热血沸腾。

他忍不住摩拳擦掌：“堂弟，我许伟庸庸碌碌这么些年，窝囊了一辈子，没想到还有干大事的机会！你若不嫌弃我名声差本事低，我愿从此追随你做事！”

许灵均十分满意，他如今也正缺乏人手。

再说了。

许伟只是因为天阉才抬不起头，但他早年从军，却没有断胳膊少腿，能全须全尾地退役，他的本事可见一斑。

何况，这些年许伟经常拿米粮接济他，从不求回报，兄弟情谊毋庸置疑。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许灵均与许伟双手相握，大笑道：“正因为信赖你的本事，才让堂哥你来做狩猎队的队长。”

说罢，许灵均将一些银两交予他，压低嗓音道：“朝廷管制的盐铁，你若有渠道，帮我搞些来。当然，长刀最好！另外，秘密帮我囤积一些米面和熏肉，作为最后的保障。”

“好说！”

许伟立刻有了主意：“你嫂子的娘家，就是隔壁村的铁匠。但，长刀就算了，那玩意耗时耗力，又特别昂贵，还容易引来官府。”

“我让老丈人秘密打制些长矛的矛尖，我们自己买些白蜡杆，二者合一，便是能上阵杀敌的长矛。这是民间最容易搞到的兵刃了。”

许灵均大喜，堂哥果然是专业人士，不愧是混过军伍的。

于是，许伟风风火火地跑去招募老兄弟。

许灵均也没闲着，他先将一部分剩余的药材，全都手搓成强肾丹，然后便在黄昏时分，拎着五斤猪肉五斤糙米，带着老婆苏媛媛，去夜访村长刘老汉。

铛铛铛！

“谁啊，这么晚了，还敲门。”

刘大有村长抱怨着披上寒衣，左手敞开一条门缝，警惕地扫向门外，右手已悄无声息地握住了一柄锃亮的猎刀。

他们这村子处于两国边境，山匪多，探子也多，刘大有见惯了他们做的孽，便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子。

“是我，刘叔。”

许灵均噙着笑拱手道：“您也算我跟媛媛的媒人，特意带些肉食，登门酬谢。”

“哦，是你个猴崽子啊。”刘大有撂下猎刀，笑眯眯地开门，将许灵均苏媛媛这一对新夫妻引入屋中。

待苏媛媛将肉和米双手奉上。

刘大有乐开了花，笑得脸上褶子都舒展开了。

照理说，作为“乡贤”，刘村长该按照礼法规矩，三推三拒之后，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但他却是直接收了这份大礼，随后面露羞惭道：

“不瞒你说，许二小子。”

“家里快揭不开锅了……么得法子啊，我儿子刘小别，自从三年前摔断骨头后，走路始终一瘸一拐的，成了残废，再也没人愿意招他做工，家里只进不出……唉。”

“我知道，我也正因此而来！”许灵均正色道，“刘叔，您应该听说过‘大乾强肾丹’，那正是我亲手研制。”

“什么？”村长两口子，又是震惊又是茫然地看向许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