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边疆告急！

　　“陛下！军心动荡，不可不察啊！”

龙椅上的楚祥，面沉似水，指节捏得发白。

他心里明镜似的，这所谓的“粮草短缺”，八成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想搅浑这潭水。

可这火已经点起来了，他不能不灭，否则人心一散，国本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慌什么！”

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压下了满朝的嘈杂。

“朕已遣人快马加鞭，赶赴边疆核实。真相如何，不日便知。”

他停顿了一下，那份无形的威压扫过底下每一张脸。

“在此之前，谁敢再妖言惑众，动摇军心，严惩不贷！”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楚祥心底冷哼，是谁在兴风作浪？

他迟早要把那只手揪出来剁了！

他感到身侧一道恭谨的身影，是楚啸真。

这个儿子，心思越来越深了。

楚啸真感觉到了来自御座的压力，后背微微发紧，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他垂首侍立，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不露分毫。

父皇的疑心，他早就习惯了。

散了朝，楚啸真返回秦王府。

屏儿碎步迎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殿下，您还好吧？奴婢听说朝上……”

楚啸真摆摆手，语气轻松地打断她：“无事。”

他甚至还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头，“一点小风波，翻不了天。”

屏儿看他这般笃定，悬着的心放下些许，可还是忍不住追问：“那粮草的事……”

“不必再问。”

楚啸真脸上的笑意淡去，声音也冷了几分。

“有些事，烂在肚子里最好。”

屏儿一个激灵，连忙垂下头，喏喏地退下了。

书房内，只剩楚啸真一人。

他展开手中那封薄薄的密信，纸张带着亲信特有的标记。

信是安插在高层的心腹传回的，京中各方势力的反应，北狄那边的小动作，桩桩件件，记录得清清楚楚。

果然，又是北狄在暗中挑唆，煽风点火。

他指尖划过几行字，那里提到了蜀王府的异常动静。

楚啸真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三哥啊三哥，手别伸太长，小心被剁了爪子……”

他低声自语，指尖在“蜀王府”三个字上重重一点。

三天后。

“八百里加急——！边关急报——！”

嘶哑的喊声划破京城的清晨，一骑快马卷着烟尘冲入宫门。

镇北将军张达，叛国！

投敌！

消息炸开，整个京城都懵了。

朝堂上更是乱成一锅粥。

“陛下！张达反了！边关危矣！请速发大军征讨！”

兵部尚书李牧第一个冲出来，嗓子都喊劈了，额角青筋暴起。

“臣附议！张达拥兵自重，此獠不除，国无宁日啊陛下！”

户部尚书跟着哭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陛下！国库空虚，粮草本就紧张，再打仗……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又一位老臣捶胸顿足。

恐慌的情绪，热辣辣地灼烧着每个人的神经。

吏部尚书也站了出来，脸色白得吓人。

楚祥坐在龙椅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指节无意识地敲着扶手，哒，哒，哒。

这事儿透着古怪。

“张达是朕一手提拔起来的，忠心没得说，怎么会突然反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殿内扫过一圈，底下的人除了惶恐就是慌乱。

人堆里，唯独楚啸真站得笔直，过于镇定了，好像这一切早就在他剧本里写好了。

他微微垂着头，嘴角那点弧度，冷飕飕的。

“父皇，儿臣觉得这事有蹊跷。”

楚啸真往前一步，拱手。

“仓促定论，怕是不妥，还是得查清楚再说。”

楚祥停下敲击扶手的手指，转向楚啸真。

“哦？啸真有什么想法？”

“父皇您想，张达在边关多少年了，北狄什么底细他能不清楚？会这么傻乎乎地叛变？这里头，怕是有鬼。”

楚啸真慢条斯理地分析。

“眼下急着派兵去打，万一是圈套呢？不如先查个水落石出，把背后捣鬼的人揪出来！”

“殿下所言极是。”

一直没吭声的宰相吴朗开了口，捻着胡须点点头。

“连对手是谁都没搞清楚，冒然出兵，正中下怀啊！”

“吴相说得对。”

“是这个理。”

几个大臣跟着附和，刚才还乱糟糟的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楚祥没说话，只是看着楚啸真，那感觉复杂得很，一闪就没了。

“那依你看，这事儿，该怎么查？”

他问。

楚啸真心里门儿清，这是老爹在考自己呢。

他再次拱手：“父皇，儿臣愿亲赴边关，查明此事！”

这话一出来，底下嗡的一声。

谁不知道现在边关就是个火药桶，三皇子这时候去，跟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不行！”

楚祥想都没想就否了，“边关刀兵相见，你去凑什么热闹？太危险了！”

“父皇，身为皇子，为国分忧是本分！”

楚啸真语气硬得很，“再说，儿臣也不是一个人去，会带上足够的亲卫，安全无虞。”

他停了一下，加重了语气。

“儿臣觉得，只有亲自去一趟，才能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也能还张将军一个清白！”

楚祥不说话了，殿内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地上的声音。

他心里肯定也是天人交战。

但楚啸真说的没错，不把事情弄明白，朝廷稳不住，北狄那边更没法应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点了头。

“好，朕准了！啸真，你此去，万事小心，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儿臣遵旨！”

楚啸真叩首谢恩，站起身时，心里冷笑一声。

父皇啊父皇，你真以为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

好戏，这才开锣呢！

……

回到王府，楚啸真立刻秘密召集了自己的心腹亲卫。

人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

他把人分成三组。

“第一组，潜入边关，给我把张达叛变的真相挖出来，要铁证！”

“第二组，贴身护卫，同时负责跟京城联系，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传回来！”

“第三组，去外面散布各种消息，真真假假掺一起，把水搅浑，让盯着咱们的人摸不着头脑！”

他说话干脆利落，没半句废话。

“记住，所有行动，绝密！走漏半点风声，提头来见！”

“是！”

亲卫们领命散去，动作迅捷无声。

楚啸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开始盘算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