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讲规矩，愿去天牢

　　一阵阵钪锵有力的声音从殿外由远及近。

众朝臣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殿外站着一个身穿黄袍，英姿飒爽的青年。

来人正是备受争议的赵安仁。

赵安仁本身就知道大周有例行早朝这么回事，但他根本就没打算参加。

但是昨天秃鹫说，他的一个眼线偷听到了赵文泰和贵妃邹氏的对话，说是赵文泰已经安排好了准备在朝堂上搞些针对他的小动作。

虽然赵安仁本意就是让赵文泰将自己关进天牢。

但是看着他们一个个小人得志的样子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赵文泰眯了眯眼睛，向李大伴的方向看去，面露怀疑。

李大伴脸色有些难看，轻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

赵文泰指着赵安仁怒吼道：“你个逆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满口胡言乱语！李公公让你上朝，你百般推脱，不愿意出门，现在又突然过来。怎么是显得你格外的尊贵特殊？我不管你在南荒的时候多么的狂妄高傲，在这大周，你就老老实实的，不然，朕就对你不客气了！”

“是吗？”

赵安仁嘴角挂起一丝冷笑，上前几步。

“父皇啊，你可真是不管是非对错，张口就来啊。就是你说的，李公公叫我过来我不来？可笑。”

“昨日李公公把我送到寒香宫之后，何时复返了？”

“他从未宣我上过早朝。”

“你们方才口口声声大周律令，那么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

赵安仁一言一句掷地有声，话闭，朝堂内似乎还在回响着他刚才的控诉。

“大皇子，你你...你血口喷人！天还未亮，我就去找你宣旨了，你现在怎么不但不承认，还倒打一耙呢？”

赵安仁死死的盯着李大伴的眼睛，用几近温和的声音说道：“那既如此，那你就拿你爹妈发誓，若说的是假话，你爹妈活着就不得好死，死了就永世不得超生。”

赵文泰听见赵安仁说这种话，气的一拍龙椅：“混账东西！你是在咒朕不得好死吗！”

赵安仁微微颔首，笑道：“父皇安心，今日我所言，句句属实，这才敢这么说，反倒是这阉人呵呵，怕是心里有鬼，对父皇阴奉阳违呢。”

赵安仁转头对着众朝臣又解释了一句：“昨日这阉人目中无人，被我狠狠的教训了一番，这会子怕是怀恨在心呢。”

“奴才冤枉啊！大皇子血口喷人，请陛下为奴才做主！”李大伴眼珠乱转，冷汗直冒，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辩驳了，立马扑通一声匍匐在地。

“父皇，方才众位朝臣对我的指控，我一个，都不认！”

还未等赵文泰开口，赵安仁就抢先说道。

“诸位大臣，当日之事，还请听我细细道来...”

赵安仁用简洁干练的话语，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鉴察院的官员们心中也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这和之前他们所了解的版本完全不同。

定国公见舆论风向就要转变，赶忙给一个官员使了个眼神。

这位官员向前大跨一步，指着赵安仁的鼻子就开始说道：“颠倒黑白！巧舌如簧！我问你，可有证据？”

“我赵安仁，向来不屑说假话，你们说我不讲究规矩，我也不是不认，毕竟我为了你们能在这里安安全全的讲规矩，在南荒为质十年。确实也不是很懂这大周的规矩，但是你们红口白牙张口就要污蔑我，我可不认！”

这位官员似乎找到了赵安仁语句间的漏洞，指着赵安仁的鼻子就开始怒斥：“大皇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没有你我们就没有对抗南荒的实力了吗？大皇子是不是在南荒呆久了，都分不清自己的家是哪边的了？”

其他朝臣也纷纷附和：“就是，还以为在那南荒为质十年是对大周做了多大的贡献呢，就算是你不去为质，他南荒也一样奈何不了我大周。”

“就是，说的跟南荒人不攻打我大周是你的功劳一样。”

赵安仁淡淡点头：“不错，还真是我的功劳，要不是因为我，大周和南荒早就开战了。”

朝堂上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众朝臣就这么怔愣了一瞬间，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陛下，大皇子可能在南荒待久了，待得脑袋都出问题了。”

虽然赵安仁说的就是事实，可是在场的却是没有一个相信他的。

就连赵文泰都有些暗暗扶额，虽然他对于赵安仁的态度除了嫌恶还是嫌恶，但不管怎么说，赵安仁也是他的亲儿子。

属实不想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再多浪费口舌，也不想让人把赵安仁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当做笑料了。

这么只会徒增对皇家的笑料，赵文泰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好了，赵安仁，这里是朝堂，由不得你胡闹，不管原因如何，你打了老五和李公公都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朕不想处罚你，朝堂上的诸位大臣也不会放过你的吧。”

谏察院官员大步向前：“不错，大皇子在宫门口行凶霸道，若不加以惩治，将我大周的律法的威严置于何地，百姓又该如何看待我大周律例的公正性！”

看有人接自己的话，赵文泰问：“依爱卿之间，该当如何啊？”

谏察院官员自诩为正义：“如今大皇子和五皇子各执一词，不如就让刑部尚书李德亲自审问。”

“既然现在五皇子重伤，不如就先行送回府中，待刑部尚书带人上门问询，至于大皇子，既然还没有下定论，就暂且关押在冷宫寒香宫，待到刑部尚书李德调查清楚之后，在做决断。”

赵文泰虽然是打心眼里就看不起赵安仁，想弄死赵安仁的根本原因还是不想让太子之位落到他的手中，既然知道了赵安仁脑子有问题，留他一命也未尝不可。

赵文泰点头：“这件事就交由刑部尚书李德来处理，事关皇家颜面，务必严查细审，公平公正，妨碍你办差一律按抗旨处理！”

一个满脸正气的中年人从群臣中站了出来：“臣，领旨。必不辜负陛下信任。”

“嗯？”赵安仁见没有人硬要把他送入天牢了，暗叹这帮人的战斗力也不怎么样啊。

但是自己是必须要进天牢的！必须！

“不行！我不同意！”

赵文泰见赵安仁又跳出来了，皱着眉说道：“现在如了你的意了，不把你关入天牢，只是暂且禁足，也没有定你的罪，又哪里不行了？”

“这里是大周，不是南荒，大周有自己的律法，可由不得你自己的性子，想干嘛就干嘛，念你刚回来不知规矩，但是既然跟你说了，你就要遵守！”

赵安仁赶忙说道：“父皇误会了，我没说不遵守，只是我有嫌疑就应该被关进天牢，关在寒香宫算怎么个事。还请父皇把我关进天牢！”

赵文泰本来还以为赵安仁想说些什么，没想到竟然是这种要求。

心中愈发笃定，这个大皇子确实是在南荒被南荒人蹂躏傻了。

定国公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没觉得赵安仁是想被关进天牢，而是觉得赵安仁是想拉着五皇子赵安信一起被关到天牢里去。

“按大周律法来说，你确实该被关进天牢里去，但是五皇子被你打成重伤，不方便被关入天牢，这才让你有了让你回冷宫寒香宫等候发落的机会，你可别不识好歹。”

赵安仁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木乃伊似的赵安信说道：“五皇子惯爱装病，倒也无所谓，但我大周是一个讲究律法的国家，他可以坏了规矩我可不能。”

说着赵安仁转头又对赵文泰拱手道：“父皇，在调查期间我愿意被关进天牢，赵安信身体不适，不愿去就不愿去吧，我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那就把我关进去吧，一直关到查明真相再把我放出来就好了，可万万不能破坏了我大周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