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金枝玉叶

　　“好吧！”

最后三人还是决定一同前往北境。

与此同时，赫连雯萱被召入宫中，回府后就命人速速收拾行囊，准备远行的干粮。

“你要去哪儿？”池木樨问。

赫连雯萱道：“泗水楼主消息灵通，你何必明知故问。”

“你也要北上追查洛国公府之事？”池木樨道，“谣儿她们已经去查了，你何必再去蹚这浑水呢？”

“你到底是希望我不要去蹚浑水，还是怕我又抢了你心上人的功劳？”

“我——”

“你若想要去保护你的心上人，我不拦你。”赫连雯萱道，“但是我要做什么，你也别来干涉。”

“你这说的什么话？”池木樨道，“无论如何，你我已经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妻了，我不会不管你的。”

“不需要。”赫连雯萱道，“这婚事你我都不情愿，作不得数。如果你做不到一心一意、满心满眼都是我，你出于责任的关照施舍，也不必给我。我不稀罕！”

翊坤宫。

“陛下，娘娘，公主与驸马的车驾也先后出了公主府。”

“好！”赫连易玄盘着手上的玉扳指笑道，“但愿雯萱能够不辜负朕的期望。”

等内监退出去后，常太妃道：“到底不是亲生的，只怕她很难与我们一条心。”

“母妃的意思是？”

“要我看，不如将你表妹派去，这个小丫头机灵，善于应变。”常太妃道，“派她暗中跟着，以防不测。”

“柔嘉表妹的确不错。”赫连易玄道，“倒是颇有几分从前她大姐姐的风采。”

“柔嘉是柔嘉，西涧是西涧。”常太妃提醒道，“母妃要再提醒提醒你，大局为重，切莫被儿女私情所扰。”

“儿子没有。”赫连易玄道，“母妃的教诲儿子一直谨记，不敢有违。”

“是吗？”常太妃道，“那你当年为何选了她的女儿做侧妃，而今又为何选了那锦妃跟她分庭抗礼？”

“我——”

“你的心思，为娘都知道。只要不影响大局，为娘也不会过多干涉。”常太妃握住赫连易玄的手道，“但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距离成功仅一步之遥。孰轻孰重，你当把握清楚。”

“母妃教训得是。”赫连易玄道，“儿子受教了。”

慈宁宫。

“哼，好啊！既然他们母子要留个后手，哀家也要为我儿添个帮手。”姜太后道，“来人，伺候笔墨。”

姜太后手谕很快就送到了镇国公府，姜睿接了密令，即刻收拾行装，来跟兄长告辞，准备出京去。

正值休沐，姜宇还在柴房，听闻事情的缘由，他嘱咐道：“阿若，万事小心。不管能否完成姑母嘱托，你都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放心！一定！”

姜睿才出门，就见到了牵马等在门口的柔嘉郡主。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我想我和姜小将军还是同道中人。”常柔嘉笑道，“姜小将军以为呢？”

姜睿正愁无法监视她，见常柔嘉主动送上门，虽然明知这是利用，但也算是相互成全。

“本将以为，甚好！”

常家和姜家水火不容，一个是帝党，一个是后党，明面上虽然未撕破脸，但帝后的势力一直势均力敌，也明争暗抢。

如今，离王回归，太后的筹码一下子压过了皇帝，于是赫连易玄立刻借口将常太妃召回京城，说是参加公主大婚，可大婚过后也不见回去不说，还住进了翊坤宫。

帝党的心思昭然若揭。

身为后党嫡系，姜睿自然要尽心尽力，完成太后嘱托。而常柔嘉，是帝党嫡系，他们二人，自然也是势如水火。

姜睿是个直性子，一路上黑着个脸，不给常柔嘉好脸色。

然而常柔嘉却不似一般贵女那样矫情，对此毫无芥蒂不说，还始终对姜睿热情周到，礼数周全，委实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此次北上，裴羽谣一行人最先出发，雯萱公主夫妇略迟一点，而在常柔嘉和姜睿这两个帝后的后手之后，还有一人跟着出了京城。

他就是——圣子雪无痕。

雪无痕虽然也是北上，但他此行的目的地不是北境，而是比北境更北的邶国。

几天前，国师府。

“师傅，您找我？”

“鸿飞，有一件事，需要你亲自跑一趟。”傅鹤行在炼器坊内，将五块五彩斑斓的清越鉴碎片拿出来，对雪无痕道，“裴羽谣的血已经完全浸入清越鉴了，现在只需要两样东西，我便可将清越鉴合而为一。”

“哪两样东西？”

“金枝玉叶。”

雪无痕不解，“何为金枝玉叶？”

“这是邶国秘宝。”傅鹤行道，“传说当年邶国的先祖在贫瘠的黄土中发现一株双生花，此花一根二蘖，高的一株遍体金枝，开朱红色牡丹，此花朝开暮谢；而矮的一株遍体玉枝，开淡紫色芍药，此花暮开朝谢。”

“师傅可是要弟子潜入邶国，将这金枝玉叶拿来？”

“你拿不来。”傅鹤行道，“早在邶国战败和亲之初，陛下就考虑过让他们将此宝献出来。但是，当年邶国先祖在发现此花之际就想将它挖走，却发现此花只要稍微挪动位置便开始凋谢。邶国人自己都动不了它，你又如何能成事？”

“那师傅要弟子做什么？”雪无痕不解。

傅鹤行道：“你拿上时空碎片和医疗碎片，到邶国后，想办法等到牡丹芍药同时盛开，双花并放之际，金枝玉叶的枝干上会流出一种白胶，将那些白胶收集后赶在十二个时辰之内送回来。”

“师傅，这花多久会并开一次啊？”

“二十年。”傅鹤行道，“或是邶国神女复苏之日。”

“那么久？”

“久吗？”傅鹤行道，“我们已经等到了。你此去不必着急，养好精神，等你到邶国后，离花开还有些日子，你只需要按部就班，等到花开取胶后使用时空碎片就东西尽快送回来即可。”

“是！”雪无痕走之前多嘴问道，“师傅要等的故人，是不是很快就会回来了？”

“是，她很快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