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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別說對不起

书名:晋阳云梦 分类:历史 作者:小俊雅 更新时间:2025-05-17 14: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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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司马家当侍女其实也算不错。其一,司马家富可敌国,即便是下人,也能享受丰富的物质生活。雨阳的住处虽然有些老旧,不太透风,偶尔让人感到闷焗,墙上的灰漆有些剥落,但总能保持干净整洁。

每天清晨,阳光透过小窗的纸纱射进屋内,为这略显狭窄的房间带来了一丝生机。三餐温饱自不必说,冬日里更有厚重的棉袄送上,司马家的管家也不吝为下人备足高品质的冬衣,甚至是暖手炉。寒冬之际,这些小小的关怀让雨阳感到一丝温暖。

其二,司马家主司马成极为重视自己的名声,生平最怕招来流言蜚语。因此,在司马家,几乎看不到虐待下人的情况。

王管家的下场便是最好的例证:他因贪腐行为被揭发后,最终不仅失去了性命,还被丢去喂狗,这举动显然是司马成刻意为之,给所有下人一个震慑的警告——在司马家,做出有辱家门的事,必定不得好死。

然而,如果是司马家的少爷们犯了错,司马成作为父亲,也会不遗余力地袒护他们。这样的偏袒或许有失公允,但在这个阶级观念根深蒂固的时代,「众生平等」的理想在七百年前的晋阳是不可能实现的,甚至在现代,也依旧遥不可及。

其三,司马家的腰牌更是强大的护身符。在这个充满危险的时代,平民百姓外出经常会遇到山贼或土匪,但只要亮出司马家的腰牌,哪怕是地痞流氓,也会赶紧退避三舍。

曾有一次,雨阳与小敏外出办事,途中遇到一名醉客对她们出言不逊。那醉客不知天高地厚,看到两人模样清秀,竟然动了歹念,口出轻佻之语。然而,当他一眼瞥见小敏从袖中取出的司马家腰牌,瞬间酒意全无,连忙慌张地道歉,甚至匍匐在地,磕头求饶,生怕惹来司马家的报复。

这样的场面,雨阳已经见怪不怪了,司马家的威名如同一把利剑,悬在每个心怀不轨之人头上。

尽管司马家下人们的地位永远不可能与司马成的家人相提并论,但司马成对待下人们的确算得上宽厚仁慈。他认为,这些为司马家效力的下人们,应该被视作司马家的一部分,而不仅仅是用金钱换来的工具。因此,大多数下人对司马家也是心怀忠诚。

有一次,雨阳在花园里听到小敏轻声说起过往的事情。那时,夕阳余晖洒满了整片庭院,微风吹动着树影婆娑,景色如画。

「三小姐当初可是善待我们的。」小敏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怀念,她轻叹着说:「她当年把我和可盈带到司马家,原本是想收我们为义妹的。」她的声音里透着温柔与感激。

其实,当三小姐决定将可盈和小敏接入司马家时,所有人都认为这会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无人反对。然而,就在她们准备正式结拜时,大夫人却突然带着一大群家仆闯了进来,气势汹汹地阻挠这场仪式。那一刻,花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剑拔弩张。

经过几番激烈的争论,三小姐终于明白,父亲司马成对此事的态度。老爷虽然不曾公开反对,但他对大夫人的默许,便是最明显的立场表态。作为一个典型的封建家长,司马成对待下人宽厚,但内心对阶级划分却十分坚定。在他看来,下人就是下人,家人就是家人,这个界限不容混淆。

司马成当初之所以没有当面拒绝女儿的请求,是因为三小姐的身世让他心怀愧疚。年幼时,三小姐曾遭歹人掳走,流落在外漂泊了十多年。那段时间,司马成心力交瘁,派人四处寻找,却一直杳无音讯。

当时,司马家的生意尚未如今日般繁荣,连他自己也无法保护好家人。如今,女儿终于回到他身边,他自然心怀愧疚,对她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他原本打算默许此事,当作是弥补对女儿的亏欠,毕竟两个女孩作为女儿的伴侣,无伤大雅。

然而,大夫人的激烈反对却打破了他的计划。她认为,将侍女收为义妹,是僭越规矩、有失身份。司马成看着妻子当着众人的面咄咄逼人,最终选择默然,任由她充当这个「坏人」的角色。

可盈和小敏进司马家的时候,安慈院尚未建成。那时,她们还是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就算手握金钱,却无法保护自己。三小姐心疼她们,无奈之下,只能将她们留在身边,当作自己的侍女。

三小姐对她们甚是疼爱,不仅亲自教她们读书识字,还为她们请来了老师,教授书法和绘画。三小姐的细心教导与悉心照料,让可盈和小敏在司马家度过了无数温馨的时光。那一段岁月,成为她们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也让她们对三小姐心怀深深的感激与忠诚。

老爷司马成最初只是带着三小姐一起去谈生意,让她学习如何管理家族产业。起初,三小姐只是默默观察,可她的聪慧与勤奋让她很快便掌握了其中的精髓。

她的机智与决断力在每次谈判中展现得淋漓尽致,让老爷对她愈发器重。短短三年时间,三小姐已经接管了司马家近一半的产业。老爷每每提起,脸上总是露出自豪的笑容。

大夫人对此却是气得咬牙切齿,脸色铁青。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与不甘,可她却无法反驳,因为她的儿子只会闹事,从未干过任何实事。每当她看到三小姐身边的得力助手们来回忙碌,心中便会更加不平衡。

三小姐不仅将家族生意越做越大,还操办了许多慈善事业,比如建立安善堂,向低收入的百姓提供免息借贷,并在天灾降临时向灾民发放应急粮食。她更亲自开设了十多家安慈院,专门收养无家可归的孤儿寡妇,并让那些寡妇担任孩子们的保姆,给她们提供一个温暖的家。

三小姐行事果决,对这些慈善事业亲力亲为,每每亲自探访孤儿院,确认每个孩子都能得到妥善的照顾。

她的善行使司马家的声望不断提升。司马家的名声传遍了青州各地,甚至吸引了许多外地的知县慕名前来拜访,恳请司马家在他们的地方也开设善堂。这些事业让司马家不仅在商业上显赫一时,还在人们心中树立了善良仁慈的形象。

三小姐经常带着雨阳和小敏前往一家安慈院探望那里的孤儿。安慈院外,阳光洒在院落中的大榕树下,微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孩子们在树下嬉戏。可盈手持画笔,坐在院内一隅教孩子们绘画,她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孩子们的小手,细细指导着笔划间的转折;小敏则在另一边教孩子们写字,她的字迹如她的性格,端庄大方,笔划稳健,孩子们望着她一笔一划的书写,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当她们两人教导孩子的时候,三小姐总是站在一旁,眼中充满了欣慰。她知道,这些年来的付出并未白费。这些孩子们的笑声,这一幅幅充满童趣的画作,让三小姐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在三小姐的书房里,存放了许多可盈和小敏的作品。可盈的画作清新脱俗,笔法细腻,尤其擅长描绘自然风景与人物神态;而小敏的大字则刚柔并济,笔锋之间透出一股内敛的力量。每当她们的作品挂在书房的墙上,便仿佛能感受到两人的心血与成长。

雨阳不希望让小敏这个曾视自己如亲妹妹的人失望,于是她经常偷偷练习水墨画。她一遍又一遍地临摹着可盈的作品,直至自己的技艺终于达到了与可盈不相上下的水平。每当她站在镜子前,手执画笔,她的眼神中透露着坚毅与执着,仿佛在向自己承诺,一定要做得更好,不辜负小敏对她的期望。

经过无数个不眠的夜晚,雨阳终于画出了几幅足以媲美可盈的水墨画。她将这些画作悄悄挂在三小姐的书房里,当小敏发现时,眼中满是惊喜与自豪。她轻轻地抚摸着雨阳的画作,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充满了对雨阳的赞许与肯定。

有一天,她们被委派出去买东西。

「太好了!又可以出门了!」小敏满脸兴奋地拉着雨阳的手,眼中闪烁着喜悦,声音中透着雀跃。她的步伐轻盈,整个人仿佛比平时还要活泼几分。

「用得着这么兴奋吗?」雨阳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故作不屑地撇撇嘴,双手插在腰间,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调侃:「拜托!我们可是去办事,不是去游山玩水㖿。」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显然也被小敏的热情所感染,但却故意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这天,陈管家递给她们一张精细的清单,上面写满了各式各样的女人用品,从华丽的首饰到精致的衣裳,还有上好的胭脂、手工刺绣和绣花鞋等物件。司马家常有达官贵人登门拜访,特别是有时会有高官携夫人同来,自然需要准备丰厚的礼品,以显示司马家的气派和尊荣。小敏一想到那些缤纷的衣物和精美的饰品,便兴奋得难以抑制。

「待会可以看到很多美丽的衣服哩。」小敏的眼睛笑得弯弯的,仿佛已经沉浸在了那琳琅满目的衣饰中,她又说:「还可以跟姐姐一起吃辣面!」

「啊!」雨阳听到辣面两字,眼中立刻闪过一丝亮光,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猛地拍了一下小敏的肩膀,声音都高了几度:「这个好!」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一刻的欢愉比任何美衣首饰都来得更加真实。

两人结伴同行,迎着柔和的晨光,漫步于热闹的街道上。她们时而相视一笑,时而低声交谈,彼此的笑声仿佛与路边的柳条一同摇曳。街上行人熙攘,商贾忙碌,两旁的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整个城市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

忽然,一阵强风吹过,吹得街边的树叶四处飞舞。风势颇大,竟将雨阳的腰牌吹落在地。她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蹲下身子想要捡起腰牌,脸上还带着一丝急切。

「姐姐可要当心了,腰牌要是掉了就会很危险。」小敏见状,眼疾手快地捡起了地上的腰牌,笑盈盈地递到雨阳手中,语气中带着些许关切。她的动作轻巧利落,眉眼间满是责备却又带着温柔。

「对了,上回记得三小姐提到『上次』,那是什么事呀?」雨阳将腰牌收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道,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好奇。

小敏听到这个问题,神情一黯,眼中的光彩稍微减弱了些。她沉吟了一下,随后轻声说:「那次的事……说来话长了。」她顿了顿,眼神飘向远处,仿佛陷入了某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之中。

「那次我和姐姐出差,结果忘了带腰牌,没想到路上竟遇到……」她的话未完,语气中已流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悸,眉头微微皱起,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雨阳的衣袖。

「难道是……采花贼?」雨阳脸色一变,瞳孔微微收缩,语气中透着一股紧张,心跳也随着这个猜测不由得加快。

「是的……」小敏重重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害怕那段黑暗的记忆再次浮现。「那天的事至今还历历在目。」她低垂着眼睛,随后慢慢讲述起当时的情景。

当时,她们两人正走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突然间,有两个蒙面男人从背后袭击了她们。他们来得又快又狠,还未等她们反应过来,便被狠狠地打晕过去,完全丧失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时,我和姐姐已经被带到了城门外荒郊的一间破屋里……」小敏的声音开始颤抖,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但回忆起那一刻的恐惧,语气仍显得异常沉重:「我们被随手扔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得死死的,嘴巴也被塞住了布,无法呼喊求救……」

雨阳的心揪了一下,眉头紧蹙,她仿佛能感受到那份无助和惊恐。她伸手轻轻握住小敏的手,给予她一点安慰与力量。

小敏抬起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继续道:「我听到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粗俗不堪,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淫邪……」

「老赵,第一次来这,收获可真丰厚,两个美人儿一网打尽。」

「老李,你想要哪一个?」

「两个都很好,哈哈!我全都要!」

「休想!你要这个吧,我要那个。」

「哗!老赵你看,钱包里面可不少呀,她们的家底应该很丰厚。」

「真不错!现在肚子饿得厉害,先吃顿好的,晚上再享用甜点!」

「嘿嘿!这可是老天爷给的美差,我们可不能辜负了这一顿大餐。」

「那时候我听着这些话,心里的恐惧无法形容……」小敏轻轻咬住下唇,眼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滑落下来,她继续说:「当时动弹不得,只能听着他们的声音,一步步走远,直到破屋外只剩下阴冷的风声和破败的屋顶发出的嘎吱声……」

可盈醒来的时候,耳边响起的也正是这些粗鄙的对话。她试图移动身体,但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双脚也被绳子紧紧捆住,几乎无法分开。她想要喊出声来,可嘴里塞着的布条让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感觉到那股窒息般的无力,她意识到自己和小敏已然深陷危机,生死未卜。

破屋内光线昏暗,四周充满了湿冷的气息。窗外的风声如鬼魅般徘徊,偶尔打在窗框上的树枝声响仿佛诉说着无数未曾揭开的黑暗故事。

「嗯...嗯...」小敏发出微弱的声音,睁开迷蒙的双眼,眼中还带着一丝惊恐,她艰难地转动头,看向躺在不远处的可盈。

可盈立即捕捉到小敏的目光,立刻点了一下头,示意她不要惊慌。小敏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努力平静下来,虽然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但再也没有大声呼喊。

两人虽然手脚被绑,但身体还能勉强像虫子一样蠕动。可盈慢慢地朝着小敏蠕动过去,靠近她的背部,背靠着背,手指灵活地试探着寻找办法解救。

「妳把头靠过来一点。」可盈在小敏耳边轻声道,生怕动作太大会引起门外的注意。小敏听从指示,慢慢地将头靠近可盈的手指范围,让她的手指能勉强抓住塞在嘴里的布条。

可盈的手指艰难地摸索着,最终抓到了那块布,用力一拉,小敏的头猛地往后一仰,布条终于被扯了出来。小敏喘了几口气,终于能自由呼吸,随后,她们迅速用同样的方式帮助可盈也拉出了布条。

「姐姐,现在怎么办?」小敏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焦急,双手因长时间被绑已经僵硬,但她努力保持镇定,依赖着姐姐的指引。

「别慌,我们用同样的方法,看看能不能解开手上的绳结。」可盈冷静地回应,语气坚定而有力。她试着用手指勉强摸索着小敏手腕上的绳结,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解开。她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身体因紧张和努力而微微颤抖,但她依然保持着冷静。

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终于,小敏的绳子松开了。小敏立即动起了麻木的四肢,迅速转身,开始帮可盈解开剩下的绳结。当最后一个绳结解开时,她们互相看了一眼,迅速起身,朝着门口移动,试图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当她们试图推开门时,发现门已经被从外面钉上了几条粗木板。可盈眉头紧锁,心中泛起一股沉闷的无力感。

「这两个贼竟然防得这么周全……」她低声咒骂,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四处环视,试图找出破门的办法。

小敏也试着用力踹门,但她们毕竟是柔弱的女子,仅凭体力根本无法将门踢开。她们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但无法放弃逃生的希望。

「姐姐,这里有个木柜,我们可以用它撞门!」小敏指着角落的一个老旧木柜,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

「好,搬过来。」可盈眼神一亮,点了点头,两人合力将沉重的木柜慢慢搬到门口附近。

「待会听我的指挥,从一数到三,我们一起推,看看能不能把门撞破。」可盈指挥道,声音低沉但坚定。

「好!」小敏用力点头,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木柜的两边,双手紧紧握住柜子。

「一、二、三!」随着可盈的声音落下,她们同时用力,木柜像是一架简陋的冲车般猛地撞向门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木门微微颤动,但依然紧闭。

她们再一次使出全身的力气,合力猛撞。几次过后,门终于出现了细小的裂缝,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

「姐姐,我好累了……」小敏喘着气,声音颤抖,额头已满是汗水,整个身体几乎瘫倒在地上。

可盈抬手擦去脸上的汗珠,虽然也已经疲惫不堪,但依然不肯放弃,她再鼓励着小敏说:「再来一次,外面的板子已经松了,这次一定能撞开!」

两人稍作休息,随后再次将木柜抬起。她们闭上眼,集中所有的力量,像是古代攻城的冲车一般,再次朝门冲去。

「𠾐!𠾐!𠾐!」木柜撞击声连续不断,门上的裂口越来越大,终于有一道强烈的光束射进屋内。她们成功了!

「小敏,就差最后一下了,这次一定能破!」可盈鼓励小敏说。

小敏咬紧牙关,最后一次聚集了全身的力气,两人同心协力,猛地撞向大门。「砰!」伴随着门板被撞破的声音,木钉四处飞散,门终于被打开了!

两人不顾一切,立即朝着外面奔跑,飞快地朝青州的方向逃去。风从她们耳边呼啸而过,衣衫在空中翻飞,但她们知道,危险并未远去。

「老赵,你看看,那两个娃娃竟然逃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们还真敢跑!老李,快!快把她们追回来!」另一个粗嗓子响起,两个蒙面男人已经紧紧追在她们身后。

可盈和小敏听到追兵的声音,心跳加速。可盈一边奔跑,一边冷声喝道:「我们是司马家的人,你们竟敢动我们,不要命了吗!」

两贼闻言停顿了一瞬,对视一眼,但眼中的欲望让他们无法放手。看着前方两个女子美丽的身影和苗条的腰肢,他们心中的邪念更加无法遏制,犹如野兽般狂奔追逐。

正当他们对着可盈和小敏淫笑,准备出手擒住她们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住手!」声音低沉且威严,打破了四周的死寂。

两贼一怔,对视一眼,神色不屑:「谁呀?」其中一人恶狠狠地咆哮道:「谁敢阻碍老子吃甜点!」

他们丝毫未察觉,死神正向他们逼近。

「琦哥哥!救救我们呀!」小敏的声音带着无助和恐惧,急促地喊道:「就是他们绑了我们!」

「放心吧,他们跑不了。」随着一声自信而低沉的应答,一名身形魁梧、眉宇间充满英气的男子骑着马风驰电掣般赶到。这男子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刀,气势如雷,手握马缰的手指骨节分明,显示出长期握兵器的痕迹。

他冷冷地看着那两个贼,右手一挥,食指凌空直指他们,语气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命令:「兄弟们,围住他们,别让他们跑!」

两贼面露惊恐,四处张望,只见十名司马家的家丁已从四面八方涌来,动作迅速且训练有素,瞬间将两人团团围住。家丁们手握长枪,齐刷刷地指向他们,气氛一时紧张得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你、你们是谁?」一名贼子声音颤抖,双腿忍不住打着颤。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

「我们是司马家的人。」刘升琦冷冷开口,眼神像刀子般扫过他们:「敢动我司马家的人,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两贼闻言,脸色瞬间煞白。他们自知大事不妙,但欲火熏心,行动前只图一时之快,竟忽略了她们的身份背景。

「别、别杀我们!」另一贼子慌忙跪倒在地,双手抱头,求饶道:「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刘升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笑一声:「现在才求饶?晚了。」他扬了扬手中的鞭子,转头对身后的家丁吩咐道:「把他们带回去。」

家丁们立刻上前,将两贼狠狠摁倒在地,手脚麻利地将他们捆绑结实。两贼痛苦呻吟,脸色惨白,完全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事实上,这两个贼子本以为小镇无人能识破他们的伎俩,因此胆大妄为,结果还未得手便落入虎口。他们没料到,正是因为掳走可盈和小敏时,街头的目击者认出了她们的身份,立刻回司马家报信。

司马家管家得知后,当机立断,派出这支精锐队伍寻找两位姑娘。刘升琦作为护卫长,心知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亲自带队,结果顺利在破屋里找到了她们。

最终,两贼子被押回司马家。没人知道司马老爷具体如何处置这两人,只听说他们并未被送官,因为司马家不想劳烦官府,大概觉得坐牢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轻松。

后来,小敏从其他侍女口中听闻,这两贼的腿被打断,扔到了荒废的小巷里,任其自生自灭。她们说,这样的人,估计撑不了几天。

听到这里,小敏心中一颤,背脊发冷。可盈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安全了。」

小敏抬头看着可盈,眼中盈满感激,轻轻点了点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空气中,紧绷的氛围终于开始松弛。

小敏和雨阳一边走,一边聊天。她们走遍大街小巷,跟着陈管家的清单购买了各种各样的女性用品。市集的喧闹声不绝于耳,路边摊贩高声叫卖,行人来来往往,时不时有小孩从她们身边跑过,闹得她们不得不躲避。

「姐姐,我们去吃辣面,好吗?」买完货后,小敏的眼睛闪闪发亮,兴致勃勃地跟雨阳说,嘴角边还流露着对美食的渴望。

「好呀!」雨阳笑得灿烂,点头答应,仿佛美食也能暂时抚慰她心中的烦忧。

她们找到了一家热闹的小吃摊,热腾腾的辣面香气扑鼻,桌旁的人们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她们坐下后,开始听到旁边食客的谈话,夹杂在市场的嘈杂中。

「最近陈家可是出了大事,死了好几个下人,有男有女,真是阴森得很。」一个老者悄声说道。

「听说知县只是让陈老爷每家赔了几文钱,顶多也就是两个馒头的钱。」旁边的人无奈地摇头,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平。

小敏听得一愣,随即低声感叹:「姐姐,我们在司马家真是好福气。」

雨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心里却默默地想:「人权的保障在这个地方,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她感觉这个世界对于生命的轻视,让她倍感无力。

吃饱之后,她们便慢慢往回走,准备回到司马家。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地面上,两人边走边聊,无比轻松。

「姐姐,你看,前面那个男人好像挺面熟的。」走在大直路上时,小敏突然停住脚步,目光锁定在前方,充满好奇地对雨阳说。

雨阳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眼神一凝,那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看起来十分眼熟。她眯起眼睛仔细端详,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嘴巴不自觉地低声说:「难道是……」

「噢!原来是嘉信哥哥。」小敏忽然嘻笑起来,掩饰不住调皮的心思:「他应该是在等姐姐你吧?」

「他怎么……」雨阳眉头紧锁,满脸愁容,轻轻叹息了一声,低下头自语道:「他怎么还来……」

「嘻嘻,要不给他一个机会吧。」小敏凑近雨阳,眼中闪烁着希望和促狭的光芒,充满期盼地说:「你看他多么的有诚意,姐姐。」

正说着,嘉信已经快步走上前来,满脸欢喜,急切地抓住了雨阳的手,情不自禁地喊道:「可盈!我总算等到你了!」

雨阳心头一震,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脸为难地说:「别再等我了,你放下我吧。」

嘉信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语气带着一丝绝望的执着:「我不会放弃的!」他那浑厚的声音像是在发誓,让雨阳心里一阵为难。

「哎,我们买了很多东西,还得拿回去,之后还有事情要办。」雨阳急忙想脱身,慌张地找了个借口,语气焦急。

「不忙不忙。」小敏抢过雨阳手中的袋子,笑得狡黠,边说边走:「我先拿回去就行了,你们慢慢聊,别急喔!」她还不忘回头对嘉信眨眼,竖起拇指,轻声鼓励道:「努力。」

「啊!小敏……你……」雨阳苦笑着看着她离去,心里不禁浮现家晋的身影:「家晋,你究竟在哪?」

嘉信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眉头紧皱,困惑地问道:「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我就不信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雨阳的心跳加快,嘴唇微颤,她在内心默默想:「是的,我不是马可盈,我是李雨阳。」这句话在她心中翻滚着,但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不值得你对我好。」雨阳垂下眼眸,声音低柔,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语气中透着难言的苦涩和自责。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嘉信眼中露出不甘和疑惑,紧盯着她的眼神不放,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我……」雨阳顿时语塞,双手不安地交握着,心里挣扎不已。

「除非你跟别人成亲,否则我会一直等着你。」嘉信的语气温和却毫不迟疑,眼神透着深情,他的话虽简单,却重如千钧,足以让无数少女为之心动。

雨阳咬了咬嘴唇,心头涌上阵阵酸楚,终于抬起头来,艰难地说:「你可以在这等我一下吗?我去去就来。」

「好,我等你。」嘉信毫不犹豫地答应,目光中充满期盼。

雨阳匆匆回到司马家,推开门便急切地问道:「之前他寄的信是不是全都放在这里?」她的目光直直盯着房间里的小柜子,声音略显急促。

「喔,是呀,都在那里。」小敏有些惊讶,但还是回答了她。

雨阳迅速打开柜子,拿走所有嘉信的信和那把梳子。她看着那封信,心情无比复杂,手指轻轻抚过梳子,最终还是决定了什么似的,转身回到嘉信那里。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了。」雨阳低着头,手里紧握着信和梳子,内心翻江倒海。

「没关系,你这是……」嘉信看到她手中的信和梳子,脸色变得惊讶,话音未落,便被雨阳打断。

雨阳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她轻轻拿起嘉信的手,把信和梳子放在他掌心里,声音微颤但坚决:「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我不配接受你的爱,你值得一个比我好的女子。请放下我吧,对不起。」

嘉信的眼神顿时失去了焦距,脸上的表情仿佛被掏空了,灵魂像是瞬间消失,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雨阳不敢看他的脸,心中充满愧疚,低着头急促地说完后便转身匆匆离开。

当她走进司马大宅的大门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嘉信依然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封信和梳子,像是一块被时间遗忘的石雕,无法动弹。

她心里一阵刺痛,但她知道,只有狠下心来,才能让他彻底放下。

「别说对不起……」嘉信僵硬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