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人,最爱你的人。
书名:京夜藏欢 分类:现言 作者:余九姒 更新时间:2025-05-12 23:33:09
“以后不要见了,不见。”宁翎垂下悬着泪的眼,转身返回女生宿舍楼。
她被路灯拖长的影子没入脚下。
江鹤砚嗤笑了下,提起脚边差点遭到遗忘的蛋糕,坐在长椅上看到五层感应灯亮了,他起身离开。
宁翎在公共洗手池把脸洗干净,回到宿舍看到珞瑜还未睡。
“学姐,刚想给你打电话,问你是和男朋友出去玩,还是回来。”
宁翎反手按门把的手一顿,努力把情绪从困苦抽出,脸上堆笑,“他是我前男友,刚才是去讲清楚以后不要来往。”
台灯照耀下,珞瑜脸尴尬地涨红,“我不是有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我不太会讲话,我对不起你,学姐你别怪我。”
眼见她要紧张地哭出来,宁翎柔声关心,“没事呀,是我选择要说出来,和你没关系的。”
珞瑜紧捏碳素笔轻声‘嗯’了一句。
宁翎眼尾上扬的眼里全是温柔,“睡觉吧,明天我有早八,早餐我来买。”
珞瑜抬头,瞧见她眼底哭过的痕迹,又倏地低头,唐突地道了声晚安。
宁翎心里想着方才的事情,完全没睡意,打开手机给万嘉禾发微信。
万嘉禾和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的。
微信在很小的时候就有。
【嘉禾哥,刚刚江鹤砚来找我,他穿的少,你让他早点回去,别着凉。】
【收到。】万嘉禾秒回。
接收到消息,宁翎心里不太平静,无意瞥见朋友圈页面亮起红点。
点进去是江鹤砚发的朋友圈,只有一句话:关你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多想,宁翎觉得这条朋友圈是发给她看的。
她一下子关掉手机,塞进枕头下面,心里默背宪法催眠。
次日,宁翎起得很早,洗漱完买了早餐,一转身发现对面床铺的帘子始终拉着,凑近仔细听,一阵细碎呜咽传来。
宁翎,“小瑜,你不舒服吗?方便我看吗?”
珞瑜,“学姐你不用管我,我缓一下就没事,来姨妈不是大事。”
都痛到说话抽吸气还没事吗?
宁翎担忧,转身翻自己的抽屉,拿出几包卫生巾还有暖宫带。
“我有这个,你戴上之后能缓解疼痛,我再去给你冲一杯红糖姜水。”她冲完红糖水才往门口走,“你等我上完大课回来,陪你去趟医务室看看,你痛成这样需要检查检查。”
珞瑜,“学姐,我没钱……”
宁翎没听到后面的话,轻轻关上门快步离开宿舍楼,去往阶梯教室。
教刑法的教授是个老头,语速极慢,时不时咳嗽两声,又端起保温杯嚼两口枸杞。
宁翎认真记笔记。
身边的人拍了拍她肩膀。
是她闺蜜何佳蔓,“阿翎,你这家伙好几天不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等会中饭你请我。”
宁翎小声,“之前家里有点事,对不住啊。晚上请你吧,中午我陪珞瑜学妹去趟医务室。”
“珞瑜?”何佳蔓眼神古怪,“罢了,我说她像我挑拨关系一样,你俩能处好就处,她敢欺负你,我肯定玩死她。”
“蔓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宁翎疑惑。
何佳蔓为人仗义,最不屑在背后搞小动作,也从不会无端对谁产生敌意。
能被她这样说一定有事。
何佳蔓摆手,“说多了显得我这个大小姐小肚鸡肠,你去陪她,我找我室友。”
“午餐愉快呀。”宁翎若有所思地点头。
每个人都有秘密,关系再好,对方选择不谈,就不能再深挖。
没多久,大课结束,宁翎赶到宿舍的时候,珞瑜打翻茶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宁翎顾不上收拾宿舍里的残局,打了120陪着珞瑜去医院。
*
医院。
宁翎等到珞瑜输上点滴睡过去才离开,跟着护士去缴医药费,买了一些关于调理经期的药物。
“六小姐!”一个保镖大步从远处走近。
宁翎吓得差点没抓稳手里的塑料袋。
“好巧,小少爷跟人打架在病房闹脾气,您快跟我来劝劝他!“
小少爷?家里面的女儿只有她最小。
最小的儿子是跟她五姐一母同胞的弟弟。
目前在隔壁市上高中,经常惹是生非……
出了事情怎么会绕远来这里的医院?
宁翎还没来得及细想,人已经被保镖拉到vip病房门口,门打开,她看到房间里的人,脑袋蓦地空白,双脚不受控地往后退。
砰,病房的门关上。
门外,“对不住六小姐,不是有意骗您。”
宁翎明白出不去了,紧贴着冰冷的墙壁,用力深呼吸勉强压住恐惧,低低的轻唤,“哥。”
两日未见的宁执均半靠在床头,大开的病服内是伤痕交错的胸膛,他见到她畏惧姿态,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立即便有鲜红血珠渲染了菲薄的唇。
“刚才见你带同学来,还记得我重伤住院?”
宁翎记得。
她再恐惧宁执均,再讨厌,都有亲情的桎梏横在中间。
“哥,你出了院好好休息吧,我同学在这家医院,先走,以后有家宴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宁翎只想赶紧离开,一转身就要开门。
宁执均冷笑几声,“你和江鹤砚最近在做什么我都知道,包括你要转学。”
宁翎按住门把的手陡然失去力气,看着自己的运动鞋,“哥,我拜托你,放过他,一开始只是我要查妈妈,源头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放过他。”
宁执均脸沉的要滴出水来,“阿妹,忘记了么,他出过轨,这个理由还不足够我弄死他?”
宁翎指甲陷进掌心,“我们已经分手,不可能在一起,我未来会和我未婚夫好好在一起。”
“哥,你放过江鹤砚。”
宁执均露出阴恻恻的笑,“你未婚夫也好,江鹤砚也罢,两个人都不可能得到你。”
“喜欢你的人都该死。”
宁翎如遭雷击,缓了半分钟,都没能消化这句话,“你是人吗?随便一个人的命,在你说掠夺就要掠夺?“
“是人,你唯一能嫁的人。”
后面的话一字一顿,眼中的占有谷欠疯狂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