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无边魔祖，司马元。

　　待龙水仙倒下后，司马元手握滚烫的心，眼神冷漠无极。顶楼的猫看到此等景象，无不大惊。

“司马大师，你……你这是为何啊。”

楼上的猫见状，根本不会相信一个父亲，会残忍杀害自己的女儿。一只猫指着司马元怒骂：“司马元，你简直不是猫，有伤猫伦，竟然将自己的女儿挖心处死，各位，我们合力杀了他！”说话者正是神机阁的阁主，李无常。

“杀我？”司马元抬首一看，而后笑道：“呵呵呵，李无常，你还真是年老嫌命长，但我还想请问各位，有谁，打得过我？如今黑风暴将来，唯有在下的巨轮可以抵挡，偏要信那老东西胡言，不想活的，给我出去！”

司马元甩了甩衣袖，欲要走去。

可传来一句：“魔头，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而我们还会安心吗！说无猫打得过你，大家既然上得此船，就都有些功夫在身，大伙一起上，还拿不下你这邪魔！”众猫闻言此话，都觉得有些道理，纷纷点头。

司马元冷眉横扫，道然：“不想活的，便来。”

“有功夫的，一起上！”

有了这句，两百只猫从楼上一跃而下，纳兰见状，却紧抓着浅白的手，又看向她，说：“我不会擅自行动，我答应你的。”浅白看着他，又看了看周海儿和柳林，对他道：“先把海儿和柳林保护好，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周海儿看着下面厮杀的猫众，司马元以一敌百，丝毫不惧，只是单凭身上功夫，有已经杀了数十有余。她转头对浅白道：“如果他们打输了，死的不就是我们了么。”

“这……”正当浅白思索间，一只被打飞的猫撞破木栏，顶在墙壁上。浅白一惊，又看见一道光束袭来，连忙抽出白骨剑，斩灭化解。

“看来，不杀了那只猫，我们也不安安身，纳兰，上，柳林，你快带海儿去一个地方躲起来！”

柳林闻令，立马拉走周海儿。没有后顾之忧，两猫也一飞而下。楼下的猫，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但欲逃的猫却被司马元设下屏障。

“既然入了死地，就谁也别想出去！”他掏出拂尘，一道雷光从拂尘射出，将一猫打至四分五裂。三元法门、至魔天师、吴国吴浪子，三猫合力勉强拉住司马元，面对三猫的迎面合击，自己无手应战别猫。

其他猫见他与那三个对峙，便知道时机已至。浅白一记“流云剑”刺中司马元背后脊根，纳兰也顺势打出追魂箭，射中他的后脖。

吴浪子见他中招，便嘲讽他道：“半夜你与我决斗，可不是这样的啊，司马大人。”后面更多猫用刀枪剑刺中他的背后，“啊！”一声震天之吼，他爆发体内所有韵力，一道强力气浪震飞百众。

茶楼崩塌，巨轮上的其它楼房也相继倒下，众猫被崩到室外空地，甲板之上。剩余的猫爬起，纳兰浅白站在一旁。所有猫，都满脸惊骇之色。“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捅了他这么多刀，怎么还能活。”

“他是猫是鬼，这样还不死。”

其余群众，都看着司马元，一步步负伤走来，他的身上插满刀剑，脸部糊烂，视其相，奄奄一息，但所有猫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强，甚至强到每一只猫，都不敢喘气。

此时，黑云漫天，海水激猛！天边海鸟飞燕纷纷坠海投亡，风如刀割，轻轻拨动每一只猫，心中的死线。

“魔头，你去死吧！”李无常手持铁杖杀来，却在须臾间，司马元瞬间靠前，红光一闪！一颗血淋淋之头颅，捏于司马元手掌之间。

他下一刻，扭头看到美如画的浅白，纳兰眼疾，挡在她的身前。突然，一把匕首，从他的后腰处刺入。“海儿！”浅白震惊，司马元回身，利爪将到周海儿面前。

千钧一发，一道火斩将司马元打退。柳林手掌火球，缓缓走出。在场的猫无不意外，司马元用沙哑的声音说：“武神阁，你也来奏热闹……”柳林抱起被吓昏的周海儿，又看向远处的纳兰二猫。

此时，司马元的利手已贯穿柳林的胸膛，其众大惊失色，而受伤的柳林只是低头一看。“轻敌者易死，阁主，莫不听闻？”可柳林化作一阵风，将周海儿送到船内。

“原来是幻术，呵呵，没想到武神阁，也玩这些有的没的。”

正语间，几个身影出现在他的周围，前为柳林真身，后为吴浪子，左右分为纳兰浅白。

四猫分别打出至强一击，都被他化解。司马元以一敌四，不处下风。他一掌打在浅白腹中，浅白吐血，司马元乘胜追击，却被纳兰的铁尺钧拦下，两者焦着一刻，其余三猫看准，执器杀来。

司马元掐住纳兰的脖咙，对他们三猫道：“不想他死的，便停下！”浅白见纳兰被持，立马停下，也拦下两猫。

“姑娘，你做什么，现在是他最弱的时刻，为什么拦下我们。”吴浪子问向浅白，而浅白无言以对。“你叫什么，现在我的朋友被他挟持，难道要我杀死自己的同伴吗！”

“你们简直儿戏！怎么，难道船上的猫，在你们京剧猫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在最佳时刻不杀他，你们……”

“你也不是京……”

“我已经被逐出宗门了！”

司马元见他们渐渐吵起来，自己又身负重伤，但又觉得有趣，掐住纳兰的手，力道又加了几分。他在纳兰耳边低语：“如果你在他们眼里这么重位，我早该拿下你，不然也没有现在的处境。”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了这么多恶事，早晚会如此。”

柳林和吴浪子仍在争吵，司马元又语：

“呼~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非凡的味道呢……”而后，他的另一只手在纳兰背后摸索，突然，利爪穿透他的肚子。

“纳兰！”浅白见此，不禁害怕，执剑冲上前去，从司马元手上夺回纳兰，而自己也受了一掌，打进一处废墟中。

浅白脸上流下血来，可怀里仍紧抱住纳兰，“好疼。”纳兰痛语，“不怕，我在这。”浅白死死盯着司马元蓄力的手掌。柳林的伤势未愈，力量减去大半，而吴浪子虽为做宗弟子，但因被逐出宗门，韵力减弱。

两者皆倒地不起。司马元收住掌力，来到他们面前，道：“想活吗……”浅白半睁一只眼，满脸痛苦：“你想做什么……”

司马元闭眼叹息，思绪回到几十年前，陈国被李国覆灭，自己也面临着灭门之危，幸有他的妻子，帮助他逃离，但后遭遇不幸。

司马元对浅白说：“现在，要么把他给我，要么，我杀了你们。”

浅白听到这话，露出一丝不屑，居然笑颜，而后回答：“我不知道你要他做什么，但是，他，我不会给你，而我，也不愿再活。”说着，浅白手握自爆珠，欲要捏碎。司马元见此，便要动手。

司马元的手快要碰到两猫时，被一只手擒住。司马元转头看，竟是吴王。“老不死的，你也敢来阻我！”

一阵烟雾散去，吴王的脸面逐渐显露，而他却轻飘飘地说：“脾气不要这么火大，你也是处于中年，还好意思对这几个孩子出手？”

“老不死，你竟然能抓住我的手，你究竟何猫！”

司马元闪退一边，不料想吴王一掌出手，一发攻击打中司马元，他两臂护住，这才没事。司马元眼睛不离吴王，忽生胆寒之意。昨夜的酣斗，他只与吴浪子战得有来有回，而吴王只在一旁观赏，若他真有本事，怎会失国。

想到这，司马元立即先发制人，手中散出念宗的丝线，将船上剩余的猫操控起来，一齐涌向吴王三猫。

“老先生，您不要管我们，您快走。”

却没想到吴王只是淡淡一笑，道：“老夫乃命道二转道王，岂会怕这些软懦之辈。”吴王语尽，扒下自己的袍衣，抛向空中，顿时，汹涌而来的猫民傀儡，下一秒被收进衣袍之内，而后消无。

吴王将袍衣穿回身，司马元见状，冷笑不止：“哼哼哼，我也没有想到，你竟是三道之中，命道的道王，早知如此，昨晚就应该先杀了你们，我更料不到，你竟然装疯卖傻，也骗过了我。”

“虽说命道的道王，有通天洪福，但老先生你，不也还是失去国家了吗。”

面对司马元的质问，吴王只是叹了叹气，说：“无奈，无奈，正因我是命道的道王，一日我得到命道的道令，说我会失去吴国，故迫使我不得不出逃，因此失国，道命难为，你我都逃不出宿命的定果。”

“宿命？什么宿命，我的宿命，就是自己的国家被灭，受辱不断，妻离子散吗，那你说说，我的定果又是什么！”

“死，必死，而且不远。”

“呵哈哈哈……”司马元听他这么说，掩面狂笑，他手上有无上神宝，凤金元，拿什么输。于是，他道：“去他妈的宿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完，他一跃而起，右手手掌变大百倍。“吴王！”他带着怒吼俯冲至下，吴王对在身后的浅白道：“你们快躲！”但为时已晚，司马元的巨掌落下，巨轮发出悲鸣。

碎石土沫冲天而去，留下一个大坑，所有的房屋尽毁，吴王闪至一边，惊道：“姑娘！”

司马元也左右观望，在不远处，纳兰挺身站立，身边的浅白也相安无事。“怪哉……”司马元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按理来说，现在的纳兰，早就去见阎王了。

他看到纳兰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块印玺嵌在其中，顿时明白。此时，纳兰全身泛着绿光，身上的伤口愈合。“纳兰，你……没事了？”

纳兰也意外：“咦！我怎么好了？”

浅白指着他胸口处的印玺，说道：“应该是拜这个石头所赐的吧。”

两猫谈语间，吴王被司马元抱住，正欲往他脖咙咬去，“你们俩在那愣着干嘛，快来帮我啊，这猫比我都要流氓啊！”

浅白纳兰闻言，也各自拿起武器冲去。三猫合力对打司马元，边打边移，三猫轮番攻战。吴王手上拿着匕首，下一刻施法，变为一把四十米长刀，向司马元砍去。纳兰在暗中放箭，司马元吃痛皱眉，最后浅白一剑刺中他眉心。

几十回合下来，司马元已无再战之力，层层累伤，时间长久，体内的韵力早就消耗殆尽。他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三只猫影，逐渐向自己走来。

他忆起当年，忆起尘封已久的……那片故土。

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死于敌国刀下，但他忍住，他身为陈国的大将军，只能率领残部如同吴浪子一般，守护着陈王，逃至一处竹林。可最终，王没守住，剩余部将也被屠戮殆尽。

四面楚歌，绝无退路，等待他的，也只有后来几年的耻辱。

“光复陈……国！”

那三只猫的身影如同当年的百万敌兵，他不能输，不能败，更不能死！此刻，他的内心响出一个声音。

“你还不能死，多年的屈辱，妻子的死，陈国的灭，绝对不能死，司马元，现在已是绝境，还不快快使用凤金元！这是你唯一的退路，常言天无绝人之路，绝境，从来没有。”

那一段声音落下，司马元不顾疼痛，撕开自己的胸膛，将凤金元与龙水仙的心，和那龙牙，一齐放入体内。

“只要我还在，陈国之复，便在明日！”说着，他的面相发生改变，变为无面，他的头发变为钢丝，上身赤裸，眉间生出骨刺。下身又伸出两条腿，四脚并列踏地。他的背部长出六支靠旗，一只巨眼生在他的头顶。

“这……这是什么，好丑。”浅白满脸嫌弃之样。“管他是什么，再怪也厉害不到哪去。”纳兰说道。

后来，他又生出两只翅膀，翅膀上布满花纹。司马元笑道：

“呵呵哈哈哈，如今功事已成，不妨，我给自己起个诨号……哈哈哈则无愧我十几年来的心血。”

“无边魔祖，司马元！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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