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双纳兰

　　凉亭下，纳兰看着逐渐睡去的浅白，没有说话，只是缓慢将她背起，走回客栈。

夜晚，纳兰点着烛灯，翻阅着古籍，似乎在寻找什么，童年那场大火烧光了他的耐心，之后跑到周府上去打杂工，后面紧接认识了周海儿和柳林，在打杂工的同时，也不断提升自身的韵力。

当他再次回到家时，已然成为一片废墟，残垣断壁。回想起父母亲的面容时，他又不禁开始潸然落泪。

清早，四猫早早来到纳宗之外，没想到宗外也聚集了诸多，来此考试的有志之士。

周海儿蹦蹦跳跳地跑来跑去，这边问这只猫，那边问那只猫，在耍乐的同时，也不忘父亲交待给她的任务，介绍周府的业务。

“浅白姐！”周海儿扑到浅白的怀中，说道：“浅白姐，这里帅猫丑猫，你中意那个，指给我看，包给你整到手。”

“呃……”浅白尴尬了一下，但随即故作姿态，甩了一下发，说：“唉，那只猫还能配得上我，现在是你们大哥猫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什么帅猫丑猫都是后话。”

“哟……”周海儿抖了抖眉，戏笑道：“看来浅白姐姐有中意的了呢~”

“我……我才没有，男猫没一个好东西。”但不等她说完，周海儿已跑向别处，办理周府的业务去了。

随后，一阵哄亮的响声响起：“欢迎各四方游士，宗门贵族，来此纳宗参加京剧猫的考试。”伴随着宗门的大开，继续说道：“各位，请进~”

数以万计的应试者蜂拥而入，在来往的猫群中，浅白拉住纳兰的手，说：“别紧张，我陪你进去。”

纳兰疑惑看着她：“你又不参加考试，你进去做什么？”浅白听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我想进去就进去，天下之间还没有我浅白进不去的地方，你不要我进去，那我还是走了吧。”

她欲转身，纳也只好拉住她的手，说道：“好啦好啦，进去了，大门快关了。”

“切，谅你也不敢~”

进入纳宗后，映入眼帘的是朴实无华的各种宗门建筑，众多应试者中，周海儿拉着柳林在猫群中穿来穿去，最后又回到了纳兰浅白身边。

“果然。”纳兰拍额，“你们也跟来了。”嘴上这么说，但这几猫的到来，倒给纳兰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予以清凉的平静。

纳宗远处的树林中，几十只猫正聚集一处，商讨着有关纳宗的密谋。

其中一只黄橘猫，似是首领，说道：“我听闻，督宗之秘法，就在纳宗，趁此纳宗招员弄试，正是夺取秘法的最佳时机。”

“黄无生，你说我们给你偷来秘法，会给我们三十两黄金，真假的？”其中一只遮眼猫说。

黄无生甩他一根树枝，骂道：“钱钱钱，就知道钱！活都不干就谈钱，干活。”说完，纷纷动身。

黄无生走在众猫身后，一抹阴笑闪过，如乌云盖顶，泥泞恶潭。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纳兰四众在等候区等来等去，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周柳二猫嘴里的茶点从来没有停过。浅白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们俩个千万别把人家纳宗吃穷了。”

侍候两猫的纳宗弟子也不禁流下冷汗，但还是说：“点心请用，慢用，慢用。”

“哇靠，外面猫闹饥荒了？”

正当众猫议论时，宗门之主，一只老猫缓缓走出。“纳兰宗主到！”众猫也随之停下了议论。

等候区的纳兰看着台上的老宗主，想到：“还真有猫和我同名同姓啊……”身边的浅白也肘了肘他，说道：“看吧，我可没有耍你，大宗主~”

“你别乱说，我连应试还没有过呢。”纳兰说着，眼神却异常激动，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她说道：“别怕，有我在呢。”

宗主在台上讲话，左走右走，最后说句：“本宗考试还要连续几天，请各位莫嫌寒地，本宗为各位准备了客房，诚邀各位入住，宗主纳兰，在此拜过，哈哈哈。”

天色不晚，众猫也走走停停，继续的继续，休息的休息。“浅白姐，我要跟你睡！”周海儿突然拉住浅白的胳膊。浅白感到奇怪：“你不和我睡和谁睡？”

“因为我可不想像方城客栈那样，某猫啊。”说着，周海儿看向某一处。柳林似乎察觉到什么，捏拳道：“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周海儿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切，谁信你，大头鬼，大头鬼！”说完，她又拉着浅白道：“白姐，走，我刚刚发现一种超好吃的食物，走走走。”

“大哥，你看她。”柳林朝纳兰求救。“小弟啊，我也不道儿啊……”

晚，刚洗完澡的浅白裹着浴巾走出，正欲拿护肤品时，另一只猫也同裹着浴巾走到浅白身边。浅白涂霜时，那猫开囗：“姑娘，生得好生漂亮，不知是哪宗后室？”

“嗯？”浅白敷面膜看向她，说：“不不不，我来此地观游的，不是来考试的。”

可那猫却不领情，阴阳怪气：“哼，看来是身宗来的，如此重视外肤，而我今生最恨便是身宗而来的应试者。”说完，直拳便朝浅白攻去。

浅白连正眼都没瞧她，单手接下，从而怒道：“我正忙呢，别来烦我。”那猫后退一步，指着她骂道：“就算你从小娇生贵养，身为一只合格的京剧猫，却如此的重视自己的皮囊，哼，倒不如离开纳宗，开一家胭脂粉店如何！”说完，又上步进攻。

她一脚欲攻浅白下体，却被一脚踢回，又是一拳，浅白倾身躲过，又凌空驳回一脚。

两猫在湿滑的木板处决斗，她们站功了得，引来周围女猫的观看。“好！好功夫，好！”猫群中逐渐有猫喝彩，周海儿见此，不明白为什么，但见到浅白与她猫战斗，总会帮帮场子：“浅白姐加油！浅白姐加油！”

浅白退至一处，眼神坚定，又狠厉厉，站住脚根，一记高踢脚踢得那猫急忙用手隔挡。浅白看准时机，又转身回踢，结束战斗。

那猫起身欲再斗时，却被另一猫拦住。“老师。”那猫望向一只老女猫，而老女猫没有回应她，只是看了看浅白，抱拳礼道：“打宗老身，守管不严，给各位见笑了。”

“老师！”那猫又一次喊叫。“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这里没你的份儿！”说完，老猫也不再多说一句，领着那猫回去。

浅白也只是默默看着，不作声音。

夜晚，纳宗的试炼仍在继续，浅白托着下巴看着，顿感无趣。此时，纳兰走来，又为她披上外衣，浅白嘴角抹笑：“哈哈，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猫的嘛。”纳兰不语，只是静静看向试炼场，走出来的，有喜有悲。害怕自己明天过不了，则又需等待几年，这是他最担心的，也是最害怕的。

浅白不知何时拿来一根狗尾巴草，给正在发呆的纳兰鼻子上逗弄两下，“啊秋~”纳兰打完喷嚏后，又回归平静，浅白又一次逗弄，又一打一个，又一次又打一个。

来来回回几遍后，纳兰甩甩手表示不干了。“哈哈哈哈……”浅白捂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有那么好笑么……”但随后，纳兰也忽然抱住了她，浅白脸上也出现了红晕。

“干什么……”浅白有些奇怪，平时他都是没有如此大胆，又联想到此时夜深猫静……“做什么……还想表白怎么着。”浅白没有正脸瞧他，但脸上的温度已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现在还不行……”纳兰仍然抱着她，往自己靠了靠。夜寒霜，而二者正暖。“你……”浅白被他的话语震惊住，“你还真想！虽然我们才认识，认识一年而已……”越来越没话说。

纳兰却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些。浅白心跳加快，思绪全乱：“能不能，现在……”

“现在？那么急做什么？”纳兰不解。

“万一，你通过了纳宗试典，去了他宗，我们就没有见面的可能了。”浅白说着，头也往纳兰的胸口靠近。

“放心，我只需要成为京剧猫就行了，之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还有好多事还没干成呢，还有好多风景，好多猫……”

“你说什么！”浅白叫了一声，“没有没有，错了错了。”

“亲，亲……一口？”纳兰问。

“滚啊，还没有……不行，我要去睡觉了。”说完，抓着身上的衣服，回了客房。纳兰正也想回房时，左脸突然一股热感，随后便是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和小声的偷笑。

翌日清晨，参加试炼的剩余猫也不多了，终于轮到纳兰时，浅白拉住他的手，说道：“加油！”纳兰点头回应，在众目睽睽下，走到纳宗宗主面前，单膝跪地。宗主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纳兰。”

此语一出，四座议论，宗主也有些好奇，笑道：“哈哈哈，也没想到竟也有猫与老夫同名，甚是有趣。”说完，宗主拿出量尺，对他说：“测试你的韵力如何，展示一下吧。”

第一关自然是非常易过，第二关是木桩走移和休质测验。不少试者在此损败，但对于长年训练的纳兰倒不是什么难题，但也是受了许多伤。

最后，卷轴炼心，纳兰被带到一处尽是挂满轴画的地方，画轴上，许许多多的参试者在试场上的痛苦模样在轴画上浮现。纳兰被带领至一画轴处，考官宣读：“识猫辨韵，以证世法，文中有职，武中有志，识万法，破难道，笞邪恶，保正义，纳宗后世子弟纳兰，参应试炼！”

“纳兰，得令。”说完，他纵身一跃，进入画轴之中。

周海儿抓了抓旁边的柳林道：“快看快看，大哥进画轴了！大哥进画轴了，马上就要成为京剧猫了，天啦，我们周府也要出京剧猫啦！”

“知道了知道了，但可不可以先别摇了，我快被你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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