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露一手

　　第二天，晨曦初破，金陵省的金陵军区内，猛虎团新兵连的操场上已是一片喧闹。

“哔！哔哔！”尖锐的口哨声划破宁静，班长老黑那张黑如锅底的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威严。“集合！集合！都给我麻利点！”

新兵蛋子们还沉浸在初入军营的新奇与惺忪的睡意中，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哨声惊醒。他们慌慌张张地穿上常服，有的扣子还没扣齐，有的鞋带还拖在地上，就像一群被赶鸭子上架的小鹅，急匆匆地从宿舍楼奔向操场。

“赵牛，你大爷的，搞快点！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祁同伟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拍醒还在发呆的赵牛。赵牛一脸懵圈，一只手还拽着裤腰带，另一只手则忙着擦汗，嘴里嘟囔着：“来了来了，别急嘛！”

王光和李兵这对“冤家”更是搞笑，边跑边拌嘴。“王光，你小子有种别跑，看我不把你的头按进泥里！”李兵怒气冲冲地喊道。王光则嬉皮笑脸地回应：“来啊，怕你我就不是王光！”

四人好不容易挤进队列，祁同伟喘着粗气，看着旁边剑拔弩张的王光和李兵，心里暗自好笑。这时，指导员吕方那张“笑面虎”的脸，却难得地沉了下来，眼神锐利如刀。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老黑扯着嗓子，一遍遍地整理着队列。新兵们乱糟糟的队形，在他的指挥下逐渐变得整齐划一。

“报数！”老黑一声令下，新兵们开始报数，声音此起彼伏，但总算没有出错。

“报告，新兵连应到160人，实到160人，到齐！”老黑整理完队列，小跑步到吕方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吕方回礼后，微笑着说：“先点个名，让大家互相认识认识吧！”

老黑应了一声，矫健的步伐再次迈开，走到队列前，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神扫视着这群新兵。

“陈大风！”

“到！我叫陈大风，来自川蜀的瓜娃子！”陈大风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川味，引得队列里有人忍不住偷笑。

李兵在一旁嘟囔着，拽里拽气地道：“宝批龙！是挺瓜批的！”话音未落，老黑班长那犀利如剑的眼神便激射而来。

“谁在队列讲话？出列！”老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心房。

队列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似乎被压抑得难以察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怒了班长老黑，因为谁都清楚，老黑之所以称之为“老黑”，绝对是手狠心黑，绝非浪得虚名。

“到底是谁？”老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不知道，队列里不准讲话！不准嬉笑吗？我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谁讲话？”

老黑踱步来到了祁同伟、王光、李兵、赵牛的面前，那双幽邃的眼珠子仿佛能洞察一切。

赵牛咂吧着嘴，有些惧意，他支吾着，哆嗦回应道：“报……报告班长！是……是俺！”

老黑站在赵牛跟前，死死盯着他：“列兵，你叫什么名字？”

赵牛颤巍巍地道：“报告！俺叫……赵牛！”

老黑狠狠瞪着赵牛：“刚才是你讲话吗？”

赵牛唯唯诺诺地道：“是……是俺！”

老黑更像是地狱判官一样，黑着脸质问道：“你确定？不是在说谎？”

这时，祁同伟和王光斜睨了一眼李兵，李兵一咬牙，大声道：“报告！”

老黑班长狠狠瞪向李兵：“讲！”

李兵支吾着说道：“报告班长，刚才是……是我讲话！”

老黑厉声质问道：“为什么刚才不敢承认？你是不是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

李兵朗声答道：“不是！”

老黑死死盯着李兵：“还狡辩？我说你是，你就是！”

李兵无奈，只好答道：“是，班长！”

“趴下，自己数数，一百个俯卧撑！”老黑严厉地斥道。

李兵没辙，高声答道：“是，班长！”于是，趴在地上开始一边数数，一边做俯卧撑。

老黑又是瞪了瞪赵牛：“既然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撒谎？”

赵牛“啊？”了一声，尴尬地道：“报告班长，我就是看没……没人承认，省得你尴尬！”

“你很喜欢逞英雄是吧？你已经害死了整个连队！”老黑怒斥着赵牛，那双幽邃的黑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赵牛趴在地上，支撑着身子，开始做起俯卧撑，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默默承受。

王光见状，心中愤然不平，他大声喊道：“报告！”老黑的目光短暂地掠过祁同伟，心中暗自嘀咕，这几个新兵蛋子，看来得好好练练。他瞪向王光，“你又怎么了？”

王光打抱不平地道：“报告班长，赵牛只是替别人出头，他为什么要受罚？”老黑声色俱厉地吼道：“在部队，没有铁的纪律，就无法锻炼出铁的队伍！一个铁的队伍，不需要逞英雄！他这样会害死整个连队！懂了吗？”

王光一愣，随即大声回答：“报告，我叫王光！”老黑冷哼一声，“好！列兵王光，你很想替他出头吗？一百个俯卧撑！趴下！”王光一脸懵，却也只能服从命令。

祁同伟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军队是铁的纪律，一是一，二是二，不容半点马虎。然而，他更明白，一个团队的力量，远胜于个人的英雄主义。

“报告！”祁同伟神色微凝，大声喊道。老黑一愣，目光再次落在祁同伟身上，心中暗自琢磨，这小子，看来也不简单啊。

“你叫什么名字？”老黑沉声问道。

“报告班长，祁同伟！”祁同伟大声回答。

“你想说什么？”老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说道：“班长，既然是连队，我们是一个集体，个别犯了错误，当是整个连队受罚。但我认为，更应该注重的是如何引导和教育，而不是简单的惩罚。”

老黑眉毛一拧，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列兵祁同伟！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祁同伟一愣，随即说道：“班长，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

老黑阴沉下脸，严肃地训诫道：“要你多事？趴下！一百个俯卧撑！”

祁同伟心道，看来，这班长老黑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杀鸡儆猴啊。他并不会违抗命令，回应道：“是！班长！”然而，他并未立即趴下，而是微微皱眉，心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是时候“亮剑”了！祁同伟决意在新兵连好好地“炫技”，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他往地上趴下，并未双手撑地，而是单手！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余新兵见状，愣了愣神，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包括班长老黑，以及指导员吕方，也是心里“咯噔”一下，紧紧盯着祁同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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