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灰衣老者

　　黑暗空间里，一抹悠悠的叹息。在空旷的空间里不断的回荡。

忽然，骨架头颅眼睛的位置亮起一抹幽幽的蓝色。就像是一团不断燃烧的火焰。

紧接着整个空间里残破的石柱上，墙壁上，不断有火光亮起。

霎时间照亮了整个黑暗空间。

一个声音自穹顶之上，远远的传来。

“叹息什么？”

“你放他进来做什么？”

“你认为我枯守此地是为了什么？”

“难道不是监视我们，担心死灰复燃？”

“哼…”

“嘿嘿嘿！”一种骨头摩擦发出来的笑声，“他还不配！”

声音再次沉寂下去。两个声音就好像有默契一样不再继续讲述。而穹顶之上那个人也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骨架头颅微微动了一下，嘲讽似的问道，

“叹息什么？”

“关你屁事！”

“哈哈哈，我猜，你是良心不安吧？”

“多管闲事的虫子！”

“啊对对对，我是多管闲事的虫子，可此方因果你强加在别人身上，怕是你….”

“闭嘴！！”

一声暴喝，震的空间里扑簌簌的掉落灰尘。像是穹顶之上的人重重的往地上打了一拳。

空间里的火焰再次熄灭，归于黑暗，归于平静。

又有似有似无的鼾声传出。

穹顶之上那个人，一拳捶在脚边，披头散发，形如槁木，一身的气势骇人。他不断的诵念心诀，尝试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那个鼾声，却如同魔音贯耳一般，时时刻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心诀的作用下，体内真气逐渐平息。那男子闭上眼，把神念放出，想要尝试着寻找方离。

方离此时盘膝而坐，紧闭双眼，拼命吸拿着空气中的灵气，来炼化铜镜，只是进度实在是太感人了。

如果把练气这件事比喻成蚂蚁搬运粮食，正常人的情况就像是一队团结一致的小队，有探路的，有指挥的，有搬运的，整体来说效果良好。资质优秀一点的呢，可以理解为车辆运输，速度和质量提升的不止一个档次。资质妖孽一般的存在往往就是，老天爷按着头吃。

当然，比普通人还要差的也很难修行到高等级的时候。更别说，稍差点的资质也是一队蚂蚁。

方离着压根就是一只蚂蚁使劲搬，还是看着比山都大的粮食，来个半死也顶不上普通人家一个来回。

那人收回目光，眼神晦暗，耳边的鼾声里似乎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笑声。

那人掐诀，一道法身凝聚，然后骤然消失，瞬间出现在距离方离不远处的怪石乱林中。

方离察觉到了动静，从搬运的工作中停下，警惕的看着周围。

在石林的掩护下，一个灰色长衫的男子出现在方离眼前，那人灰袍灰发，一双草鞋，朝着方离行了一礼说道，

“小老儿叨扰了？”

“没有没有，先生请自便！”

那人走进火光照耀的范围，方离这才看清楚脸，老者脸上一道贯穿右眼的伤疤，从额头，一直到脸颊。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狰狞恐怖。

“呵呵呵，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没有，只是老先生怎么夜晚了还在这荒郊野外？”

“哦，我本是泗水回廊附近农庄的，在白骨宗的关照下，我给附近几个私塾的小孩子们偶尔上上课，那镜湖前的几个村子也拜托我偶尔去讲讲，这次回来路上耽搁了，哎，年纪大了，腿脚不如从前灵便啦！”

方离感进行了一礼说道，

“原来是附近孩子的私塾先生，晚辈有礼了！”

说完又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先生大义，小子无以言表，不知先生是否用过晚膳，小子这还有些肉食干粮，先生可以先填填肚子！”

那老生也不客气，直言麻烦了。

方离也不吝啬，拿出清水皮囊递给老先生。又从包里拿出肉干来，熟练的架在火上烘烤，直到烤的滋滋冒油，又撒了些许调味后递给了老先生。

老先生一边吃，一边慢条斯理的跟方离搭着话，

“我看你方才应该是在练功吧？”

“是的，老先生慧眼如炬，没想到也懂修炼？”

“哈哈哈，我辈儒生，论读书，那自然是首屈一指，但其他的也不代表我们不懂啊，你可曾听闻读书亦可读到天地共鸣啊，你可知读书读到哪一步才算是口含天宪？”

方离只觉得炸裂，不仅反问道，

“读书也可天地共鸣？口含天宪？”

“那是自然啊，我看你空有宝山却不知如何运转，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方离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下午黑暗空间的洗礼搞得有点害怕还是面对这个疤痕老者觉得亲切，居然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老者是那么的具有亲和力。

听到方离的诉说，那老者张开枯瘦的手指钳在方离手腕上，略微探索却也明白了，于是问道，

“你所修炼的功法是何人所传授？”

“家传，我还有一门剑气长，是一个朋友教的，我还没练。”

那老先生嘿嘿一笑说道，

“你小子羡慕那剑修？”

方离像是被戳穿心思的小姑娘一样，一下子红了脸。

点点头说，

“可不吗，我想要凭心情出剑！”

那老者一声不满的呵斥，

“胡闹，剑修的剑当是强者之剑！所谓强者之剑，是应该以弱者的自由为边界！”

末了，又拍了拍手上的油渍说道，

“从来呀，就没有什么凭心情好坏去出剑的！”

那老者见方离不敢说话，就放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你如今的法子，就算你水磨功夫三十年都不一定能成啊！”

方离何尝不明白，只是他也没办法啊！

那老者突然有笑眯眯的跟方离说，

“我有个法子可以助你快速炼化，只是过程极为痛苦，你有没有兴趣？”

老者现在就像一个钓鱼佬，疯狂的朝着方离撒饵。这种人现在有一个称呼，叫做“撒饵仙人”。

方离沉吟半晌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老者。

“愿意一试！”

那老者紧接着叹了口气说道，

“此法说也简单，也看运气，只需要在有人飞升之时，你守在一旁拦截，使那人飞升不成，金身破裂，破裂后的金身碎块，熔炼自身，可助你快速炼化，只是这方法毕竟过于歹毒，需要毁人道行。或者有人能够打开天门，你能截取到一丝仙灵之气。亦可助你快速炼化。”

方离忍不住翻个白眼，

那老者看着一脸嫌弃的方离哑然失笑，

“你小子，还指望我给你灌顶吗？”

“难道不是吗，我都做好了千刀万剐的准备了，你居然说只是砍个头？”

“灌顶只会撑爆你，还用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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