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黑科技的恶作剧与角落的涟漪

　　中心广场的喧嚣落幕，已是一天之后。

风都，默语侦探事务所内。

尽管办公室依旧维持着那份对外简陋甚至有些乱糟糟的伪装，但在那张堆满杂物的办公桌后，林久理正舒适地陷在他那把看起来还算高级的人体工学椅中。他面前并非实体屏幕，而是由高性能笔记本投射出的虚拟光屏键盘和操作界面，修长的手指在其上化作连串残影，高效地处理着信息。主界面上，正以多角度、高帧率回放并分析着刚刚到手的战斗影像——假面骑士W对战CockroachDopant。

数据提取完成……CockroachDopant生物特征建模……盖亚记忆体能量频谱分析……W系统形态切换记录：Cyclone、Joker、Luna、Heat……

腕表终端高效地处理着海量数据，发出低沉的嗡鸣。而林久理本人，则饶有兴致地干起了另一件事——视频剪辑。

他嘴角勾起一抹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眼神中带着一丝恶趣味，精准地将W使用街舞战斗法的片段截取出来，尤其是那些最狼狈、最滑稽、重心不稳仿佛下一秒就要平地摔的动作，被他打上高光，配以慢镜头和特写反复鞭尸。

呵，用舞蹈动作干扰高速移动……真亏那俩半吊子侦探想得出来。林久理低声自语，带着评价的口吻，菲利普的地球图书馆检索能力确实是个bug，翔太郎那家伙的身体反应速度……嗯，意外地还行，勉强跟得上节奏。虽然打法效率低下，破绽百出，但结果嘛……居然还真成了。

他一边评价，一边熟练地给这段黑历史配上各种搞怪音效和吐槽字幕。比如W旋转时配上叮~转圈圈~的魔性音效和老腰还好吗？的鲜红大字；W狼狈躲闪时，则精准地卡点加上危！的音效和慢放。

搞定。看着最终出炉的W尬舞出糗集锦，林久理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如此珍贵的教育素材，可得让那两位名侦探好好观摩学习一下。

手指在空中轻点几下，风都详尽的网络拓扑图瞬间展开。鸣海侦探事务所那老旧得掉牙的网络节点，在他的高级入侵程序面前，简直如同虚设。

安全协议……暴力破解。防火墙……象征性的玩意儿。目标设备锁定：客厅那台老古董显像管电视……植入播放指令……设置优先级最高、无法覆盖的循环播放模式……附加惊喜：手动关机、换台、断网均无效……

一连串指令如臂使指般发出。几乎在指令完成的瞬间，远在城市的另一头，鸣海侦探事务所里，那台饱经风霜的老电视屏幕啪地一声，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滋啦——！

短暂的雪花闪过后，屏幕上赫然开始循环播放一段制作精良的视频——正是林久理刚炮制的W尬舞出糗集锦，各种慢动作特写配上嘲讽力MAX的字幕和音效，循环不断，声情并茂……

完全可以想象，当事人翔太郎看到这段社死现场直播时，脸色会有多么精彩纷呈。

就在林久理欣赏着自己杰作的实时反馈时，一道熟悉的淡蓝色虚拟提示框，准时出现在他的视网膜界面：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左翔太郎、菲利普）精神状态受到显著扰动，因果律轻微偏转，任务鸣海事务所屏幕入侵与精神扰动判定完成。】

【技能【移形换影】熟练度 150，当前等级：熟练（150/500）。】

【效果：移动速度微幅提升，隐匿效果增强，使用次数 2。】

哦？这次熟练度给的还行。林久理感受着体内那股更加轻盈灵动的能量流转，以及对周围环境中无处不在的电子信号那更加敏锐的感知力，嘴角那丝弧度略微扩大，不错的饭后甜点。

他并没有立刻停止这场投喂。每天下午三点整，鸣海侦探事务所的老电视准时自动开机，开始循环播放那段堪称精神污染的W尬舞集锦。

滋啦——！伴随着嘲讽力MAX的音效和字幕，翔太郎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林——久——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响彻事务所，翔太郎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额头青筋暴起，果然没憋好屁！上次在广场录像的就是他！给我等着！

他二话不说，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直接踹开事务所的大门，怒气冲冲地朝着斜对面的默语侦探事务所冲了过去。

砰砰砰！翔太郎用力捶打着那扇看起来就不怎么结实的事务所门，林久理！开门！我知道是你干的！给我滚出来！

门内静悄悄的，毫无反应。

别装死！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我开门！翔太郎继续捶打，声音吼得整条街似乎都能听见。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勉强打开了一条缝。林久理那张带着标志性慵懒表情的脸出现在门后，他似乎刚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怒发冲冠的翔太郎。

嗯？这不是鸣海事务所的侦探先生吗？林久理揉了揉眼睛，语气无辜又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大下午的，这么大火气干什么？我正在忙一个非常重要的远程数据分析委托，需要绝对安静，你这样很打扰我工作啊。

少给我装蒜！翔太郎指着他鼻子骂道，我家电视上那个破视频是不是你搞的鬼？！除了你这个技术变态，谁还会干这种无聊的事？！

电视？视频？林久理皱了皱眉，一脸茫然，什么视频？我一整个下午都在处理客户加密数据，连网都没怎么上，哪有空关心你家电视？侦探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或者……你家电视该换了？

他那副全然不知情、甚至反过来关心起对方电视状况的样子，让翔太郎准备好的一肚子质问和怒火硬生生憋了回去，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内伤。

你……你真的不知道？！翔太郎看着他那无辜的表情，一时间竟有些动摇。难道……真的不是他？可除了他还有谁？

我当然不知道。林久理耸耸肩，再次打了个哈欠，好了，我要继续忙了，委托人催得紧。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关门了。哦对了，下次如果不是紧急委托，麻烦小声点敲门，谢谢合作。

说完，不等翔太郎再开口，林久理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留下翔太郎一个人在门外风中凌乱。

翔太郎不死心，又捶了几下门，但里面再无任何动静。

接下来的几天，电视依旧在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开工。翔太郎憋着一股邪火，几乎每天都要跑去林久理的事务所门口堵人，但林久理的事务所要么大门紧锁，要么就是挂出外出调查，暂停营业的牌子，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让翔太郎找到过。

于是，无法找到罪魁祸首当面对质的翔太郎，只能将无处发泄的怒火全部倾泻在那台可怜的老电视上。亚树子也从最初的幸灾乐祸变成了烦躁抓狂。菲利普则在确认无法从软件层面解决后，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物理破解之路，并基于各种间接证据，将林久理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提升到了98.5%。

日子一天天过去，最初的震惊和愤怒渐渐被一种令人沮丧的麻木所取代。下午两点五十九分，事务所的气氛会准时变得凝重。翔太郎会条件反射地摸向他的耳机，亚树子会习惯性地开始碎碎念，而菲利普则会放下手头的研究，准备迎接新一轮的技术攻防战或是物理拆解。那准时响起的W尬舞集锦不再是突发的灾难，而成了一种可预测的、令人厌烦的日常背景音，磨损着他们的耐心和精力。

于是乎，整个事务所陷入了一种混杂着愤怒、无奈和噪音污染的诡异低气压。翔太郎要么戴着耳机听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试图物理隔绝，要么对着电视无能狂怒地咒骂林久理。亚树子则化身怨妇，不停抱怨。菲利普则沉浸在了与那个几乎可以肯定是林久理的高级玩家的技术较量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林久理则通过无处不在的监控设备，如同观看一场有趣的真人秀般，悠闲地欣赏着这一切，享受着这场低成本、高效率的精神扰动带来的、近乎病态的愉悦感。直到他通过数据流分析，判断出菲利普那边的破解进度即将触及核心逻辑时，才意犹未尽地动了动手指，撤销了所有入侵指令，让那台折磨了侦探们好几天的老电视彻底恢复了正常。

第七天下午，两点五十九分。

事务所内弥漫着一种习惯性的紧张。翔太郎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眉头紧锁。亚树子对着电视怒目而视，做好了抱怨的准备。菲利普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锐利地盯着屏幕，准备记录可能出现的新变化。

三点整。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预想中的啪声没有响起，那段熟悉的、令人抓狂的音乐和画面也没有出现。

老电视安静地待在角落，屏幕一片漆黑。

三点零一分。

三点零二分。

事务所里一片死寂，只有老旧风扇吱呀作响。

诶？翔太郎慢慢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脸上写满了困惑，今天……没动静？

亚树子眨了眨眼，试探性地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电视屏幕正常地亮起，显示出普通的电视节目信号。咦？好了？难道……那个混蛋终于玩腻了？

菲利普立刻调出他的检测设备，快速扫描了一番，随即宣布：确认，异常入侵信号已完全消失，设备网络接口恢复正常状态。干扰已被撤销。

太好了——！！！亚树子第一个欢呼起来，激动地原地跳了好几下，仿佛终于从噩梦中醒来。

翔太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直接瘫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哼哼：可恶的林久理……下次别让我逮到机会……一定……一定要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虽然嘴上还在放狠话，但那如释重负的表情却掩盖不住。

菲利普则默默地收起了他的工具和检测设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或许是对于那个高难度技术谜题突然消失的些许失落。但他很快便将注意力重新投向了自己的研究课题，只是在数据日志中，又添上了一笔关于林久理行为模式和技术水平的记录。

这场由林久理一手炮制的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虽然事务所恢复了往日的（相对）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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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都，CafeSomnium。

依旧是那个靠窗的位置，外面是风都熟悉的街景。园咲若菜捧着温热的咖啡杯，目光却没有聚焦在窗外，而是有些放空地看着杯中旋转的奶泡。

最近的心情总是有些莫名的烦躁，家族的事情，电台的工作，还有……偶尔闪过脑海的那个模糊身影。她需要一点安静的时间来整理思绪。

不经意间，她的视线扫过咖啡馆的另一个角落——那个她有点印象的、气质冷峻的男人如同往常一样坐在那里，面前是一杯黑咖啡，以及他那块从不离身的黑色平板。

和上次雨天短暂交谈后，她对他多了一份若有若无的注意。他似乎总是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入其中。

就在这时，若菜看到那个男人放下了平板，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看起来像是玻璃材质的瓶子，拧开盖子，往自己的黑咖啡里小心翼翼地滴了几滴金黄色的粘稠液体。

自带调味料加进咖啡馆的咖啡里？

若菜微微睁大了眼睛，觉得这个举动有些……奇怪。是蜂蜜吗？还是别的什么？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目光中带着纯粹的好奇。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那个男人抬起头，平静无波的目光准确地落在了她的脸上。若菜心中一跳，有些窘迫地想要移开视线，仿佛偷看被当场抓住的小孩。

然而，没等她做出反应，那个男人却做出了一个更出乎她意料的动作。

他将那个装着金黄色液体的小瓶子，轻轻地放在了两人座位之间的小桌边缘，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瓶子，又看向了若菜，那意思似乎是：

要尝尝吗？

没有言语，只有平静的眼神和简单的动作。

若菜彻底愣住了。她完全没预料到对方会注意到她的目光，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唐突地提出分享。

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是窘迫，也是惊讶。看着那个小巧精致、装着澄澈蜂蜜（她猜是蜂蜜）的瓶子，又看了看对方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她犹豫了几秒。

最终，出于礼貌和一丝被勾起的好奇心，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谢谢。

林久理见状，没有多余的表示，只是收回了目光，重新拿起了他的平板，仿佛刚才那个小小的互动并未发生过一般。内心日志无声记录：【观察目标：园咲若菜。行为触发：对非标行为（自带蜂蜜）产生好奇注视。应对策略：分享物品（蜂蜜）以测试反应。结果：目标表现出轻微窘迫、惊讶，最终接受分享。评估：目标对非预期社交邀请的接受度为中等偏上，好奇心驱动社交壁垒。数据点已记录。】

若菜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小瓶子，入手微凉。她打开盖子，一股清甜的花香扑鼻而来。她试探性地往自己的卡布奇诺里滴了两滴，轻轻搅拌均匀，然后小啜了一口。

一股与咖啡馆提供的糖浆截然不同的、更加清新纯粹的甜味在味蕾上散开，带着淡淡的花香，意外地与咖啡的醇厚融合得很好。

她放下杯子，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再次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心中那份好奇和困惑更深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