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青篇 上
书名:回古念神 分类:穿越 作者:F.E.Y 更新时间:2025-02-04 21:15:01
“别折腾了,这捆妖绳你挣不开的。”孟婆看着一个约十五七岁少女模样的小妖在檀木椅上挣扎了一炷香后再次提醒道。
小妖不服地看向孟婆,瞳色骤变,试图吓住孟婆,语气恶狠狠的:“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我就吃了你!”
她似乎觉得不够吓人,便又露出牙齿,做出撕咬的动作。
孟婆抬眼望天,忍不住指尖摸了摸鼻尖,“你不若先把耳朵收回去再吓我。”
免青一愣,耳朵抖动几下,忙把长长的耳朵收起来。
经此一闹,免青的脸颊浮上几分红,却依旧撇着嘴,语气凶凶的:“快点把我放开!”
孟婆懒懒地收回目光,略微翻了翻阴阳薄,“我问话,如实招来。”
“哼!”
“何名?”
免青愤恨的瞪了一眼孟婆,心知打不过,只好如实回答:“兔子精,免青。”
孟婆念叨着免青的名字,指尖划过一串名字:“免青……免青……免青……呀。”
孟婆低低讶异了一声。
免青的一生总记:阳寿未尽。
“你阳寿未尽来我这阴曹地府作甚?”孟婆冷眼看向免青。
免青面上血色下去几分,眼睛四处张望:“我……我来……我……”
“啪——”
孟婆手劲一松,阴阳薄直直掉回檀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我是来找恩人的!”免青双目紧闭,赴死一般说出口来。
孟婆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你当我这阴曹地府是何地,这儿是你寻人的地方吗?”
“当然是!”免青一时忘了面前是何人,竟大胆冒犯。
先前是年少无畏,被抓住反抗也是一时不服气,气血上头罢了。
此刻孟婆言语中带了几分不满,危险之意不难发觉。
可一提到恩人,免青就冷静不了。
冷静不了又能怎样,孟婆慵懒的将双腿架在檀木桌上,拿着白玉勺搅了搅孟婆汤,一言不发。
免青还没反应过来,语气急切道:“人死后的归所不就是阴曹地府,更何况他已经头七了,此时不在地府又能在何处?”
“那你找到他又当如何?”
“自是报恩!”
孟婆轻声嗤笑:“你倒说得好听,不过是人妖相恋,你的一己私欲罢了。”
这下免青可是反应过来了,孟婆字里行间讽刺意味极强,她身子一抖,鼻子吸了吸,一声不吭。
“你已伴了他两世,人妖殊途,这点你不知道吗?”孟婆放下白玉勺。
“我……知道。”免青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孟婆微微皱眉,抬手扶了扶额,心道:“怎一连两个女娃都哭哭啼啼的,莫不是龙王的旁系,哭的我头疼。”
“你还是离他远点,最好别再接近他,你们两个人妖殊途,没有好结果的。”
天庭姻缘殿内,月老正站在水镜前,手中拿着两个木牌,上面刻着免青和良生的名字,木牌末端绑着一根红绳,月老看了看水镜,又看了看木牌,最后目光移到红绳上,喃喃自问:“是拆,还是不拆?”
免青眼眶红了红,“孟婆,你一定有办法的吧?”
“有。”
免青眼睛划过一丝惊喜,张了张口。
“可我为何要帮你?”孟婆轻挑眉梢,满眼戏弄之意。
免青愣在原地,眼泪不要命的往下坠:“求您了,免青求您了!您要什么免青都可以给您,我的修为,我的妖丹,都可以给您!求您了!”
孟婆屈指敲了敲桌面,“这样,你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我觉得有意思了,再决定帮你还是不帮。”
免青疑惑的“啊”了一声。
“我在地府什么故事没听过,什么事情没见过,比你更深情的大有人在,我不过是一时来了兴趣,若是不愿,那也不必勉强,你……”
“我讲!我这就讲!”免青不肯放过一丝机会。
“先说好,我若觉得没意思,不真实,不好玩,那你就回你的妖界、人间随便哪里。他,去投他的胎,从此两不相干。”
“……好!”
孟婆手肘撑在桌子上,双目缓缓合上,一缕灵力趁免青毫无防备钻进她的灵识。
“我和恩人相识在前世,我自幼在族中修炼,后来,我外出游历……也不是,我是偷跑出来的……”
免青一路跑下山,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人发现她偷跑出来,青色的发带随风飘扬。
“可算是逃出来了!”免青两手叉腰,冲着两座山之外的一座山大喊:“有本事来抓我啊!本小姐逃出来了!”
“总是听阿婆提起人间,倒不如去趟人间,”免青一锤敲定,“回来再好好给大家讲讲人间的事!”
日头正烈,干渴难耐,免青擦了擦额上细汗,寻了处小溪解了渴。
溪水清澈见底,银白的鱼从免青手边游过,素白的手指在水中搅出一个圈,阳光透过树荫缝隙照在水波上,犹如撒了碎金般。
免青眼眸中映着水波的光,玩够了就继续沿着山路下山,没人管束,不用枯燥修炼,实在是自在逍遥。
岂料,乐极生悲,被露在地面上的树根绊倒,从山路上一路滚下来。
好不容易撞到树干上停下来,发现自己灰头土面狼狈不堪。
试着站起来,脚一痛,身子一歪,又摔地上了。
免青犯起愁,脚踝扭到了。
耳朵微动,目光警惕望去——有人!
是个身着粗布的男子。
男子看见免青没有意外,毕竟是听见了她的呼救声才寻了过来。
“姑娘,可有受伤。”他问。
免青不做声,心道:“阿婆说过人间男子没一个好东西,不可同他话语。”
男子见免青不说话,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在对比免青的,一时哑然。
原来是个富家小姐。他这样想。
“姑娘你不要怕,我家住这座山,你是伤到脚了吗?”男子站远了些,“我家中有伤药,我也会些救治。”
免青还是不语。
“姑娘?”男子又唤了一声。
免青有些犹豫,一咬牙,“我伤到脚了,站不起来。”
已经是没有办法了,只有靠他帮忙。
男子慢慢蹲下来,免青趴在他背上,免青鼻子一动,闻见一股怪异的味道,不过没有说什么。
只是这味道实在奇怪,免青转移自己的注意,问起话来,“你怎会在这附近?”
“本是准备下山去集市买些用物,正好就听见姑娘你的呼救。”
免青脸一热,当时没注意,现在想想有些不好意思。
待到男子的木屋,免青被放在板凳上,男子说了句稍等,转身出去。
免青目光在屋里打转,突然脸色一变,浑身僵直不敢动弹。
男子端着木盆进来,刚在免青面前蹲下身子,便听免青颤声问话。
“你是猎户。”
免青声音颤抖,身子开始远离男子。
男子手一顿,“姑娘别怕,我虽是猎户,但……”
免青打断他:“你离我远点!”
男子手停在半空,他后退了几步。
两人都没有说话,屋里一时静默,角落墙上赫然挂着一张野猪皮,案桌上摆了一排各式刀具。
诡异的安静在屋中持续良久,男子放下木盆转身出去了。
免青缩在板凳上身子不住颤抖。
完了完了,出师不利,刚出来就遇见了猎户,他会把我也杀了吧!
免青想跑,但是实在是脚痛,平日在族中哪有这样的委屈,一时悲痛低泣。
男子很久没有回来,快天黑了,免青有些困,脑袋一点一点的。
“吱呀——”
门被推开,男子微微有些喘气。他站在免青三步之外,“你饿了吗?”
免青看他,不做声。
男子似乎深吸了口气,将藏在背后油纸放在桌上,“姑娘,太晚了,别饿着自己,吃点糕点吧。”
免青看向桌上油纸包裹的糕点,肚子也同时响了一声,不过还是没有动作。
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在路上踩的泥灰还粘在鞋上,转身退出屋子。
免青安静了一会儿,伸手去解油纸,五块造型精致完整无碎屑的糕点立在当中。
小心翼翼拿了一块,香气扑鼻,味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不受控制的吃了四块才有些饱腹感,还剩下最后一块,免青将它包起来放在一边。
想了一天也想明白了,自己又没有在他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份,自己现在是人形,而他是人,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等男子再次进来给免青送热水,免青叫住他:“我脚有些疼,你能帮帮我吗?”
男子没有犹豫,“当然可以。”
将白天的木盆端出去换了水进来,解下免青的鞋,在解袜前,在免青的脚上盖个了层布,解袜后免青的脚没有露出半分。
男子隔着布试了试伤的位置,而后倒了些药酒在手上,偏过头,掌心从布下穿过,敷在伤上。
“嘶——”
免青倒抽一口气,脚后缩,被抓住。男子安抚道:“稍微忍耐一下。”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免青被安置在床上,男子站在桌前犹豫片刻,没有吹灭油灯。
他道:“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
“……今日多谢了。”免青垂眸看着手指缠在一起。
男子不说话,在屋外待了一宿。
“叩叩——”
免青被敲门声吵醒,刚睁眼还不清醒,还以为在族中,下意识问了声:“怎么了?”
门外静了静,响起一道男声:“姑娘,有些粥你吃吗?”
“!”
免青一下清醒,“蹭”地坐起身冲门外回道:“吃,你直接推门吧。”
免青端着碗小心吹凉,粥不算稠,但是很好吃。免青目光透过门缝落在想象出来的男子身形上,看了片刻又低下头抿唇轻笑。
过了几日,免青可以下地活动了,总是跟在男子身后一同上山,男子也问过免青家住何处,被免青支支吾吾应付过去。
不过,孤男寡女总是不太好,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不能毁了姑娘家的清誉。男子这样想着,忽听一道清脆又熟悉的喊声:“良生——”
“哎!”男子回头应声。
一道青色发带肆意飘扬在免青身后,时而同几缕青丝纠缠,俊俏的小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边招手边跑向他,这幅画面令人好生心动。
良生一时被恍住,直到免青到了跟前才回神,耳根泛热,说话有些不着边际:“你怎么来了?”
“晌午了,怕你饿着先给你送来了。”免青笑笑,随良生找了块空地坐下吃饭。
良生笑了笑,有些贪恋这幅情景,犹豫之下——算了,明日再提。
过了些日子,免青在送晌饭的路上被一绿衣女子拦住,女子面上不善,冷目瞪向免青厉声道:“你玩够了吗?”
免青抿唇,“娘,我——”
免青还未说出口便被女子厉声打断:“族里上下都在找你,你却在这里和一名人间男子在一起,阿婆是怎么教你的?人间男子最不可信,稍不留神就会把你抓走,你灵力低微,修为不够,你怎么敢独自一人跑出来,还一个人都不告知,知道大家找了你多久吗,啊?”
女子越说越重,最后甚至一缕灵力在指尖浮现。
免青低头不敢吭声,眼尾微微泛红,好一会儿,看女子不说话了,才低声解释:“我就是想出来玩,族里太闷了,我无聊。”
“无聊?”女子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颇为好笑道:“你哪儿无聊了?上树下河打架捣蛋你哪件没干?你二叔家的房子不是你烧的?你姑母的儿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是你打的?邻山族的公子来向你提亲不是你整走的?你都在族里称大王了你还无聊?”
女子缓了缓语气,“免青,别的事都好说,提亲这件事你必须回去。”
“娘!”免青抬头直视女子,“我不喜欢那个邻山族的公子。”
“那你喜欢谁?那个人间男子?”
免青撇头,“我不知道。”
“跟我回去。”
“我不。”
二人沉默,女子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免青,你阿爹很生气,邻山族的族长还在族里没走,所有人都在等你回去。你已经不小了,有些事情你该自己去解决。对了,你阿姐想你了。”
“......我知道了。”免青应了一声,再抬头时面前的女子已不见身影。
免青常长呼出一口气,换了只手提木盒,轻轻擦了擦眼角。
“怎么了?”良生问,“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事,我就是......”免青拨弄碗里的饭菜。
见免青不说话,神情有些为难,良生笑了笑,“你想吃糕点了吗?”
免青抬眼对上良生含笑的双眸,抿唇一笑:“想了。”
“待会儿我就去买,晚上带给你。”
“好。”
夜半三更,免青站在良生边上借着月光看着他熟睡的面容,手里捧着一包到手没多久的油纸包。
在这里一月有余,每隔一日就能吃到这家的糕点,今日本不是吃糕点的日子,她说了一句想了,他倒真的给她买来了。
免青有些不舍,但还是决定夜半离去,她怕白日里舍不得。
将一封书信压在油灯下,深深看了一眼良生。
“吱呀——”
门关上了。
“……”良生捏紧书信,眼里神情不明,最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将油灯吹灭了。
街上人声喧嚣,良生长凳上坐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书生看了几眼良生低声问:“兄台可是还没听明白?那我简述一遍吧。书信的意思就是,此人家中有事,需待她处理好才能回来找你,此事棘手,短则一月有余,长则一年半载。另,多谢兄台你的帮助,恩情来日定报。”
良生眨了眨眼,缓缓接过书信,“多谢。”
“这点小事不足道谢,不过兄台,写此信的可是名女子?”
良生声音低沉:“是。”
“兄台别怪我多事,既是女子,那家中事必是婚事,若男有情,女有意,恐怕待她来寻你报恩情,十有之七是请你去喝喜酒。你也不必再牵挂她了。”
良生沉默不语,良久才缓缓道:“多谢公子提醒。”
“不必客气。”
良生回到木屋,将免青在这里用过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又将屋里屋外打扫了一遍。把书生送他的一本三字经放在床头,而后坐在凳上将钱都放在桌上数了数,除了家用,还可以再买五次糕点。
——钱不够了。
良生想着,目光落在有些落灰的刀具上。担心吓到免青,已经一月没有打猎了,这月的用钱都是砍柴换来的。
良生俯身去拿猎具戴了顶草帽出门。
第一日,良生猎到一只山鸡。
第三日,良生猎到一只雁。
第十日,良生打了一条鱼。
第十五日,良生带回了一束野花放在窗边。
第三十日,良生猎了一头野猪。
第二月,良生三字经认到了第六十句。
第三月,良生的钱够买三个月的糕点了。
第五月,良生打猎,被一头野猪撞下山崖。
明月皎洁,树影婆娑,清风拂面,一件披风盖在免青身上。
那人紧挨着免青坐下,举头远望明月,“免青,你是不是心有所属。”
免青吸了吸鼻子,“阿姐,我见到他很开心,见不到他我想念他,现在我很伤心,很难受,好像有一座山压在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免青深吸一口气,声音微颤:“我很想很想他,我昨夜还梦见他了,他说他也想我了。阿姐,你让阿爹放我出去吧,我就,就回去看他一眼,就一眼,我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免兰目光依旧落在明月上,低声道:“对不起。”
“阿姐——”免青攥紧免兰的衣裙,免兰终于把目光落在免青身上,而后拽回衣裙,起身离开。
“阿姐!”
免兰将令牌归还族长,族长叫住她:“免青怎么样了?”
“……”免兰低头不说话。
族长叹气:“算了,下去吧。”
免兰退出屋子,转身离去,站在石桥上逗了会儿鱼。路过一群小兔子窝,把他们挨个抱了一遍。穿过竹林时看见和免青小时候经常玩的秋千,又在秋千上荡了会儿。
免兰把整个族群转了一圈,最后到邻山族的暂居地时,天已经亮了。
“叩叩——”
“劳烦唤一声你家公子,就说免兰求见。”
“兰……免兰姑娘。”邻佟低低唤了一声,“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你是真心想娶免青吗?”
邻佟一愣,指尖轻颤,“免兰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我求娶免青姑娘的诚心还不够吗?”
“家父陪我在这里待了大半载,我难道是来这里玩乐的吗?”
“免青姑娘先前逃了一月,我在这里等了一月,免青姑娘回来被关了禁闭,我日日寻有趣的玩意儿逗她开心,她一个笑脸也不愿意给我,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意思。”
邻佟对上免兰的双眸,眼中情意像是要将免兰整个卷进去。
免兰低声道:“我是为我妹妹来讨说法的。”
邻佟愣在原地,“什么?”
免兰:“先前因为一些原因,令尊曾说过,你们邻山一族不会再与我一族有瓜葛,可现如今又大张旗鼓扬言要求娶我妹妹。家父家母面薄不便说,我自作主张来问个明白,邻山族把我们免族一族的颜面放于何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妹妹免青早就心有所属,不可强求,因你们的行为被罚了禁闭,早先也明确同令尊说过,免青不会嫁去你族,可你们却赖在这里不肯离去,敢问,邻山族族长这是何等厚颜无耻行为。”
“我这是私自做主来同你说个明白,怕影响两族关系,不过我也觉得,邻山族长的作风已经不值得我族尊重。还望邻公子识大体,早日离去。”
免兰就要起身离开,被邻佟一把抓住,“一些原因?我们的事就只是一些原因?”邻佟一字一句咬牙问出,眼底翻起痛意,“免兰,你够狠,我们之间只配得上这区区四字。”
“邻公子误会了,早先只是误会,即使没有令堂的一番话,我也是要说清的。”免兰扯回自己的衣裙,“免兰自小体弱多病,修为又低微,本就活不久,自是配不上公子的。”
“我娘这么对你说过?”邻佟压不住颤抖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因为他会继承族长,所以他阿娘对免兰这么恶语相对过。
所以免兰才会离开他。
“兰儿,我先送你回去。”
“不必了,邻公子请留步。”
“叩叩——”
“免青。”免兰打开结界,将昏睡中的免青叫醒。
“阿姐?”
“你可以出去了。”
“什么?”免青坐起来,目光逐渐清醒。
“邻山族走了。”免兰将衣物放在床头,眉眼下带着些忧愁,“你可以下山了。”
免青急忙换上衣物,带着免兰准备的干粮匆匆下山。
免兰在山口望不见免青的身影,正准备回去,“兰儿。”
免兰不易察觉地呼吸一顿,“邻公子该回了。”
邻佟:“兰儿,我一定会来娶你的。”
免兰:“邻公子,请回吧。”
“吱呀——”
木屋内清冷无比,像是许久没人住。
免青心下一跳,转身向山上寻。
寻了整整三日,不见良生任何踪影。
免青耳朵一动,冷目瞪去:“谁!”
“啊!”
免青与一书生对视,手上刀刃不动,压在书生脖子上:“你是何人,为何来这?”
“在下是,是一介书生与这木屋主人有过一面之缘,今日是来替他收拾遗物。”
“!”
免青耳边一炸,“你说什么?遗物?”
“半月前我在山脚下寻野果,无意间发现一个人面朝下趴在乱石上,我一介书生只能去寻了官府,待官府的人把他翻过来我才认出来,官府的人说,许是打猎被什么撞下山崖了,且,去了有一天了。”
“在下与他有一面之缘,便着手将他给葬了,这些天在下自己也有些事情,收拾遗物的事便耽误到了今天。”
说着说着,书生发现了什么,问:“你可是那个借住在他家的女子?”
免青手一松,刀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