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您好,欢迎光临72书屋(http://www.72sw.com)。手机用户请访问 http://m.72sw.com

| 登录 | 注册

主题: 字体大小: 默认 特大

酒老鬼篇 上

书名:回古念神 分类:穿越 作者:F.E.Y 更新时间:2025-02-04 21:15:01

换源:
 

  城西酒楼,上下四层,楼正中围着一棵繁茂的梧桐树。正门两旁亦栽有梧桐树。

过了主楼,后面还有座园,满院栽满了梧桐,溪水木桥,梧叶茂盛。

一只小花雀落在园中一棵梧桐树下,化作一玲珑少女,蹦跳着进了酒楼。

一女子将她拦下,神色匆忙,“栊雀,这几坛醉桐,你帮忙送到三楼雅间。”

栊雀先是一怔,继而疑声道:“醉桐不是凤凰亲酿私藏不卖的仙品吗?”

那人不由分说,将酒硬塞到栊雀手中,往楼梯上一推,道:“来不及解释了,姐妹们忙不开,只能由你送去,千万别耽误了!”

栊雀心中有疑,皱着眉头,端着醉桐向三楼去,

众人长呼一口气。

三楼雅间,栊雀推开门,只觉气氛压抑,抬眼看清那几人的面容后,险些现出原形。

在凤凰的注视下,栊雀颤抖着放下醉桐,碰撞声稍响,惹得荆溪侧目看了栊雀一眼。

仅一眼,吓得栊雀变回真身,从窗口飞了出去。

凤凰轻挥手,雅间的门关上,“穷奇,你不待在你的客栈,来我这酒楼干什么?”

穷奇兀自倒了一杯醉桐,大大咧咧道:“你的酒楼不是喝酒的地方?”

凤凰刚想怼回去,余光瞥见江梧倒了一小杯醉桐,放在荆溪面前,便道:“你们二位来我这儿都半个时辰了,你们要在我这酒楼找谁啊?”

江梧抬眸看了一眼凤凰,荆溪晃了晃酒杯,“不急,还没来。”

凤凰挺憋屈的,看着江梧和荆溪,这两人打不过,也骂不过,她这堂堂上古神兽还有什么面子啊!

“算了,管你们要找谁,不说别的,就说咱们这几十万年没见了,今天要好好的喝一杯!”凤凰大手一挥。

凤凰亲酿的醉桐,初尝是一股不同旁酒的清香,如同雨后的梧桐林,清幽的气息,回味甘甜,绵软悠长,让人贪恋无比,不消一刻钟,那酒劲就上来了。

饮到第三杯,就连神仙也要睡上个半月。

在地府不曾饮过酒,加上对醉桐有所耳闻,荆溪不敢多饮,细细品完面前的一小杯,便将杯子放在一边。

忽闻楼下一阵喧闹,凤凰一听,头疼道:“又来了。”

穷奇:“什么人?”

凤凰道:“前年,酒楼来了个酒鬼,疯疯癫癫的,每半个月来一次,每次都要闹上这么一回。不是抢其他客人的酒,就是一嚷嚷着要爬我那棵梧桐树,虽然闹完之后会给钱,但也是烦人。”

荆溪搭话:“是不是衣衫褴褛,白发苍苍,脚穿草鞋,蓬头垢面,手持一竹竿?”

“对对对,你是怎么——”凤凰话音一转,“你不会是要找他吧?”

荆溪伸手抓起一坛醉桐消失在三人面前,只听余音:“我先下去了。”

凤凰目光迅速在江梧穷奇脸上来回扫视,狐疑道:“她不会拆我酒楼的对吧?”

穷奇目光也落在江梧身上。

江梧拿了坛醉桐,不以为然:“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穷奇和凤凰二人相视一愣,正要问江梧,却见江梧已经走出雅间,二人只好跟上。

三人站在栏杆旁向下望,只见楼正中的梧桐树下,一蓬头垢面的白发老人正躺在地上喝着一坛酒,而荆溪在一旁倚着梧桐树端详手中的一把翠绿的竹竿。

待老者痛饮半坛醉桐,荆溪开口道:“可知你手中的酒是谁所酿?”

老者闻言又喝了一口,砸咂舌舌闭目思索,不多久道:“非凡人所酿,入口清香,绵软悠长,回味无穷,口感如清晨甘露,细品又犹如梧桐林在眼前,醇香无比!好酒!”

凤凰有些诧异:“这老头有点意思啊。”

老者正痛饮醉桐,忽听身后一女声道:“你这老头儿真是奇怪,这酒不是人酿的,难不成是天酿的?”

老者哈哈笑道:“说不定就是天上仙人酿的酒!”

凤凰又道:“仙人的酒能让凡人喝了去?你可别让人笑了。”

老者半睁着眼看了一眼坛底,“也说不定是哪位仙人下凡来游玩一阵,好心赐予几坛,也是我沾了福分了。”

说完,喝光了坛底剩余的酒,将酒坛随手往后一放,嘴里嘟囔着:“没了。今天不亏,我要走了。”

荆溪突然将竹竿横在老者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急什么?老人家如何称呼?”

老者瞥了一眼荆溪,直了一半的身子停了一下,索性直接躺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老汉我嗜酒成性,在旁人看来就是个酒鬼,你就叫一声‘酒老鬼’吧。”

凤凰盘腿而坐,“酒老鬼,你来喝酒身上带钱了吗?喝了我的酒,还想拍拍屁股走人。”

酒老鬼睁开一只眼,看了几眼凤凰,又转过身背对着她,“这酒都赐予我了,怎么还计较这么点酒钱。”

凤凰嘴角笑意减淡,漫不经心的眼神多了几分正经,上下打量他几眼,反应过来后不说话了。

穷奇:“凤凰,怎么不说话了?”

凤凰:“你蠢不要带上我,两只眼睛当个摆设。”

“嘿!”穷奇撸起袖子,江梧拦住他:“你确实有点辜负你的身份。”

“嘿!!”

酒老鬼笑笑,压低声音道:“真是不亏,能见到几位仙人真是老汉我三生有幸。”

穷奇脸色也变了,“嘿……这么仔细一看,他好像是有点儿不对劲。”

荆溪:“酒老鬼,潜心修行,已有仙骨,不日将渡劫飞升成仙。”

江梧补充:“不过他这一身修为太过浑浊,几种灵力掺杂在一起。若是扛不过劫数,也无望成仙。”

穷奇:“灵力混杂……大概率是成不了仙了,那他渡劫那日不就是死期了。”

凤凰:“哎,别说别的,在你渡劫之前先把我的酒钱给我,这是我的酒楼,我酿酒也是需要原料工具人手的,单说这几样,哪样不需要本钱?更何况你喝的还是我的私藏!”

酒老鬼手指荆溪:“那你找她要,这是她给我的。”

凤凰不说话了,荆溪转头不看凤凰,“酒老鬼,你本是凡家,到底是哪儿来的机缘巧合让你修了仙呢?”

酒老鬼向荆溪伸手:“把我的竹竿还我。”

荆溪将竹竿背在身后,向一边走了几步,语气有些散漫:“还你?那你不如先说说你这竹竿从何而来,讲完了我再还你也不迟。”

穷奇乐道:“哟,这竹竿也是有灵性的嘛。”

酒老鬼“蹭”地一下坐起来,在四人脸上看了一圈,然后扑到江梧旁边,抱住他的腿,大声哭喊:“仙人!他们不讲理啊!欺负我一个老人家!老汉身上家当就那么一个竹竿了!你这女子,连竹竿你都要抢!外面的竹林里不都是的吗,你何苦为难我一个老汉啊!”

喧哗声引来整栋楼的观望,客人议论纷纷,除了江梧,其他人都看好戏一样的看着他。

江梧脸色有些异样,一只手拽着自己的衣裳,没敢用力扯,无助地后退几步。

凤凰笑着招呼人把客人安抚下来。

穷奇干脆躺在地上放肆的大声笑。

荆溪先是惊了一下,刚出了想帮忙的心思,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戏一样笑着。

酒老鬼在四人里看了一圈,就他一个温润的翩翩公子,抱着求几句说不定就会耳根软然后帮帮他。

谁成想这人是个不管事的,是个墙头草!专往那红衣女子身上倒!!

江梧:“你……你起来说话,我……你老老实实说完来龙去脉就能拿到了,何苦连累我啊……”

荆溪忍不住了,笑出声,过去抓住酒老鬼的衣裳,把他从江梧身上扒下来,放到梧桐树下,“你,老老实实交代,你的那些过往我其实一清二楚,但是无奈天道,只有说出口才能被记录承认。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到那个时候就不是像这样和你好声好气的了。”

酒老鬼不闹了,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抬头刚要说,就见面前不知何时摆上了一张桌子,酒水菜肴糕点一应俱全,那可恶的四位仙人,正等着他讲述。他嘴角抽搐一下,故事娓娓道来。

酒老鬼原名居恩,过得逍遥自在,家中开坊酿酒,品性本良,心性顽皮,行事恣意狂妄,整日饮酒作乐,不学无术。

父母虽不指望他能考取功名,只希望他能认得几个字,能接管家中这个小作坊,可是他总是当做过耳风,家中父母只好关门一日,带着居恩去山上寺里求签保佑——

“爹!娘!我不想去!”居恩在山脚下耍脾气。

居父脸色一沉:“都已经到了山脚了,不去也得给我去!”

居恩不干了,真就盘膝而坐,不管谁说都不管用。

居父无法,只好让居母过去说。

居母给居恩翻翻衣襟,柔声慢语:“平日里也不常与你说话,见不着人影,今日你就当是陪我们散散步。”

居恩脾气软下来:“好吧。”

一家三口这才上了山,待到寺门口,居恩注意到山后有一大片竹林,玩心上头,趁居父居母不注意,偷跑了。

等到了要求签时,居父才发现居恩不见了,当时怒上心头,要去抓他。

居母也是气,但是看居父一副要打居恩的样子,便又劝说:“罢了罢了,随他去吧,我们先去求支签。”

居母虔心求签,闭目摇晃竹筒。

山后,竹林茂密甚是好看,不远处还有条小溪,居恩朝那边靠近,都快要到了,突然竹林深处走出一青衣少女,居恩停住了。

少女赤脚踩进小溪,在水里踢脚戏水,水花溅起,在阳光照射下映射出金灿灿的闪光。

竹叶婆娑交错,少女的身姿隐隐约约朦胧缥缈,居恩在不远处注视良久,忽而,少女有所感应,回头四目相视。

与此同时,签符落地,居父居母脸色大变——下下签,大凶!

少女提裙上岸,向居恩走了几步,走过的地上留下少量的水痕,一张俊俏的脸,眉目间却满是愁容,好似天地之间无所依靠。

居恩见少女毫无顾及越靠越近,连忙后退,红着脸:“姑娘,小生冒犯了,不是故意偷看姑娘,是……是……都是小生的错,小生给姑娘赔不是!”

少女停下脚步,她脑袋迟缓地往旁边一歪,这个凡人好像在抗拒她的接近。

可是……她很想靠近他……他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少女又靠近一步,居恩连忙后退三步。

少女想不明白,只好停在原地,她想,很努力的想,终于想起来了……熟悉的味道……

少女懵懂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凶狠无比,死死的瞪着居恩。

居恩先是吓了一跳,然后顶着少女杀人的目光蹲下身,将自己的衣摆撕扯下一大块,递给少女:“姑娘,擦擦吧。”

少女眼神又变得懵懂,还掺杂了不解,她搞不懂这个小偷为什么还不跑,他跑了,离得寺庙远远的她才好下手把东西夺回来。

居恩见少女不接,干脆直接塞她手里,塞完转身就跑。

这才对,跑了她就能动手了。

少女为居恩的识相感到高兴,身影消失在原地。

居恩没有走多远,所以很快就跑回寺庙,刚进门就与神情恍惚的居母撞在一起,居母被撞得后退要摔倒。居恩想扶已经来不及了,另一双手扶住居母——是居父。

居恩松了口气,察觉到居母的异样,询问居父:“爹,娘这是怎么了?”

居父见到他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动手教训,余光看到还有僧人,回想起还在寺庙,抬手赶他走:“回去再说。”

“哦。”居恩上前搀扶住居母,一家三口回了家。

一进门把居母安抚好,居父叫居恩去了柴房。

“跪下!”

居恩不解,还是老实跪下。

居父随手抄起木棍狠狠砸在居恩背上。

居恩平日里哪受过这种委屈,闷哼一声,还不等缓过来,接连来了第二棍。

到底也是自己的孩子,居父打了十棍后将木棍扔在一边,这才审起居恩。

“你……是不是偷了哪家什么东西!”居父语气恨铁不成钢,家境尚可,虽说不像大户人家什么都不缺,但是基本玩乐的是一样不缺居恩,又有什么是他要去偷别人家的?!

居恩本来就因为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藏了一肚子气,现下听了居父这一问,联想到今日去寺庙,反倒没了,“可是求了什么签?”

“你就说有没有拿了不该拿的!还是拿了没还给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