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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分歧

书名:还愿棠仙 分类:玄幻 作者:劈星戴月 更新时间:2025-03-21 15:4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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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白烁凝视着,言辞凝涩,许久未能言表一句完整之语。

“放心吧,白烁,这傻丫头断不会泄露出去的。”

棠郁轻摆了摆手,忆起往昔她与春桃坦诚相告之日,她是如此对春桃言道——

春桃目睹一缕青烟自“宋玉汝”口鼻逸出,良久方回过神来,凝视着床上仿若木偶般僵直睁眼之人,又凝视着眼前的棠郁,许久才结结巴巴吐出一句话:

“棠……棠郁姑娘……难道不惧我将此事泄露出去吗?”

棠郁身着一袭红裙,稍稍侧首,展露一个阴森的笑容,绿色的眼眸弯成月牙状,那一头极长的秀发更映衬着她的面庞苍白得毫无血色,春桃望着那张美丽灵动的脸庞,仍是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已在你身上施下咒术,你若将此事告知我们以外的任何人,便会……”棠郁恰到其分地止住话头,凝视着春桃那煞白的小脸如被定身般杵在原地纹丝不动。

“会……会如……如何?”

春桃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问道。

“便会——全身溃烂而死。”棠郁放大笑容,露出惨白的牙齿,此时此刻的她仿若厉鬼,她无意瞥了一眼春桃,那丫头眼眶泛红,嘴唇仍在微微颤动,仿佛下一刻便要哭泣。

棠郁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头,心中懊悔不已,她花费了大量时间才将其安抚妥当,然后放心地前往冥界……

白硕凝视着春桃那呆滞的模样,沉默许久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究竟打算何时归来?”

棠郁沉默不语,许久之后,她垂下眼眸,凝视着曾经裂开过的手指,如今已被白硕用青铜鼎的沉底泥巴修补,仔细观察仍可发现那里的肤色略有差异。

春桃听到他如此言语,也将目光投向了棠郁,只见棠郁低垂着头,然后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想去一趟皇宫……就……”话未说完,白硕的脸色已然阴沉下来,他的眸子边缘原本就透着淡淡的红色,此刻他那略带愠怒的神情看上去着实有些吓人。

至少一旁的春桃被吓得不敢吭声。

棠郁对此倒是习以为常,除了在天庭与他共度的时光,在这将近三百年的岁月里,他们争吵的次数也不在少数。当然,大多数时候白烁会选择躲进青铜鼎中,拒绝交流,毕竟那时他的法力大部分被还愿壳所束缚,人形不稳定的他多数时候都保持着孩童的形态,如此争吵实在缺乏气势。

至于本体……还是算了吧,棠郁那棵死树(棠郁美其名曰天生自带灵气),别说是西府海棠了,即便是普通的树木,也是白烁所见过最大的树了……

白硕紧盯着棠郁那张笑眯眯的脸,那涂着胭脂的脸颊此刻红扑扑的,对他露出这样一副怪异的笑容,他着实越看越气恼。

“棠郁,你答应给那条鱼寻找鲛珠了?”

虽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却是陈述句。

棠郁撅起嘴,无奈地挠了挠头,让春桃出去后,转头看着白烁愈发阴沉的脸,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妖怪的愿望非你所掌管的范畴,时间紧迫,你难道不知?多年来,你每次外出执行任务皆有延误,终日贪玩,除了玩便是吃……”

“我如何了?”棠郁亦怒,道:“我吃、玩又有何不妥?那些愿望我岂不是都已完成?先前那八九个不皆是我所成!为了那些愿望,我四处奔波,总好过你吧?终日待在破庙里,死活不愿出去,莫非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借着天庭所设结界躲避谁人?!”

棠郁说完,气得胸脯急剧起伏,喘着粗气。对面的白烁不再言语,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棠郁,随后转头,画面渐暗,消失得无影无踪。

棠郁坐在床榻边,饮下一大杯凉透的茶水,心中只觉委屈万分。

近日来,棠郁每夜都在思索是否要去探望赵青霄,想了想便作罢了,毕竟寒无渡也在,想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棠郁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很危险。

自那日一番折腾后,白烁与棠郁便再未说过话,转眼间,常乐公主举办宫宴的日子已然来临。

这日,棠郁被春桃早早唤醒,她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春桃的名字,看着忙碌的春桃,开始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春桃……为何取名为春桃?”

“……”

春桃沉默不语,专心为棠郁洗漱、擦脸。

“每次我唤你时,我就很想吃桃子……”

春桃依旧不说话,继续为棠郁更换宫装。

棠郁看着春桃极其熟练地梳理着复杂的发髻,困意愈发浓烈。

“倪纱已在外等候,您万不可睡着!”春桃在棠郁脸上轻拍了些胭脂,叮嘱道:“若实在困倦,先撑一会儿,待上了马车再睡。”

天光初绽,柔和的光线洒落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淮王府的马车在路上缓缓前行。

街道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楼阁。朱红色的窗棂半掩,雕花的屋檐下,悬挂着的风铃偶尔发出清脆声响,与马蹄踏在石板路上的“哒哒”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一曲别样的晨歌。

早起的小贩已在街边支起摊位,摆放着新鲜的蔬果,色泽鲜亮欲滴,路边的柳树垂下长长的枝条,翠绿的叶子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似是大自然挥动的轻柔丝带。

马车继续前行,阳光逐渐明亮起来,给整个街道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棠郁掀开车帘,看着夏日清晨独有的古韵风情,此刻的她困意全无,她提起精神观察着街道的景色。

马车缓缓驶入宫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而沉闷的声响。

宫门高大威严,宫墙高耸,将宫内的繁华与宫外的喧嚣隔绝开来,只留下一片宁静与神秘。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一道道宫门,宫墙之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每一处都彰显着皇家的奢华与气派。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棠郁轻轻掀开车帘,露出一张打扮精致的小脸。她今日身着一袭绯色宫装,裙摆如云,绣着金丝牡丹,显得华贵而不失典雅。领口处点缀着几颗明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不同以往的发型,今日她的发髻高挽,用一支金步摇斜插其中,简单却不失优雅。

下了马车,须臾之间,棠郁顿感周身异样,仿若有何物急速自体内抽离。

她仰头望天,日悬高空,她就这般凝视着阳光,直至一旁的倪纱出言提醒,她方回过神来,诚然,如鲛人所言,整座皇宫皆设有结界。

宫女太监们早已列队静候,见她下车,纷纷施礼,恭声言道:“淮王妃吉祥。”

棠郁强压情绪,略略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沉稳的微笑,步履稳健地迈入宫门。

凌波殿坐落于湖边,以水景见长,环境清幽,乃是举办夏日消暑宴、赏荷宴的上佳之地。

殿前湖水清澈,荷花绽放。殿内清风徐徐,宫女们呈上冰镇的鲜果,众人于此消暑纳凉,共赏荷景。

常乐公主尚未抵达,此刻凌波殿的前堂之中已聚集了些许人,想来棠郁尚算早到,她环顾四周,察觉有部分人正悄然打量她,她亦不以为意,随宫女至其位。

庭中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在精心修剪的矮树丛映衬下,更显娇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燃香的袅袅青烟交织在一起。

人陆续到齐,棠郁于人群中瞥见宋婉茹与宋君惜,宋君惜携宋婉茹过来与她寒暄数句,所言无非是些日常琐事。宋家作为朝中世袭的权贵,在朝堂上举足轻重,宋氏姐妹从小便接受严苛的礼教培养,举手投足都透着世家大族的风范。

就连上次未曾露面的宋天行也来了,其身形挺拔,气宇轩昂,那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扬,似是与生俱来便有几分孤傲与轻蔑。一头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束于冠中,几缕碎发垂于额前,更显几分洒脱。他身着一袭月白长袍,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言行举止间尽显端庄儒雅,然而那高傲的气质却令人不敢轻易靠近。在宋君惜的示意下,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向棠郁行了个礼。在这个极为看重家族门第的时代,宋天行凭借宋家的威望,向来在同辈中自视甚高。

“久违了,三弟。”棠郁淡笑。

他仅微微点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可眼眸深处却隐约流露出一丝鄙夷。

“常乐公主到——”

伴着太监那尖锐悠长的高呼,常乐公主缓缓步入大殿。殿内众人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庄重肃穆。如今的暨阳王朝,皇室威严至上,公主的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

她身着华美的宫装,衣料是上好的云锦,织就着繁复精美的花纹,金丝银线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裙摆宽大,拖地数尺,行走间如云霞流转。宫髻上凤冠镶嵌着无数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和宝石,红宝石如烈火般炽热,蓝宝石似深海般幽邃,绿宝石像春水般灵动,每一颗都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凤冠的造型精美绝伦,金凤展翅欲飞,凤尾垂下,随着公主的步伐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铃铛声。这身装扮不仅是皇家奢华的象征,更遵循着王朝严格的礼制,彰显着公主的尊贵身份。

她的面容姣好,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波流转,唇若点朱般鲜艳。脸上施着淡淡的妆容,胭脂轻扫,腮边泛起两抹红晕,更添娇羞之态。她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透着皇家的威仪与尊贵,众人纷纷行礼,目光皆聚焦于她。

她便是暨阳六公主常乐——赵宁,字清荷。

她款步走向棠郁对她行了个礼:“二嫂安好。”

棠郁回应,脸上带着不浅不深的微笑。

赵清荷问候了棠郁便来到主位前,微微颔首,示意众人起身落坐。她缓缓坐下,身姿挺拔,姿态端庄。一旁宫女们忙上前为她整理衣裙,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在这等级分明的环境里,宫女们稍有差池便可能遭受严厉惩罚。

赵清荷环顾四周,而后举杯,轻声道:“今日相聚,实乃幸事,望诸位尽情欢畅。”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在大殿内回荡。大殿中,烛火摇曳,精美的雕花屏风将空间巧妙分隔。

众人纷纷应和,气氛愈发热烈。在这个重门第出身的时代,世家联姻是巩固家族权势的重要手段。

而这场宴会,便成了世家小姐接触名门公子的最好机会。世家小姐们精心装扮,身着绫罗绸缎,佩戴着珍贵首饰,一言一行都被严格规范,力求展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名门公子们也同样注重仪表,或风度翩翩,或气宇轩昂,他们明白自己的言行举止关乎家族声誉,也可能影响未来的婚姻与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