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传业授道之心

　　楼下。

李衡山亦是陷入两难，若出手没有十足把握拿下凌天，若不出手，此番李家根基必遭波及。

“父亲。”

李逸却是红了眼：“别跟他墨迹了，您直接下令将这个狗东西弄死，我们李家才能不受波及。”

砰！

大牛猛得一举柴刀，瞪眼怒斥：“狗东西，真是给你脸了，我家少爷都没说话，你再敢胡咧咧，老子现在就劈了你。”

大牛高大威猛的样子，吓的李逸心头狠颤，差点没哭出来，这一刀劈下来，他只怕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住手。”

李衡山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先生，倒是我小看你了，不过如今大乾已是朝堂腐败，名不聊生，乱世已成。”

“先生既有破解疟疾之法，自是这乱世的贵人，我乃生意人只求财，不谋命。”

“如今乱世之下，只要先生愿意合作，我李家甘为马前卒，到时候所图所有利益，我李家愿跟先生五五分。”

五五开！

已是诚意。

李逸大惊：“父亲！”

“闭嘴。”李衡山心中有气，自己这傻儿子怎么看不清局势，别人都要玩命了，还在这胡咧咧。

“呵。”

凌天笑了：“李家主果然好气魄，开口就是五五利益对开，如今疟疾横行之下，只怕是很快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不过……”

凌天话语一顿，轻笑一声：“我并不愿意。”的

李衡山神色微变：“先生，六四如何，你六我四，先生只需安排药方，其余所有事情，都由我李家去办，先生坐等收银就好。”

李逸听完这话一下就瞪大了眼，这样说来，凌天几乎什么都不做，就能分走大半利润，李家扣除成本后，所得甚至只有一成而已，就算是搂上韩芸亦是皱眉，美眸之间泛起冷芒。

“看来李衡山已是不惜一切代价了，不过他也算是聪明人，若是这小子真有破解疟疾之法，仅是一成利润，就能让李家彻底翻身。”

“不说这小小的三山郡，就是大乾帝都，都有李家一席之地，甚至李家后人还能出入庙堂之间。”

“当真好算计。”

韩芸心中有些好笑：“面对李衡山如此待遇，这小子只怕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吧？”

楼下。

凌天却是再次摇头，李衡山着急：“先生，四六已经不少了，如今疟疾大起，各地药材成本翻倍，就算我李家在扣除成本后，所得利润，已不到一成。”

“我知道。”

凌天点头，李衡山微愣：“先生，老朽是真心想跟你合作，只求利益。”

“我明白。”

凌天点头：“不过谁说你真心合作，我就一定要跟你合作？”

“退一万步说，若不是你失了先机，岂能如此求我合作？”

李逸看不下去了：“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李家才是三山郡最大的药商，若父亲大人一声令下，城内有几人会卖给你药材？”

“你到时空有才华却无从施展。”

李衡山听到这话也不由安静了一些：“先生，逸儿虽是莽撞，不过他这话倒是不错，还请先生可以慎重。”

“我慎重个鸟。”

凌天直接骂道：“我说了，破解疟疾的药材，压根就不用你李家，我已有准备。”

“哼。”

李衡山也被激起了火气：“先生，实不相瞒，我在李家也安排的有人，虽不知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不过我知道你有使用鸡子白。”

“现在战乱之年，寻常人家谁能饲养牲畜？”

“你想要大量鸡子白来破解疟疾，不过是痴人说梦，只要你我合作，李家愿为先生寻求鸡子白。”

“蠢货。”

凌天翻了个白眼：“谁说我一定要用鸡子白了，你也真是搞笑到家了。”

“鸡子白不过是第一种解法而已，可以让人不觉得那么难受而已，除开鸡子白外，我还有下等计策，无非就是过程难受了点，不过最终目的是一样的。”

嘶！

李衡山真的惊愕了，竟然还有第二种办法？

“先生。”

李衡山直接就要跪下了：“之前都是老朽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先生恕罪，只要先生愿意合作，我愿跟先生七三分，只要先生能破解疟疾，今后朝堂之上，定有先生一席之地。”

“啧。”

凌天摆手：“登堂入室多不自在？我不过一闲云野鹤之人，不喜那些框框。”

嘶！

李衡山惊愕：“先生，莫非当真就没有一丝挽回余地？”

“我已将姿态放至如此。”

“你莫不是真要鱼死网破？”

李衡山明白，凌天这样的人，要么是为自己所用，要么就必须死，否则今后必成李家心腹大患。

“那又如何？”

凌天耸肩，随即缓缓起身，原本平静的眼眸之内，亦是泛起了一抹决断，李衡山看在眼中，心头狠颤，此时他竟感觉到，凌天身上气息，有了明显变化，宛若是神人一般。

“先生，你……”李衡山话未出，凌天摆手打断，负手轻语：“我已说过，我不过是一闲云野鹤之人，只想娇妻美眷在怀、日日勾栏听曲、此生足矣。”

“不过！”

“虽我胸无鸿鹄之志，亦有悲悯之心。”

“疟疾横行，则意味着枯骨成山、我自可云游山间，不问世事，可倘若我真那么做了，此生我亦将良心难安。”

“更无颜面对恩师谆谆教导之心。”

“故、你也不用多费心思了，我不仅不会跟你合作，我也不会跟任何人合作。”

“虽我没有匡扶社稷之心，却懂仁义礼德，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万民惨死而不过问？”

“所以！”

“我准备自己开设药摊、先度三山之危。”

“倘若三山之危可解，我自当开设医者课堂，将大疫处置之法悉数传授。”

“毕竟。”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