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祭祀仪式
书名:槐树,吃人,快跑! 分类:灵异 作者:诡猫子 更新时间:2025-04-16 09:04:14
三天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夜幕宛如一块沉重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槐村的天空被一层厚密的阴云严严实实地包裹着,整个村子就此坠入一片死寂,像是一座被世界遗忘的鬼域。
突然,村口那棵屹立千年的老槐树,像是被来自地狱深渊的神秘力量狠狠唤醒。
粗壮的树干剧烈颤抖起来,发出沉闷的咆哮,那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压迫感,仿佛是古老巨兽从沉睡中苏醒的怒吼。
树皮之上,蓝色的粘液仿若悲伤的眼泪,缓缓涌出,顺着粗糙的树干蜿蜒流淌,在地面汇聚成一滩诡异的痕迹,整个画面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恐怖气息,好似一场噩梦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晚上十一点半,槐村的村民们鱼贯从家中走出。
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虔诚而又神秘的神情,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即将奔赴一场诡异的盛典。
村子里的每一条蜿蜒小路,都被跳跃的火把照亮,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宛如鬼火般闪烁。方圆十公里内的所有村庄,村民们纷纷手持火把,宛如一条条涌动的火蛇,朝着槐村村口的老槐树汇聚而去。
当村民们密密麻麻地聚集在老槐树下时,场面瞬间变得异常宏大而又诡异。
巨大的篝火在老槐树周围熊熊燃烧,火舌肆意舔舐着夜空,冲天的火光映照着每一个村民的脸庞,那一张张被火光照亮的脸,在跳跃的光影中显得格外狰狞。
火把的光芒与篝火相互交织,形成一片汹涌的火的海洋,热浪滚滚,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村民们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每个人都神情肃穆,整齐划一地虔诚跪拜在地,向着老槐树磕头,他们的动作机械而又熟练,仿佛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经过了无数次的排练。
在老槐树的前面,一座高高的平台突兀而立。
一位身穿黑袍的老人静静地站在上面,他的身影在熊熊火光中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老人的手中紧握着一根火把,跳跃的火光照映在他脸上,露出一张瘦骨嶙峋、恐怖至极的面容。
他的头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丝头发,皮肤干枯得如同历经岁月侵蚀的树皮,褶皱纵横交错;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宛如两个幽深的黑洞,从中透露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气息,仿佛他就是死亡的使者。
老人缓缓地脱下黑袍的帽子,露出那毫无生气的光秃秃头顶。
他的手颤抖着,就像在忍受着某种巨大的、难以言说的痛苦。
他的手指枯瘦如柴,指甲尖锐而又弯曲,仿佛锋利的鹰爪,随时准备撕裂一切。
“祭祀者!祭祀者!祭祀者!”
村民们齐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冲破了寂静的夜空。
他们高举着手中的火把,火光在夜空中摇曳闪烁,形成一片波涛汹涌的火的海洋。
每个人都神情激昂,好似被一种狂热的信仰所支配,都在迫不及待地迎接一场所谓“神圣”的仪式,而这场仪式,却散发着血腥与罪恶的味道。
这时,一个中年男性村民从人群中走上高台。
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羊皮纸卷轴。
他缓缓地将卷轴递给老人,动作虔诚而又庄重。
老人双手接过卷轴,缓缓展开。
片刻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始郑重其事地宣读起来:
“宝历乙巳,神巫植槐于斯地,歃血为契。约曰:三十载一祀,献归客于虬根,则阴阳和、风雨时,田畴丰稔。迄今树瘿若目,犹瞰苍生之诺。”
老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夜空中回荡,如同来自远古的神秘咒语,让人不寒而栗。
读完卷轴后,老人目光如炬,目视前方,眼神凶狠而又坚定,仿佛在宣告着一道不可违背的神谕:
“三十年之期已至!速将归客献祭槐下!”
与此同时,白宇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被黑暗彻底笼罩。
母亲和父亲静静地蹲守在门外,听着外面传来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声,母亲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小宇,你怎么样了?”
白宇忽然感到掌心一阵异样,低头一看,掌心竟显现出槐树叶的纹路。
那纹路仿佛是活物一般,在他的掌心缓缓流动,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啊!”
白宇惊恐地尖叫出声。
“怎么了,小宇!?”
门外的父母焦急地呼喊。
白宇慌乱地打开房门,将满是槐树叶纹的手掌展示给父母。
父亲白纪忠看到这一幕,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仿佛他早已预知这一切的发生,只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与无奈。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父亲的声音满是无奈和痛苦,仿佛被命运的枷锁紧紧束缚,无法挣脱。
“什么该来的?!我报过警了,为什么警察不管!?凭什么他们就能随便夺取别人的性命!!”
白宇近乎崩溃地嘶吼着,他的声音在刚刚的发泄中变得沙哑而又绝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愤怒与不甘。
“儿啊……你就认命吧。”
父亲紧紧地抱住儿子,声音哽咽,随后缓缓说道:
“二十年前,当我知道我们家族里有背罪者,要在二十年后将下一代献祭给槐神。而你当时才刚满一岁……”
“于是我去镇上报了警,可警察根本不管这些!他们说我是疯子……”
父亲痛苦的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尽的噩梦,那绝望的神情,让人感到无比的心酸。
“咚!”
一声巨响,白宇家的房门被狠狠撞开。
三个执行者如恶狼般冲了进来,他们的眼神冷酷而坚定,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们毫不犹豫地扑向正准备逃跑的白宇,粗壮的手臂死死地按住他。
“放开我!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东西!”
白宇拼命挣扎,他的身体如困兽般扭动,双手在空中乱挥,试图抓住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然而,执行者们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他根本无法挣脱那如枷锁般的束缚。
村民们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拖着前行。
整条小路上密密麻麻全是人,每个人都举着双手,排成长队,宛如一条蠕动的巨蟒,将白宇活生生地运到村口的老槐树下。
白宇的父母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他们带走,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他们却毫无办法,只能在心中默默流泪。
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黑袍老人挥舞着手中的火把,高声喊道:
“距离祭祀仪式开始还剩五分钟!”
老槐树前的众人也开始疯狂地挥动着手中的火把,熊熊烈焰伴随着滚滚浓烟,给村口的老槐树蒙上了一层更加恐怖的面纱,死亡的阴影正在缓缓降临。
火光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他们的神情庄重而神秘,如同在迎接一场不可避免的命运审判。
白宇被三个执行者拖上高台,他的身体拼命扭动,双手乱挥。
然而,白宇根本无法挣脱。
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冷酷的神情,仿佛白宇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只见黑袍老人口中念念有词,念着神秘的咒语,声音低沉而有力。
随着他的咒语,白宇掌心的纹路竟开始闪烁,发出一种怪异的蓝光。
那蓝光越来越亮,好像在回应着老人的召唤,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将白宇与这场邪恶的祭祀紧紧相连。
白纪忠和江月尾随着队伍也来到了仪式前台。
江月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她看着白宇被拖上高台,心中如同刀绞一般疼痛。
她转头对着白纪忠,声音中带着凶狠与绝望的嘶吼:
“纪忠!你就这么忍心看着小宇被献祭吗?!”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她的眼眶中涌出,滑过她的脸颊,滴落在地,那是一位母亲对儿子深深的爱与不舍。
白纪忠无奈地摇摇头,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痛苦。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矛盾与挣扎,内心深处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一边是家族的命运,一边是儿子的生命,他在这两者之间痛苦地徘徊。
江月愤怒到了极点,宣泄着所有的不满和绝望嘶吼道:
“好,你唯一的儿子你都不管,你还是一个父亲吗!”
这句话像是一根尖锐的针,深深刺痛了白纪忠的内心,让他如梦初醒。
他突然回想起儿子对他说过的话,那些充满希望和梦想的话语,仿佛一道光照进了他黑暗的内心。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他要保护自己的儿子,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对,他们没有资格剥夺任何人的性命!”
白纪忠大声喊道,声音坚定又愤怒,仿佛是对命运的反抗。
他向着高台冲去,一路上拼命地拨开密密麻麻的人群。
人群中的火把闪烁跳跃,他的头发不小心被火把烧着,火焰迅速蔓延,但他顾不了这么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救儿子。
他只是拼命地向前冲,那决绝的身影,仿佛是一位无畏的勇士。
终于,白纪忠爬上了高台,他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决然。
他用力推开其中一个执行者,那人措手不及,从高台上摔了下去。
白宇趁机从空中摔了下来。
“快跑,儿子!”白纪忠大声呼喊。
白宇听到这句话后,肾上腺素飙升,迅速做出反应,他如利剑般跳下高台,即使摔伤了双腿,也顾不了那么多。
他向着老槐树后面的深林里一瘸一拐地跑去,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坚定的步伐,仿佛在与命运抗争。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活下去。
“警察管不了的,我白纪忠来管!你们这帮禽兽,畜生!”
白纪忠终于将内心积压了二十年的愤怒宣泄出来,那愤怒的吼声,在夜空中回荡,久久不散。
下面的村民开始了躁动,场面顿时陷入了一场混乱之中。
火把的光芒在人群中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庞。
村民们互相推搡,场面一片混乱,仿佛是一场人间炼狱。
白宇拖着摔伤的腿拼命移动,每一步都带来剧烈的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针扎在他的脚上。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但他却从没停歇,心中的求生欲望支撑着他不断前行。
他向森林深处跑去,身后的火光逐渐缩小,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逐渐地,白宇双脚的疼痛开始涌上心头,疼得他再也走不动了。
白宇看向自己双脚,发现鲜血直流,伤口处血肉模糊。
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在疼痛中昏迷了过去。
他倒在一片阴暗的森林里,周围是茂密的树木和丛生的杂草。
村口的火光疯狂躁动,森林却里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仿佛在低语着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
......
不知过了多久,白宇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模糊中仿若看到了一个怪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