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踏入槐村
书名:槐树,吃人,快跑! 分类:灵异 作者:诡猫子 更新时间:2025-04-16 09:04:14
陈闯将车缓缓停靠在村口,那棵古老槐树的浓荫如同一顶巨大的华盖,笼罩着车身。
他身穿便服轻推车门,缓缓下车,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连这声音都被这诡谲的氛围所吞噬。
他信步走到老槐树前,伸出手,手指轻轻摩挲着粗糙的树干。
一瞬间,白宇报案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急切的话语、惊恐的眼神,此刻都无比清晰。
陈闯的心,也在这回忆中悄然向白宇口中那看似荒诞的献祭传说靠拢。
他收回目光,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冰窖。
大片被火烧焦的痕迹肆意铺展,焦黑的土地上,碳灰如一层轻薄的霜,在微风中簌簌飘散。
凌乱的脚印密密麻麻,交杂其间,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的恐怖过往。
“难道仪式已经结束了?”
陈闯心中暗忖,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迅速蹿升,直冲脑门。
他不敢再多想,脚下生风,朝着村委会的方向匆匆赶去。
村里的氛围怪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一路上,村民们或伫立,或静坐,皆是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而茫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刻满了惶恐,低垂着头,恰似一具具被抽去灵魂的躯壳,机械地重复着手头的动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
陈闯在街道上急切地寻觅着村委会的大门,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找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其踪影。
就在他满心焦虑之时,眼前忽然一亮。
在一个阴暗逼仄的胡同深处,一块破旧的木牌闯入他的视线,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红色大字写着“槐村村委会”五个字。
那红色鲜艳夺目,仿若刚刚流淌出的鲜血,刺得陈闯双眼生疼,一股莫名的恐惧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硬着头皮朝着胡同里走去。
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味道刺鼻且令人作呕。
凭借多年警察的敏锐直觉,他瞬间判断出,这是尸臭的味道。
陈闯的脚步顿时变得沉重起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绵软的棉花上,虚浮无力。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白宇之前提及的村子里献祭活人的事,脊椎骨一阵发凉,冷汗密密麻麻地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你好啊......”
一个沙哑、低沉且带着诡异颤音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陈闯如遭电击,浑身猛地一震,迅速循声望去。
只见旁边一位老妇人佝偻着身子,恰似一棵被风雨肆虐的老树,身躯弯曲。
她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拐杖,正缓缓朝他走来。
她的头发花白如霜,稀疏地贴在头皮上,牙齿早已掉光,干瘪的嘴巴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褶皱,仿佛岁月用锋利的刻刀无情地雕琢过。
这张饱经沧桑又透着诡异的脸,着实把陈闯吓了一跳。
“啊......你......你好老人家。”
陈闯结结巴巴地回应,心跳急剧加速,如急促的鼓点,嗓子眼干得要冒烟。
“你好呀,年轻人......”
老妇人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在空气中回荡。
陈闯强迫自己立刻冷静下来,他在心底默默提醒自己,他是一名人民警察,肩负着责任与使命,绝不能被恐惧左右。
“老人家,请问槐村村委会是在前面吗?”
陈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老妇人缓缓转过身去,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头看了一眼那块牌子。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声音沙哑又怪异:
“是......是的年轻人......”
“谢谢您,老人家!”
陈闯如释重负,匆匆答谢后,快步朝前面走去。
刚走到村委会的大门口,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映入眼帘,门上的铁锈层层堆积,恰似干涸的血迹,散发着陈旧而又诡异的气息。
他推开门,里面阴暗潮湿,霉味扑鼻而来,那股味道仿佛是岁月沉淀下来的腐朽气息。
陈闯在门口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似在给自己注入勇气,随后毅然决然地踏了进去,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咚咚咚!”
陈闯敲响了村长办公室的门,那敲门声清脆响亮,在寂静的走廊里久久回荡。
“进来。”
里面传来村长低沉而有力的声音。陈闯推开村长办公室的门,只见一位中年男人正坐在老式沙发上。
沙发的皮面磨损严重,满是褶皱,上面承载着岁月的痕迹。
桌面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青花瓷的茶壶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旁边的茶杯里升腾着袅袅热气,茶香氤氲。
后面的书柜满满当当,各种书籍排列得整整齐齐,从农业知识到民间传说,应有尽有,仿佛一个小型的知识宝库。
男人黑色的头发浓密油亮,梳得一丝不苟,金丝框眼镜稳稳地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面容略显消瘦,但那双眼睛炯炯有神,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哇,小同志,你来找我有何贵干呀?”
村长推了推自己的金丝框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光,眼神中透露出温和与关切。
“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村长老。”
陈闯迅速整理了一下仪容,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随后继续说道:
“最近村子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村长的目光如闪电般迅速在陈闯身上扫过,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警惕,仿佛在审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还没等陈闯说完,村长立刻站起身来,小跑到他身后,快速把门关上。
然后搀扶着陈闯坐到茶几旁边的沙发上,动作轻柔而又不失力度。
“来,小同志请坐。”
村长一边说着,一边沏了一杯浓茶,茶香瞬间在房间中弥漫开来,那香气醇厚馥郁,令人心旷神怡。
村长给陈闯倒完茶后,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便缓缓开始了叙述:
“唉……小同志,不瞒您说,最近村子里确实发生了很多怪事。”
说着,村长又给自己的茶杯里倒上茶,茶水在杯中轻轻晃动,泛起层层涟漪。
“我们村啊……”
村长在说之前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那谨慎的模样仿佛四周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确保没人听得见后,他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村的老槐树该祭祀啦。”
声音小得如同蚊子的嗡嗡声,若不是陈闯耳力过人,几乎难以听见。
“我们村一直有这样一个传说,每三十年就要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献祭一个活人……”
这句话仿佛是被封印的禁忌,刚一出口,村长的眼神顿时变得慌乱起来,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在害怕着什么无形的东西。
“为什么要献祭一个活人?这不纯粹是迷信吗?”
陈闯十分不解,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声音里带着一丝质疑,对这种荒诞的说法难以认同。
村长见状,连忙解释道:
“因为如果不献祭,或者假献祭,我们村未来就会发生很多怪事,井水干枯,庄稼旱死,家畜还会离奇死亡……”
说完,村长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沉重而又哀伤,仿佛承载着整个村子的忧虑。
突然,村长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小同志,你不是附近村的人吧?”
村长的眼镜片闪着白光,那光仿佛能穿透人心,直刺陈闯心底,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火药味。
“哈哈,村长老您好眼力。”
陈闯只能用笑声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那笑声干涩而又勉强,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那仪式是不是已经举行过了?”
陈闯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问道,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探寻,渴望能从村长口中得到答案。
“小同志,我看你也像是聪明人。”
村长说完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陈闯的心头,吊足了他的胃口。
“前天村里确实举行了盛大的仪式,不过……”
话还没说完,村长突然注意到陈闯手上戴的手串。
目光细细打量了一番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立马问道:
“小同志,这手串不错,挺有讲究的。”
陈闯顺着村长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串,举着手臂,也细细端详着,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说这个?这是小时候外婆送给我的礼物,一直带在身上好多年了,都成习惯了。”
俩人聊了足足两个小时,陈闯走出村长办公室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略显疲惫的身影。
他内心大概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那些看似荒诞不经的传说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
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唐叔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个谜团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唐叔一个交代,也给这一系列诡异的事件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