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园工初启 暗流涌动

　　正如云霄所料，为了迎接贤德妃省亲，修建大观园的工程很快便提上了日程。整个荣国府都为之震动，上下忙碌起来。

贾政作为工部官员，又是元春的父亲，自然是总揽全局。但具体事务的操办，则落到了贾琏和王熙凤的头上。一时间，采买物料，招募工匠，规划调度，各种事务千头万绪。

工程地点就在荣国府东路，靠近内宅后院的一大片空地和旧有园林的基础上扩建。内外人员往来骤增，府里的安保和秩序维持变得尤为重要。

王熙凤是个精明人，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将贾琏叫到跟前，说道：“如今园子工程启动，人多手杂，外头那些工匠民夫，难保没有手脚不干净的。内宅这边尤其要紧，断不能让闲杂人等冲撞了。外院的巡防必须加强，你觉得，让谁负责这块儿比较妥当？”

贾琏想了想，说道：“我看那个云霄就不错。他之前把外院护卫队整治得井井有条，人也机灵，身手又好。不如就把这差事交给他？让他专门负责工程区域以及靠近内宅一带的巡防警戒，协调内外，你看如何？”

王熙凤沉吟片刻。她对云霄的能力是认可的，但对此人始终存着一丝疑虑。不过眼下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府里那些老人，要么油滑不堪，要么能力不足。云霄虽然来历不明，但至少目前看来还算可靠，而且手段也够硬，能镇得住场面。

“嗯，也只好先用他了。”王熙凤点头道，“不过你得叮嘱他，内宅重地，规矩森严。让他的人在外围警戒可以，但绝不允许踏入内院一步！尤其是那些姑娘们住的地方，更是要严防死守，出了任何差错，我唯他是问！”

“这个自然，我省得。我这就去跟他说。”贾琏领了命，便去找云霄。

云霄得到这个消息，心中暗喜。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负责工程区域的安保，意味着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正在修建的大观园，接触到更多参与工程的管事、匠人，甚至有机会窥视到内宅的一些情况。

他立刻向贾琏表示，定当竭尽全力，确保工程期间的安全，绝不辜负二爷和二奶奶的信任。

于是，云霄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这项重要的临时差事。他从原有的护卫队中，挑选了一批精干可靠的人手，又将铁牛等几个自己的心腹安排在关键位置。同时，他也向贾琏申请，增加了一些临时护卫名额，以加强力量。

工程正式启动，荣国府东边那片区域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运送土石木料的车辆，来来往往的工匠，监督调度的管事，人声鼎沸。

云霄每日亲自带队巡查，严格划分警戒区域，设置岗哨，盘查出入人员。他行事果断，赏罚分明。对于遵守规矩、认真干活的工匠，他客气有加；对于那些试图偷懒耍滑、甚至偷盗物料的，则毫不留情，抓到便严惩，或是直接驱逐出场。

如此一来，虽然工程现场人多事杂，但秩序却维持得相当不错，很少出什么乱子。这也让负责监工的贾府管事们对他颇为满意，时常在贾琏和王熙凤面前夸赞几句。

云霄则利用这个机会，与各色人等打交道。他与负责工程的管事们称兄道弟，了解工程进度和内部情况；与工匠头目们攀谈，掌握了许多民间技艺和消息；甚至与那些运送物料的商贩，也建立了初步联系。他的信息网络，在不知不觉中，迅速扩张。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可以经常“路过”靠近内宅的区域了。虽然有严格的界限，不能随意跨越，但他敏锐的听觉和视觉，已经能捕捉到一些墙内传来的模糊信息——偶尔飘来的女子笑语，丫鬟们匆匆而过的身影，甚至能远远望见一些楼阁的飞檐。

他知道，那些他渴望的目标，就在那高墙之内。

这期间，他也加强了与金钏儿的接触。有时，金钏儿会奉王夫人的命令，到工程现场附近传话或者查看进度。每次见面，云霄都会主动迎上去，殷勤问候，再说几句贴心话。

一次，金钏儿不小心被地上散落的石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云霄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

肌肤相触的瞬间，金钏儿脸上飞起一抹红霞，心头小鹿乱撞。云霄扶稳她后，便立刻松开了手，关切地问道：“金钏儿姑娘，没伤着吧？”

“没、没事，多谢云头儿。”金钏儿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云霄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暗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故意皱起眉头，对着旁边的工匠呵斥道：“怎么回事？物料堆放如此杂乱！若是伤了夫人房里的姑娘，你们担待得起吗？还不快收拾干净！”

那几个工匠连忙唯唯诺诺地收拾起来。

金钏儿看着云霄为自己“出头”，心中更是感激和异样。这个云头儿，不仅人长得好，有本事，还这么会体贴人……

云霄将金钏儿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知道自己的策略正在奏效。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温和地叮嘱金钏儿小心脚下，便转身继续巡查去了。

他知道，对付这种未经世事、又有些虚荣心的小丫鬟，欲擒故纵的效果往往最好。他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让她彻底落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随着大观园工程的推进，园内的景致逐渐成型，那些未来的“女主角”们，离他似乎也越来越近了。暗流，正在这片繁忙的工地上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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