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余韵未消 平儿察疑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透，云霄便叫醒了金钏儿。

经过一夜的滋润，金钏儿眉眼间似乎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风情，脸颊依旧带着淡淡的红晕。但在云霄的催促下，她不敢耽搁，连忙起身梳洗。身体的酸痛和初经人事的痕迹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让她羞涩不已，却也只能强作镇定。

云霄仔细检查了她的仪容，确认看不出明显破绽后，才亲自将她送到小院门口，叮嘱她路上小心，回府后一切如常，切勿露出马脚。

金钏儿一步三回头地离去，心中既有甜蜜，也有惶恐。

送走金钏儿，云霄回到房间，看着那空荡荡的床铺和收好的锦盒，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第一个目标，已经彻底收入囊中。

他唤来铁牛，吩咐了几句，让他处理好院中的痕迹，并加强戒备，然后便也匆匆赶回荣国府，继续他外院护卫头目的“本职工作”。

金钏儿提心吊胆地回到了王夫人院中。幸好她昨晚找的借口足够充分，又特意绕了远路，回去时天色尚早，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玉钏儿见她回来，只当她是在外面耽搁了，并未多想。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或者说，女人的直觉往往异常敏锐。

接下来的几天，金钏儿虽然极力掩饰，但眉梢眼角不自觉流露出的春意，以及偶尔看向云霄时那复杂而炽热的眼神，还是被有心人察觉到了。

这个人，就是平儿。

平儿与云霄因公事往来频繁，又因上次的“暗语”而关系更近了一步。她本就心思细腻，对云霄格外关注。她敏锐地发现，最近几日，金钏儿看云霄的眼神不对劲，那种眼神，掺杂着爱慕、依赖。

而且，云霄对金钏儿的态度似乎也比以前更加随意和亲近了些，虽然在人前依旧保持着距离，但偶尔一两个默契的眼神交流，却逃不过平儿的眼睛。

平儿冰雪聪明，稍一联想，便猜到了七八分。她想起前几日金钏儿曾借口外出许久才回，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云霄，果然不是个安分的！一边与自己言语试探，建立“联盟”，一边却悄无声息地把王夫人房里的金钏儿给……

平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鄙夷，也有一丝莫名的失落和嫉妒？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按理说，云霄和谁好，与她何干？但她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日，平儿又去工地找云霄核对事务。两人独处时，平儿状似无意地提起：“这几日瞧着金钏儿妹妹，气色倒是不错，像是遇着什么喜事了似的。”

云霄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哦？是吗？我倒是没怎么留意。或许是得了太太什么赏赐吧。”

平儿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中冷笑，嘴上却依旧温和：“是呢。她也是个有福气的。就是性子直了些，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容易得罪人。云爷如今也算是自己人了，若是有机会，还请多提点她一二，免得她将来吃亏。”

这话听起来是在关心金钏儿，实则是在点醒云霄——我知道你们的事了，你好自为之。

云霄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平儿的言外之意。他深深地看了平儿一眼，这个丫头，果然厉害！不仅看穿了他和金钏儿的关系，还能如此不动声色地敲打他。

他心中对平儿的兴趣和评价又高了几分。这样的女人，若是能收服，其价值远超十个金钏儿。

云霄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一丝诚恳的笑容：“姑娘说的是。金钏儿姑娘性子确实单纯。若有用得着云霄的地方，定会照拂一二。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着平儿，“在我心里，这府里最聪慧、最懂分寸、也最值得信赖的，还是平儿姑娘你。”

这突如其来的恭维和暗示，让平儿心头一跳，脸颊微红。她没想到云霄会如此直白地回应，还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

“云爷谬赞了。”平儿有些慌乱地避开他的目光，“我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姑娘过谦了。”云霄向前一步，稍稍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声音压低，“平儿姑娘，你我之间，有些话不必说得太透。我云霄是什么样的人，或许你已看清几分。我所求为何，日后你自会明白。我只希望，姑娘能……”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神中的期待和暗示已经足够明显。

平儿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明白云霄的意思。他在向她摊牌，希望得到她的默许，甚至更深层次的合作。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也是一个巨大的风险。与云霄这样野心勃勃、手段莫测的人搅在一起，是福是祸，难以预料。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云霄身上那股强大的自信和掌控力，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吸引力。或许，跟着他，真的能走出一条不同的路？

平儿沉默了片刻，最终没有明确回应，只是轻轻道：“云爷是能干人，自有主张。只盼云爷行事，莫要忘了分寸，尤其……莫要牵连了无辜之人才好。”她这话，既像是在提醒云霄注意金钏儿，也像是在为自己留有余地。

云霄知道，平儿这是在默认，或者说，在观望。这已经足够了。

“姑娘放心，我省得。”云霄微微一笑，退后一步，恢复了之前的距离。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平儿不再多留，匆匆告辞离去。

云霄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平儿这条线，虽然比金钏儿复杂得多，但也更加诱人。他有足够的耐心，慢慢地，一步步地，将这个聪慧的丫鬟也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现在，他需要利用好刚刚收服的金钏儿，为下一个目标——香菱，创造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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