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份是危也是机（3/6）

　　荣庆堂内，视线聚焦在贾蓉身上。

众人没有催促，就看着贾蓉一口口喝茶，一块块吃甜点。

中途，贾母还吩咐贴身丫鬟鸳鸯，又送了几盘非常精致的桃心酥进来。

半晌之后，贾蓉擦擦嘴，不情不愿的道：“原本想留着坑人，再给当今卖个好……老太君，可卿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贾母的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彩，敷衍道：“知道一点，不太清楚。”

贾蓉气笑了，这个时候还装糊涂。

求人拿主意，就这个态度？

“我就随口说说，其实没什么办法。”

贾蓉站起身，淡淡的道：“这样，我再回去想想……”

“是不是带有皇家血脉？”贾赦偏头看过来，轻声道：“蓉哥儿娶亲前，几位族老联袂到访，气势汹汹的来，兴高采烈的走，想来秦氏女的身份不简单。”

刚得知消息时，贾赦还在笑话贾珍的不着调。

宁府嫡长孙，家族少族长，怎么可能迎娶五品小官之女？

贾珍这当爹的同意，也要问过掌权的贾母的意见。

后面，还要说服族老族亲。

宁府可以不要脸，贾氏家族必须要脸。

贾赦当场就给出评价：“胡闹！闹剧！”

事态的发展，却让他瞠目结舌：贾母赞成，族老们也没反对。

此后，贾赦的心中就有了几分猜测……

“她是义忠亲王老千岁的外室女，”

贾蓉回到座位，缓缓的道：“前些日子我在田庄视察时，有人悄悄溜进宁府，在东院留下一封信和一件证物，足以证明可卿的身份。”

贾赦的思路极为跳脱，马上猜出真相：“义忠郡王的人？论亲情，或者借此要挟，想把宁府甚至整个贾家，收入麾下？”

贾蓉赞许的点点头：“想让我多拉点人，上他那条破船。

老千岁死都死得不安生，当今心里还堵得慌呢。

能忍着没对小郡王下手，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但小郡王明显心有不甘，对皇位还有点想法。”

义忠亲王老千岁，是上皇的亲弟弟。

一度幻想‘兄终弟及’，皇位轮流坐。

在先太子谋反时，蹦跶得极为欢快，同时惹怒了上皇和当今。

说不上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在当今登上皇位的前一晚，老千岁病逝了……人死债消，当今想秋后算账都没机会。

承乾殿的小本本上，荣国府排第一，老千岁和义忠王府也在前三之列。

“你想向承乾殿揭发？不不不，你是想借机打入内部，帮当今拔除义忠王府这根刺！”

贾赦沉吟半晌，猛地摇头：“危机四伏，火中取栗，一不小心就玩脱了，不可取。”

事到临头，就能很明显的分出高低优劣。

贾赦在片刻功夫，就推测出前因后果。

贾母得到提醒，也心中了然。

而贾政和贾琏两叔侄，等到一切谜底被揭开，还是懵圈状态。

“身份危机，既是危险，也是机遇，想要立功，怎么可能不冒险？”

贾蓉不以为意的道：“以前把当今得罪的太狠，没有大功劳，怎么扭转当今对我们贾家的观感？”

贾赦并不赞同冒险。

当年辅佐先太子，近乎十成的成功率，最后都失败了。

但凡沾染上皇室宗室子弟，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

思忖半晌后，贾政似乎摸清楚了情况，心中却有新的疑惑：“不管是危险还是机遇，和元春上位有什么关系？”

贾赦都快气笑了，端起茶杯猛灌一口，闷哼道：“亏你天天想升官，这点敏感性都没有，升个屁的官！

蓉哥儿是打算见好就收，还想把功劳让出来，这都不懂？”

贾政毕竟不是真蠢，试探问道:“把消息送进宫里，让元春揭发义忠王府图谋不轨，以此立功搏上位？”

“五天，元春想提前告密领一份功劳，只能打时间差，最多只有五天时间。”

贾蓉竖起一个巴掌，缓声道：“我会动用宁府的人脉，将信物和书信都送到大宗正的书桌上。

调查取证、核验身份并不难，最迟五天后，可卿的名字会录入宗室黄册中，交付当今审阅。”

贾政眉头紧皱：“时间太紧，消息不一定能递送到元春手上，能不能拖几天……”

拖几天，会有欺君的嫌疑。

性质就变了，是过错而非功劳。

贾赦懒得解释，担心愚蠢会传染，拖着贾蓉和贾琏往外走：“猴崽子的婚事，咱们再说道说道。要么反对，要么支持，‘不反对’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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