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变化

　　“哥哥，他是不是要死了啊？”少女的嗓音里带着几分颤音，目光有些害怕地看向躺在地面上云简凡，不安地看向赵无华的肩膀，不敢去仰视哥哥的脸。

闻言，赵无华有些无趣的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抬手掩了掩鼻子，眼里划过几分嫌恶，思虑再三过后，他还是伸出了手，托着对方的脑袋，目光直直凝视着像个活死人的云简凡，看到瞳仁里倒映着的是他自己。

这个姿势大约维持了三分钟，赵无华两手丢开云简凡的脑袋，有些洁癖似的掏出来一张手帕，用力揉搓着手指，淡淡开口，“好了，你等会儿去厨房拿点吃的过来，可不要让他饿死了，可不能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少女唯唯诺诺点头，低头应了声是，动作十分迅速走出门去。

见人走远了，赵无华的眸光越发深邃了不少，他丢掉手上的手帕，眼角瞥向躺在角落里的云简凡，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云简凡的脸一点一点发生变化，变化成了一张熟悉而陌生的人脸，完全不像他自己了。

云简凡心里都直接抡起胳膊了，给对面这个傻叉来上两大耳光，继续假装失去意识，偶尔瞄了一眼对方的面容，看见一张阴柔的脸上充斥着阴沉的气息，看到就浑身刺挠得很，索性继续装死。

按照这个情况来看，对方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相反还要把他当大爷供养。

呵……

云简凡内心冷笑，默默握紧了拳头，迟早有一天要让这个人知道什么叫找死二字，大爷不是你想欺负就欺负的！

没有注意到云简凡的情绪起伏，赵无华自顾自地说着，像是循循善诱的声音飘荡在云简凡的耳侧，如同鬼魅一般，摄人心魂，牵引着他人为自己所用，类似于一种精神操控术。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赵无华，赵无华，赵无华……”

“你出生就克死了父母，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一个血缘浓厚的妹妹，她很听你的话，是个很好操控的傀儡。你的出生就被烙印上了不幸的印记，被家族的人不喜，他们厌恶你，憎恶你，甚至欺负你，侮辱你，就是因为你是个不被认同的野孩子，虽然留着赵家的血液，但是身份却和小三没什么区别，是他们赵氏一族的耻辱。”

“你要记住，向全体赵氏的人复仇，才是你最重要的计划。其他阻拦的人，都将成为你脚下的蝼蚁。”

“蝼蚁，踩死就行了！”

“这个世界是那么浑浊，那么黑暗。可是啊，摧毁那些美好的事物，是多么让人愉快的小事。”

“赵无华参加了家族的大选之秀，只要通过了家族的试炼，那么你就是未来的族长。”

“你一定可以通过的，并且将那些仇视你的家伙，一个两个扫荡干净，把那些人狠狠踩在脚下，让他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更没有翻身的余地。”

“这是……他们赵氏一族的人加注在你身上的痛苦，应有的报复！”

“赵氏一族是你最大的敌人！”

“不要放过这些敌人！”

“他们该死，他们该死！”

平静地陈述着那些悲惨的过去，赵无华看到云简凡的神情还是空洞洞的，心里泛起了丝异样，眼里闪烁着几分杀意，试探性地开口，“你是什么人？”

要是对方是在玩弄自己，赵无华可以保证，下一秒必定要让对方一剑封喉，从此就消失在这个世界里，蝼蚁想要捏几个，就捏几个，也不差这么一枚棋子。

察觉到赵无华的情绪变化，还有那铺天盖地的杀气，他是脑子有问题，还有有病了要去挨着霉运？

按道理说，云简凡是不应该应声的，更不应该有任何的反应。

因为，现在的他还是意识模糊的状态，还在被催眠！

对方并没有说出关键的词语，更加没有停止精神操控！

所以，云简凡直接装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心脏却咚咚咚地跳着，观察着接下来的变化。

不过，心理有些变态的赵无华，他不敢去赌这点渺茫的概率，直接从身上抽出来一把弯刀，咻的一下刺出去，在距离云简凡脖子还有几毫米的地方稳稳停下，唇角勾起一抹阴笑，阴狠的眼睛瞪着云简凡，喉咙间发出咯咯咯的声音，跟个半夜三更发病的公鸡似的，没有一点生气，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息。

他是个精神病吧！？

云简凡笃定了对方脑子有大大的毛病，感受到来自生命的威胁，心里给他祖宗十八代先送上一堆美好的词语，感受一下新时代的美好语言。

良久，赵无华等得有些烦了，也没有等来任何的回应，还是不放心般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抽回弯刀，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云简凡，宛若舔舐着鲜血的孤狼，发出幽绿色的光芒，盯着牢笼中的猎物，无情地虐杀一切。

可以说，他这个人有些惊悚，不像个活人。云简凡心里有这么一个感觉，在对方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鲜活的气息。

要么是这个人做的不干净事太多了，要么就是他本来就这么一个没生气的人，跟个活死人没什么差别。

赵无华眼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目光，似乎拿下这次族内的比试，是多么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拿下那些属于他的东西，还有那个……族长的位置！

他势在必得！

没过多久，少女回来了，看到哥哥不在泥屋子里，眼里闪过几分失落，收拾了一番心情，把手中端着稀饭和一碗番薯叶，缓缓放在地面上，看着对方那灰败的脸色，有些惊惧地往后撤退几步，受惊似的往周围看了一圈，颤着声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哥哥说，只要等族内的比试过去了，他就会放你走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了。”

少女似乎是生怕对方不相信，又继续重复了几遍，也是为了自己的内心负担减少一些。

少女自言自语的说着，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听进去，捏了捏小手，往后退去了几步，啪嗒一声关上门，快速落了锁，匆匆忙忙离开了。

身后，紧锁的门里，云简凡冷笑，自顾自说着，“活着？怕不是过后杀人灭口吧？”

他可不认为，那个神经病会放过自己！

扫了一遍地上的稀饭和看起来不太可口的番薯叶，云简凡蹙了蹙眉头，还是端起来稀饭凑合着填饱肚子。

天大地大，先吃了再说。

吃饱了才好有力气干活啊。

然而，云简凡不知道的是，他的脸悄无声息发生了变化，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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