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代宋建元,扈岚称帝
书名:寒窑仙赋 分类:幻侠 作者:一道启玄 更新时间:2025-05-21 00:27:01
——书接上回——
入侵大商的浩浩荡荡的数万人马,如今只剩下区区一万,死伤枕藉,哀鸿遍野。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眼中闪烁着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
乌黎紧握着剑柄,青筋暴起,他的心中既有不甘也有愤怒,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中狂跳的声音。
伊上斜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他望着前方那似乎永无尽头的长城,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就在这时,平地起波澜,一道道由泥土和碎石堆砌而成的临时土墙,如同鬼魅般突兀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将唯一的退路死死封住。
马儿们惊恐地嘶鸣,前蹄乱蹬,却无法逾越这突如其来的障碍。伊上斜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
他猛地回头,望向那遥远的北方,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终于,一切如电光火石般明悟~~从长城开始修建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已经注定了。
姬鲜那虚伪的笑容,此刻在伊上斜的脑海中清晰如昨。他怒吼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仿佛要将这苍穹撕裂。
而此刻,长城之上,赵丙和苏全忠的身影挺拔如松,他们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箭矢如雨,密不透风,每一支都带着致命的寒意,向着土方残军倾泻而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战鼓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至极的战场画卷。
乌黎与伊上斜深知,此时此刻,唯有拼死一搏,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本来无一物的平地,多出了一道道土墙死死拦在前方,马过不去,伊上斜感觉心在滴血,一切都是计谋,从长城开始已经开始了!
接着帝辛借口出巡,等待土方围城,被迫签订盟约,约见首领进而斩首,趁势掩杀~~逼~~迫我们退兵。
姬氏周部落,吾土方与西岐不死不休,商~人~险~恶!
很快长城守卫军已经依托长城土墙发起了进攻,闻仲的兵马也快来了。
土方人也怕死,听到伊上斜与乌黎号令,立即弃了马,翻过土墙。
“北归!”伊上斜也吼道:“必杀姬氏全族!”
“必杀姬氏全族!”
“必杀姬氏全族!”
茫茫北地,闻太师领军赶到的时候,只剩下长城土墙边的数万匹马。
闻仲赞叹不绝,帝辛虽多有怪异之行,但总的来说是一个还过得去的君主,闻仲已经开始考虑自己的接班人选。
朝歌之中,自己算一个,鲁雄算一个,可他们都上了年纪,培养年轻人才是要紧事,黄飞虎是这一代的中坚力量,可他肩负着起西北都护府重任,帝辛在这一点上的确有先见之明,谁都想不到方外蛮夷竟也有如此能量,不得不防。
闻仲越看苏全忠,越觉得满意,说道:“苏将军,如何?”
苏全忠站在原地发呆不语,闻仲给看傻了,这个接班人好像不行,有些……朝中还有方弼、晁田、晁雷,兴许能培养一番?
闻仲率军回朝……土方大败,无余粮过冬,定会劫掠鬼方,到时鬼方必然投大商!
这几日来,帝辛积极上朝,同时闻太师回朝,大胜而归,还带了数万匹马。
帝辛想到了师父说过的北齐后主高纬,要多荒唐有多荒唐,相扑就是这位爷发明的,还借着相扑把自家兄弟干掉了。
高纬和冯小怜的爱情故事历史记载中还挺动人的,两人的故事其实和褒姒和妺喜一样。
不过高纬确实是个优秀的昏君,不过北齐一家子都不正常。
高纬封动物为官,自己就设一马场,由晁田亲领,进行骑马比试,就不相信其他人不反,就不相信姬昌不会在背后搞事情!
…………
孤竹是大商北方的一个小国,建国很早,辖地不小,经济文化都比较发达,有许多擅长弹琴的乐师,可能起源于商朝宗室分封,原姓子,现在改姓墨胎。
历史上商灭之后箕子就会逃到孤竹,带人开发邻近的北-朝-(zhao)鲜。
而现在墨胎允、墨胎致,善古琴,在北地颇有贤名,特来朝歌觐见。
帝辛大手一挥,宣告宴饮开启,金碧辉煌的大厅内瞬间灯火通明,照耀着满桌的珍馐佳肴。
这些菜肴中,有寻常人家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珍稀肉食,它们被精心烹制,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帝辛面带微笑,享受着这份奢华与权力带来的满足感,宴席上,乐声悠扬,舞姬们身着轻纱,翩翩起舞,宛如仙子下凡。
然而,在这繁华背后,伯夷与叔齐却显得格外格格不入。他们相视一眼,那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失望、忧虑与坚定。
他们看到了宴会的奢华,更看到了这种奢华背后可能带来的国家衰败与民不聊生。
宴毕,两人踏着夜色,回到了临时府邸之中。
府邸虽简陋,却比那奢靡的宴席更让人感到心安。
叔齐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焦急,他轻声说道:“兄长,已是傍晚,吾等还是先吃些饭食,再想劝谏之法吧。”
伯夷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深邃而沉重。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桌边,看着那些为宴席准备的饭食,心中五味杂陈。
他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三弟,这些饭食,还是分给百姓吧。他们正饱受饥饿之苦,而我们身为臣子,怎能只顾自己口腹之欲?明日,吾等便往城外找些野果果腹即可。”
说着,伯夷便开始动手将饭食打包,准备分发给城中的百姓。
叔齐见状,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被伯夷的坚定所感染,默默地加入了他的行列。
叔齐的步伐愈加沉重,帝辛已经昏庸如此,让平民百姓无以生计,只能到野外摘取野果果腹?
“帝辛…无道…”看到百姓们积极摘着野果的一幕,叔齐不忍抹了抹眼睛。
“瞎说什么呢?”这时一老翁缓步上前怒道。
叔齐一愣?
“外地来的?”
“吾与兄长从北地而来。”叔齐答道。
“你们也是听闻朝歌有野果酿酒之法而来?这野菜可酿不得酒,摘野菜干什么?”
伯夷答道:“食之。”
“看你们也是贵人,为何要采这野菜为食?”
“吾兄弟二人本是孤竹使臣,见帝辛贪图享乐,靡费钱财,便决定不食商粟,要劝谏帝辛改正。”
老妇疑惑这野果就不是大商的?
老妇的声音在昏黄的油灯下显得格外沧桑,她的眼神中却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对过往的感慨,又似乎是对现状的无奈接受。
“帝辛贵为人皇,贪图享乐便享乐了,若不是帝辛,土方那帮蛮夷早把朝歌这座古城给践踏得不成样子了。想想那些年,吾等只能困守家中,日复一日地蹉跎岁月,生活如同死水一潭,就拿这酿酒来说吧,以往哪有机会去摘野果酿酒,更别说拿到市集上去换些钱财补贴家用了。如今,摘来的野果经过简单的发酵,竟也能成为受人欢迎的佳酿,真是世事难料啊。”
“万大人,更是多次在宴会上感叹,说这果酒之所以能在民间流传开来,全拜帝辛所建的铸酒池所赐。虽然那铸酒池是供帝辛享乐之用,却也间接惠及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有了这点小恩小惠,生活总算是多了些盼头。”
说到此处,老妇的眼神突然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对了,还有赌马呢!那可是城里城外的一件大事。城外马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举行赛马,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赛马上,骏马奔腾,尘土飞扬,那场面真是壮观极了。而且,你还可以押注,猜哪匹马会赢。若是猜中了,嘿嘿,那可就能赚上一笔不小的外快呢。”
伯夷闻言,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新奇的事物感到既好奇又困惑。
“赌马?这又是何物?吾等从未听闻过。”
老妇见状,笑得更加开心了:“赌马啊,就是一场关于速度与勇气的较量。那些骑手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他们骑着各自的宝马,在赛道上飞驰。而你,只需选择你认为最有潜力的马匹,押上一点钱财,当然了,输赢乃兵家常事。”
伯夷皱起眉头,他越发觉得不对劲,伯夷、叔齐心中苦闷,民风竟腐败如此,大商必亡!
伯夷、叔齐已经下定决心,明日苦谏方对得起天下万民。
第二天!
阳光斜洒在尘土飞扬的宫道上,马蹄声的回响还未完全消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
帝辛一身锦衣华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他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但眼中却闪烁着几分烦躁与不耐。
“尊上,臣等冒死进谏,只为我大商江山社稷!”伯夷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脸上布满了沟壑般的皱纹,眼中满是忧国忧民的深情。叔齐则紧站在他身旁,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帝辛的眉头紧锁,他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这两位老臣,声音低沉而冰冷:“朕意已决,无需多言。让开!”
伯夷与叔齐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他们的双脚如同生了根,纹丝不动。
帝辛只好先下了马,伯夷、叔齐一看帝辛下马,脸色顿时好看了几分!
帝辛冷声道:“让开!”
伯夷沉声说道:“臣,不可让,请尊上三思啊!”
伯夷、叔齐双臂展开,宛若栅栏一样死死拦住,此时几个近卫正要一拥而上,他们不管对不对,忠于帝辛就可以。
伯夷、叔齐两人无奈看着离开的帝辛,摇了摇头,一脸苦涩!
帝辛突然回头看向伯夷、叔齐,风轻云淡的说道:“伯夷、叔齐身为人臣,擅拦君驾,该当何罪?”
众臣看向商容,闻太师没跟来,作为文臣之首的首相商容,而商容站在那儿闭目养神。
帝辛惊呆了,怎么没人劝阻自己?
“商卿为何不语?”
“臣方在想一事,未答尊上之问,还请恕罪。”
“无罪,商卿在想何事?”
“臣在想夏桀和关龙逄!”
帝辛愣了愣,关龙逄是关氏的始祖,夏桀时期的相,关龙逄想劝谏夏桀勤政,可夏桀早就对他的劝谏厌恶至极,把关龙逄囚禁杀了。
帝辛瞬间明白过来,商容这是在用典劝谏,帝辛顺着台阶下就是,说道:“商卿大善,伯夷、叔齐虽有罪过,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调去西园于军中悔过自新。”
“尊上仁德,臣惶恐。”
次日,伯夷、叔齐就去了西园,协助胡依铭养彘(猪)。
叔齐怒道:“帝辛无道造肉林,造猿房、豕房为乐,君王之过,社稷之失……即死于野兮,下临不测之渊!亦不食尔等奸佞粒食,便是不食商粟,以命谏之,也定要让尊上醒悟!”
“凡夫俗子又怎能明白尊上深意?”胡依铭大怒,左右开弓,一手提起一人,往豕房深处走去。
伯夷、叔齐失望透顶,胡依铭看到两人的表情,将两人提到右边,伯夷、叔齐一时间怔住了,彘(猪)会乱跑,可这些彘(猪),为什么不跑?何不食肉糜,似乎并不是一句空话,他们渐渐有些明白帝辛为何让他们来西园了。
贵族识文断字,自幼便被金丝玉缕所环绕,他们的手指习惯于翻动书卷,而非触碰泥土与粪肥。
然而,在这污浊不堪、蚊蝇乱舞的豕房内,却有一位不同寻常的身影——胡依铭,他衣衫虽不华丽,但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豕房内,恶臭如潮,几乎能凝固成实体,令人窒息。
猪圈的木栏上,黏液与粪便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粘附着过往的绝望与无奈。
可胡依铭却毫不在意,他大步流星,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命运的鼓点上,震得周遭的空气都在颤抖。
他拿了两块早前煮熟的彘肉,那肉还冒着丝丝热气,肥美的油脂在表面微微颤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与周围的恶臭形成了鲜明对比。
胡依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动作粗鲁却精准地将肉块塞进了伯夷、叔齐的嘴里。
“不食商粟?哼,看看你们现在,这肉它香不香?”胡依铭的嘲笑中带着几分挑衅,几分悲凉,仿佛是在质问这个世界的不公,又似在嘲笑自己与眼前二人的境遇。
伯夷、叔齐,此刻被肉块塞得满口生香,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是深深的无奈与自嘲。他们齐齐说道:“甚香……”
声音虽轻,却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们仔细回想着那块肥肉的滋味,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那肉比羊肉微腥,带着一丝原始的野性;又比牛肉滑嫩,仿佛在舌尖上跳跃着生命的旋律。
这一刻,他们仿佛暂时忘却了身份的差异,忘却了外界的嘲笑与冷眼,只沉浸在这片刻的满足与宁静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