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新靠近的温暖

　　晨光透过纱帘漫进卧室时，顾逸辰已经在厨房忙活。煎锅滋滋作响，他戴着卡通围裙翻弄牛油果鸡蛋三明治，玻璃罐里的蜂蜜水正冒着热气。苏瑶扶着腰靠在门框，看着男人发梢沾着的面粉，恍惚想起五年前他西装革履说早餐交给保姆的模样。

尝尝看合不合胃口？顾逸辰端着餐盘走来，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手背。苏瑶咬下三明治，酸甜的蔓越莓酱在舌尖化开，像化开了冰封的记忆。他现在会记得她对乳制品过敏，会把蓝莓切得细碎混进燕麦粥，连牛奶都特意换成了杏仁奶。

深夜的月光淌进飘窗，顾逸辰跪坐在地毯上，温热的掌心贴着苏瑶肿胀的脚踝。再坚持一下。他的拇指按压穴位，另一只手轻轻揉捏小腿，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疤痕——那是上周为买她想吃的糖炒栗子，在结冰的台阶上摔的。苏瑶摸着他后颈新生的白发，突然想起产检时他攥着四维照片红了眼眶的模样。

婴儿房渐渐被柔软填满。顾逸辰趴在地板组装婴儿床，领带歪斜地卡在榫卯结构里，鼻尖沾着木屑。这个摇铃声音太吵。他把网购的玩具扔到淘汰堆，手机里收藏着二十三家有机棉尿布测评。当他踩着梯子贴星星墙贴，苏瑶摸着肚子轻笑：顾总什么时候学会干这些粗活？男人回头时，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温柔的影：从知道要当爸爸那天。

胎动最频繁的夜里，他们并排躺在婴儿房的懒人沙发。顾逸辰把耳朵贴在她隆起的小腹，突然被踢得闷哼。肯定是随你爱踢被子。苏瑶笑出眼泪，男人却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瑶瑶，那年在北海道你发烧说胡话，其实我都听见了...窗外飘起初雪，盖过了他颤抖的尾音。

林晓的破坏来得猝不及防。某个雨夜，苏瑶手机突然弹出加密邮件。照片里顾逸辰的西装搭在陌生床头，背景里散落着林晓的蕾丝内衣。未读消息99 的红色数字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紧接着视频通话界面跳出林晓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正在抚摸顾逸辰同款袖扣。

这就是你说的结束？苏瑶把手机砸在餐桌上，震得奶瓶消毒器嗡嗡作响。顾逸辰冲过来时打翻了温奶器，温热的母乳在大理石台面蜿蜒成河。他颤抖着点开云端相册，三百多张照片从孕期产检到婴儿用品采购，最新那张是苏瑶午睡时他偷拍的，配文写着我的月亮。

她黑进了我的云盘。顾逸辰扯开衬衫领口，脖颈处还留着苏瑶昨夜咳嗽时拍打的红痕，上周她在公司堵我，他翻出监控截图，画面里林晓举着孕检单被保安架走，这个孩子根本不存在。苏瑶盯着照片里林晓假孕肚的褶皱，突然想起那些威胁短信里错别字的排列规律——和五年前匿名举报她父亲商业泄密的邮件如出一辙。

凌晨三点，顾逸辰抱着熟睡的苏瑶走向卧室。婴儿房传来模拟子宫音效的白噪音，他轻轻放下妻子，又转身去检查婴儿床的床围是否卡紧。月光落在他新添置的育儿笔记上，密密麻麻的批注里夹着张泛黄的电影票根，那是他们恋爱时第一次约会的凭证。窗外寒风呼啸，却吹不散屋内重新生长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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