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代价

　　沐风子，那位造成林雪瑶一切厄运的元凶，现在却是救回她的希望。

“胖子，有办法联系到你师傅吗，他一定知道沐风子在哪。”我给胖子打了个电话，接通后没有寒暄立即问道。

“……”

“胖子？”

“我一点也不胖。”这道熟悉的声音让我一愣，同样引来阳轻羽和沈舞墨的注意。

“大师兄！”

“林朔，居然是你，你总是出人意料地出现。”当下我的心已是一潭死水，没法再起波澜。

“那可不，我不现身你上哪找沐风子？我想你已经知道林雪瑶的身份了吧，有没有好奇她是怎么来的？”

“我没兴趣，我只想知道怎么救活她。”我沉声道，抬眸瞧见其他人也都紧张地听着。

“不，你会感兴趣的，毕竟她存在的意义是容器。”

“容器？”这个词眼让我很不爽，她是林雪瑶，活生生的女孩，不是物品。

“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作为阳神干涉人间的媒介，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荒谬，真正的神是无法直接介入现实的。”

真正的神无法直接介入现实？

“林雪瑶不会死，只是会枯萎，想让她复苏，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为她这个容器充能。”

我忽然有点明白了，林朔的意思是林雪瑶把灵力都给了我，想救她就必须把灵力还回去。

“萧羽，你要想清楚，阳神的灵力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更别说使用，而拥有魔心的你是特例，但亵渎神灵的代价非常重。”

“会有多重？付出生命？”我淡然一笑，如果仅仅是付出生命的话那就太好了，只要救活雪瑶我就没有遗憾了。

“额，那倒不至于，就是你的身体可能再也无法承受魔化或者灵力了。”

“就这？”

“对啊，你还想怎样？”

……

林雪瑶睁开眼时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这是自己的房间，她坐起身茫然地环顾四周。

门开了，阳轻羽端着食物进门。

“你醒了，快吃点东西吧，都好几天了。”

尽管肚子咕咕叫，食物也很诱人，但林雪瑶只是看了一眼就挪开目光。

“老板去哪了？”

“他啊，还在医院，别担心，他会没事的。”

林雪瑶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低头吃起食物，只是没了原先气吞山河的干劲。

阳轻羽看她有心事的模样，不做多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自己也不例外。

……

“你的力量退步了至少十倍，甚至更多。”

双灵局的训练室里，唐初看过我的测试结果后如此评价，一旁的石墨惋惜地摇头。

我刚经历完耐力测试汗流浃背，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不由地苦笑。

归还全部阳神灵力后，林雪瑶确实恢复了生命体征，但还没等她苏醒我便陷入昏迷，在双灵局和蜀山的抢救下才保住一条命，可惜醒来后发现体能大不如前，甚至连刚入行时都不如。

不过没关系，大不了以后不干危险任务了，反正天穹事件过后下半辈子的生活有了着落。

林雪瑶获得了苍海大学艺术学院的一次入学考试机会，只要通过就能成为名牌大学生，如果能进一步申请到国外留学的机会，前途不可限量。

“你想好了吗，和她分开你不会后悔？”唐初扔来一瓶运动饮料，坐在旁边。

我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淡然地说道：“我看到了未来。”

唐初没太惊讶，毕竟他来黎江的任务就是监视拥有天权书的秦晓月。

“未来，我和雪瑶走到一起后，她会死。”

“是吗？”唐初也喝了一大口饮料。

“和这次不一样，我能感受到，是再也无法见面的那种。”我怅然若失的模样引来唐初的凝视。

“唐初，真的爱一个人，是希望她过的更好。”

“所以你要忽视她的想法？”

“我没有，我只是希望她能走出家门看到更精彩的世界，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在此之后她的选择才有意义。”

“我只希望在她完善自我之后，还会记得有个人在等她。”

唐初摇摇头，火药忽然跳了出来给我脑袋来了一下。

“臭小鬼事真多，喜欢就到一起，吃饱了撑的上演苦情戏？”

火药还要输出，却被人提了起来。

“喂！石墨你个呆瓜快放开我！我要教训这个矫情小鬼！”

“得了吧，你自己的事都一塌糊涂还想教训别人？”石墨少有地面露鄙夷。

“你个该死的石墨，骂人不揭短啊！”

哈哈，差点忘了火药是离异老光棍。

两人一高一矮离开训练室后，唐初再次开口，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还真有，我打算继续调查阳神相关的事，没记错的话阳神之谜你们早就立项了。”

唐初没有否认，只是伸出手：“欢迎加入。”

我握住了他的手，“合作愉快。”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到了高考的日子，目送林雪瑶和沈舞墨手牵手进入考场后，我转头见阳轻羽求神告佛的模样哑然失笑。

“别紧张了，舞墨作为雪瑶的保镖已经得到了苍海大学体育生的录取资格。”

阳轻羽嗔怪地瞥了我一眼。

“话是这么说，但学校那边不可能明目张胆开绿灯，她们的文化成绩必须足够，唉，雪瑶那么聪明我倒不担心，就担心沈舞墨那丫头没踏实学习。”

“放轻松，天大的麻烦我们都挺过来了，区区高考算不了什么。”

阳轻羽看着我忍不住问道：“想好了吗，真的不陪她一起去天穹？”

我笑着摇头，

“如你所见，现在的我和普通人没区别，没有能力保护她，只会成为她的累赘，尽快完成学业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成年人才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想到现在的自己连阳轻羽都能一招秒杀，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失落。

“萧羽，我很佩服你。”

“你就别挖苦我了。”

“真的，你打败了玄武这个足以灭世的大魔头，回头就愿意为了雪瑶放弃力量，难怪君子剑会认可你。”

提到君子剑，我心中的忧郁又重了几分。

阳轻羽知道说错了话急忙捂嘴。

我笑了笑，“没事，我得向你们道歉，君子剑没法归还了。”

“不不不，原本的君子剑不过是一件宝物而已，而折断的君子剑是茅山派的骄傲，它会被供奉在祖师爷灵位旁，以后的茅山弟子都会记住这把剑是为了拯救万千生灵而断。”

“是吗？”经阳轻羽这么一说，我忧郁的心总算得到些许慰藉。

双灵局，秦楠看到碎成十多份的七杀，闭上眼似有不忍。

“局长，对手毕竟是玄武，七杀已经够争气了。”幽兰小声说道。

“是啊是啊，反正局长还能再造。”火药讪讪地笑道。

秦楠睁开眼，勾起阴森的微笑，“这是我花了十年才做出来的。”

“啊？”

“唉！”秦楠疲惫地揉了揉脑门。

“七杀借鉴了蜀山的天枢剑，我一直想打造一把子剑，研究了十年才造出原型，然后得到了玄狱的数据才完成，我以为它会有抵抗阴阳裂变弹的强度，但它居然连区区核爆都没撑住。”

石墨忽然想到了什么，“局长，七杀是参考的天枢剑，而摇光玉又在局里，这三放在一起不就是杀破狼？”

秦楠忽然眼睛一亮，对啊，杀破狼，杀破狼！

于是秦楠二话不说，合上装有七杀碎片的箱子前往秘密仓库。

仓库里存放着非常多的宝物，比如金色的越王剑，九头鸟青铜鼎，楚霸王的破阵霸王枪，甚至还有一口玄铁封魔棺。

唐初在这口奇特的棺材前停顿了一下。

石墨注意到唐初询问的目光，说道：“这是在南疆十万大山中发现的，从棺内古文来看，它的主人是四大尸王之一的苍楬。”

苍楬，那位最为神秘的尸王吗，哪怕是马家也找不到他的线索，若非苏邪认证，四大尸王恐怕只会是三大尸王。

一行人进入仓库最深处，前方是最珍惜的宝物，摇光玉，感谢唐家的主动上交让他们有了研究的机会。

“局长你打算怎么做？”石墨见秦楠一言不发，问道。

秦楠没有回应，她带上手套取下摇光玉，唐初配合地打开装有七杀的箱子。

“摇光玉，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只剩一堆碎片的短剑竟浮在空中自动拼凑起来，又是一道白光闪烁，当秦楠再度睁眼时看到的是一把全新形态的七杀。

“比原先的模样更像子剑了。”秦楠轻轻抚摸七杀，向来沉稳的她此刻只想手舞足蹈。

“石墨，安排一下，明天拜访蜀山。”

石墨心有灵犀地点头，唐初帮助蜀山夺回魔剑稳固锁妖塔，找他们借一下天枢剑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