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合规矩

　　开元帝都，圣人出手一剑斩天之时已是昨日，翌日的清晨城里还是如往常一般，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对昨晚之事也都绝口不提。

紫禁皇宫，奉天殿。

“贤弟这一剑真是差点没把我这皇城劈开啊。”只见一人，身穿龙袍，坐于龙椅之上缓缓说道。此人身形健硕，眉宇之间英气逼人，不怒自威，正是天盛国最高权力者，皇帝宇文烨。

“兄长说笑了，交于臣弟之事未完成，还请兄长赎罪。”龙椅之下，一长发披肩的中年男子缓缓说道。这男子虽语气恭敬，但眼中却只有冷淡高傲之色，并无歉意。

中年男子便是天下仅有的三位入圣境圣人之一，剑圣宇文连城。

“无妨。”宇文烨摆了摆手笑道。

“那臣弟告退。”宇文连城话不多说便径直向殿外走去。

这时殿外通传太监洪亮的声音响起：“五皇子宇文轩觐见。”

“宣。”见宇文连城离去，宇文烨眉头微皱，向一旁招招手。

“儿臣参见父皇。”宇文轩进殿之后，双手举至额头，对着皇座上的人躬身一拜。

“听闻你这逆子夜闯朱雀门威胁守城统领，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宇文烨怒道。

“儿臣虽不知父皇为何要捉拿那少年，但连当年江湖赫赫有名的拳破千山都甘愿与之为奴，可见此人背景不凡，父皇动用如此大的阵仗怕是会引得江湖非议与动荡。儿臣出行时正巧偶遇过那少年，据儿臣了解，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概不知，且身无长物，即便抓住问也问不出什么，不如将此事交于儿臣，或可放长线钓大鱼。”宇文轩依旧躬身未起，徐徐说道。

“景宣。”宇文烨听后思索了一会，对着旁边招了招手。

“奴才在。”尖锐的声音响起，答话的是一直侍奉在一旁的太监。这太监白鬓白发，虽看着年迈，但却神采奕奕。

“去查查是否如他所说。”宇文烨道。

“奴才领命。”太监景宣躬身答道。

“若如你所说，此事便暂交于你，别再让朕失望，不然就算你是朕的儿子，也决不轻饶，下去吧。”宇文烨脸色暂缓。

“谢父皇。”宇文轩缓出一口气，后退两步起身走出大殿。

土包子，但愿你能顺利到达武当山...

奉天殿外。

“呦，这不是五弟嘛，怎么，不游历江湖回皇宫来作甚。”一身着蟒袍，体态微胖的男子站于殿门外，斜眼看着宇文轩，语气轻蔑。

“三哥。”宇文轩只是对着此人行了一礼道，并不答话。

这人便是天盛国三皇子宇文熙。

“别以为父亲肯见你就趾高气扬，你终究是个宫女生出来的废物，有些事情你想都不配想。”见宇文轩也不做声，便哼了一声大步朝殿里走去。

“三皇子宇文......”

“用不着喊，父亲，儿来给您请安。”这三皇子宇文熙打断了门前值守太监的通传，大声说道。

“没规矩，下回需得让你母妃好好罚你，过来坐吧。”殿里传来爽郎慈爱的笑骂声。

宇文轩苦笑摇头，身影慢慢消失在宫宇之间。

数日之后的武当山。

林凡被清虚真人带上了武当山。这武当不愧为道宗传承，一座座沧桑的道观宫殿映入了他的眼帘。前山皆对世人开放，以供信道之人瞻仰膜拜，后山则是武当内门，闲杂人等便禁止入内。

他先是在武当内门住所里养了一晚上伤，第二天便被这个叫清风的小道士叫了起来，这小道士年纪比他小上几岁，是武当这一辈最小的弟子，被安排暂时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小凡师兄，快起来吧，掌门师祖喊你去玉真殿。”清风喊着。

清晨的武当甚是热闹，一路上看到的穿普通道服的就不下几十人，有些在晨练，有些在打扫，还有些在属下看着书，伴着鸟语花香，别有一番脱尘之味。

穿过几间房舍，便看到了那偌大的道宫玉真殿，听清风说是武当掌门和长老议事之地。

果然，林凡进殿便看到殿中摆有一排木椅，上面坐了几位老者，清虚真人坐于殿内正中的木椅之上，见他到来，清咳一声开口说道：“此之便是我那大徒儿林枫之子林凡，快见过几位师叔祖。”

“弟子林凡，拜见几位师叔祖。”林凡随即躬身行礼说道。

“诶，就算是林枫师侄之子，没行入门礼，还算不上武当弟子。”左侧满脸白胡茬的长老开口说道。

“这就是掌门师兄动用了护山大阵救下的小子吗，如此大费周章，我看也无甚特别。”左侧又一长髯长老开口道。

“他既是我带上来的，便有我亲自教他，用不到什么入门的繁琐礼节。”清虚真人闻言白眉微皱，说道。

“这怎么能行，即入我武当，便要行入门礼，且入门后为武当最小一辈的弟子，按门派章法，应拜前一辈弟子为师，掌门亲自教那岂不是乱了辈分。”那长髯长老闻言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说道。

“玉通师兄说的对，这不合规矩，而且那林枫师侄以前就是被你惯坏了，净给我武当惹麻烦。”这时右侧一胖脸长老也说了话。

“我是掌门，还是你们是掌门？那这掌门你们来当？”清虚真人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也不顾殿内还有一众小辈弟子，大声道。

“师兄自是掌门，但我们长老的作用也是为了防止掌门一意孤行，耍孩子脾气坏了规矩。”长髯长老显然并不吃清虚真人这一套。

“好，今日我还就非要教他，我连紫虚真阳剑我都要传给他，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清虚真人说罢解下腰间古剑像林凡一扔，扭头眼睛一闭，竟也不管不顾了。

剑正好落于林凡手中，见此场景气氛，按辈分林凡却也插不上话，只能端剑站在那，甚是尴尬。

但清虚真人这举动可把一众长老着实吓了一跳，纷纷起身大喊不可。

“掌门师兄莫要冲动，要教这小子教便是，我等不再阻拦，但是这镇派神器可不能随意给出啊！”那右侧的胖长老连忙圆场。

其他长老虽不忿，但也不再言语。

到此林凡才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傻，这镇派之宝他哪敢收，闻言立刻乖乖将古剑恭敬呈于清虚真人。

“那便就这么定了。”接过古剑，清虚微笑着抚了抚林凡的头，随后轻轻在林凡百汇穴处一点，只见一道微微青光从林凡头顶飘出，又慢慢散去。

“这是太乙清心决！”在侧的长髯长老脱口而出，这青光他们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太乙清心决乃是道宗最为纯正的内功心法，武当百般武学也皆依赖于此心法，内门弟子或深或浅皆有修炼。

“但我未在这小子身上看到半点内力，难道他这小小年纪便入了上清玄心境？”那长髯长老又惊道。

此言一出，众长老再次动容，脸上皆是震惊之色，就连那些一直未曾言语的长老也都坐不住了。

“还有什么异议吗？”清虚真人满布皱褶的连上笑容更胜。

哪还能有异议，这老头分明就是在耍我们......众长老心里暗道，皆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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