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的兄弟比你的多

　　第十三章我的兄弟比你的多

李小荣身处包间，眼神仿若暗夜寒星，沉稳地扫视着周遭，最终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一名身姿笔挺的黑衣小弟身上。

他缓缓抬起手，食指精准无误地指向那小弟，声线清晰且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警察同志，杀人的不是我，是他。”

此言一出，恰似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无波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巨浪。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如被磁石吸引，“唰”

地一下，齐刷刷聚焦过去。

被指认的小弟神色镇定自若，不见丝毫慌乱，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大步向前。

手臂高高扬起，紧接着，“哐当”

一声巨响，一把染血的砍刀重重砸落在领头警察面前。

砍刀上的血迹已然干涸，呈现出暗沉且令人胆寒的暗红色。

包间内昏黄黯淡、闪烁不定的灯光倾洒而下，映照在砍刀上，使其散发着一股仿若来自地狱深渊、令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的气息，仿佛在默默诉说着不久前那一场血腥杀戮。

“没错，人是我杀的。”

小弟抬起头，双眼平视前方，眼神平静得宛如深邃无垠的幽潭，不见一丝波澜，“尸体已经被我丢到海里去了，死无对证。”

他的语气平淡至极，仿若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日常琐事，丝毫听不出因亲口承认犯下命案而产生的半分紧张与慌乱。

领头警察浓眉瞬间拧成了个“川”

字，目光仿若两把寒光闪烁、锋利无比的刀子，在李小荣和那小弟之间来回审视打量。

他在警界摸爬滚打多年，经验丰富老到，心里明镜似的，清楚李小荣身为社团里新近崛起、风头正盛的风云人物，完全有能力、有手段找人替自己顶罪。

可当下，既然有人主动站出来认罪，依照警队既定的办案程序，他便打算就此结案。

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侧过头，对身旁的警察低声吩咐道：“把他铐起来，带回警局。”

就在这时，年轻的警察陈家驹挺身而出。

他刚踏入警队不久，浑身还洋溢着初出茅庐的蓬勃朝气与热血冲劲，对于黑道中那些错综复杂、见不得光的找人顶罪门道，了解得并不深入透彻。

他紧紧盯着眼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局面，内心笃定，李小荣才是这起命案背后真正的主谋，而这个主动认罪的小弟，满打满算也就只能算是个从犯。

他快步走到领头警察身旁，微微俯下身，压低声音说道：“队长，我觉着事情绝非这么简单，李小荣才是关键人物。这小弟指定是被他指使的，我申请审讯这个小弟。”

领头警察抬眼瞥了陈家驹一下，心里头有些不痛快，暗忖这小子太爱出风头了，可又不好当场驳他面子，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应道：“行，给你十分钟。”

陈家驹得到许可，脚下仿若生风，立刻走到那小弟面前。

他抬起手，轻轻挥了挥，示意按住小弟的警察退下，而后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友善：“兄弟，你可别犯糊涂。你以为替他顶罪就能把事儿了了？你晓得这后果有多严重吗？这可是命案啊，你要是进了监狱，这辈子可就全毁了。倒不如说出真相，做我们O记的污点证人，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

陈家驹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小弟的表情，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哪怕一丝动摇的迹象。

小弟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不屑的笑容，眼神里满是鄙夷，仿若在看一个幼稚无知、不谙世事的孩童，却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陈家驹见状，并未气馁，接着劝道：“你好好想想，你要是因为这事儿被判了死刑，或者在监狱里坐上几十年牢，值得吗？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大好人生在等着你。只要你配合我们，指认李小荣，我们肯定会替你争取宽大处理的。”

小弟依旧不为所动，他用力挺直腰板，胸膛微微挺起，斩钉截铁地说道：“事情是我做的，跟其他人没有半点儿关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陈家驹眉头拧成了个死疙瘩，他心想这小弟必定是害怕李小荣日后报复，于是赶忙说道：“你放一百个心，只要你肯合作，O记绝对会护你周全，李小荣他没那个胆子动你。”

小弟听了，只是从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便别过头去，不再搭理陈家驹。

李小荣悠哉游哉地回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整个人显得无比惬意自在。

他静静地看着陈家驹审讯小弟，脸上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慌乱。

他心里门儿清，系统赋予小弟的忠诚度是实打实的百分之百，陈家驹想要说服小弟指正自己，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看着陈家驹那焦急无奈、无计可施的模样，李小荣忍不住开口讥讽：“警察同志，您慢慢审，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耗着。”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戏谑意味，像是在无情嘲笑陈家驹的天真与执着。

领头警察站在一旁，看着陈家驹折腾半天却毫无收获，心里的不耐烦愈发浓烈，恰似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大步走上前，提高音量，大声说道：“行了，别审了。抓人，收队！”

陈家驹还想据理力争，刚张开嘴，领头警察便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怎么，你还想违抗命令不成？”

陈家驹被这一噎，顿时语塞，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只能满心不甘地让开路，眼睁睁看着警察们给小弟戴上手铐，准备将人带走。

陈家驹心里头满是疑惑与不甘。

他内心坚信李小荣绝对脱不了干系，可眼下小弟已经认罪，自己又实在找不到其他有力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小荣逍遥法外。

在李小荣准备踏出夜场之际，陈家驹实在憋不住，快步上前，问道：“李小荣，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他心甘情愿为你顶罪，这可是条死路啊。”

李小荣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一丝自信满满的笑容，说道：“警察同志，出来混，靠的就是兄弟。我别的不敢说，兄弟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说完，他带着自己的一众手下，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夜场。

临到门口时，他又猛地转过头，补充了一句：“记住，我的兄弟不仅数量多，而且个个悍不畏死，对我忠心耿耿，绝无半分背叛之意。”

说罢，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陈家驹呆立原地，满心震惊与困惑。

夜场的大门缓缓合拢，仿佛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波暂且尘封，然而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更大的风暴还在后头悄然酝酿。

陈家驹望着李小荣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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