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走可持续发展之路

　　这一跪，自然是真心实意，

只是来得太过突然，连圣心都被吓了一跳。

片刻后回过神，连忙将他扶起，说：

“你不必如此，我今天这样做，一是受人之托，二是看不过张果老的行径，救你是顺手为之。”

圣心解释，表示这些都是举手之劳。

而听到他这么说，

对面的穿山甲却摇头。

脸上带着几分倔强，又道：

“救了就是救了，不论目的是什么，圣僧都是我的再生父母，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恩公在上，请接受小妖一拜！”

说完，他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又磕了一个头。

看着这一幕，想起后续《东游记》的剧情，

无情心中不禁又多了一丝感叹，

觉得这世道，有时候真是无情得可怕。

眼前的穿山甲明明纯良得让人害怕，却被世人逼得为非作歹。

这真的能全怪他人之过吗？

一瞬间，圣心思绪万千，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弯腰，又一次伸出手，扶起了对方，接着说：

“和尚这儿有你的东西，按规矩，该还给你。”

边说边摆手一挥，雷峰塔飞出，刚收入里面的两个人参精也获自由。

收他们时，我没切断他们的感官，

所以外头发生了啥，这俩人参精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次亲眼见识了我的手段，

他们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被从雷峰塔放出来时，

也是干脆得很。

效仿穿山甲先前的举动，朝我跪下，恳求道：

“高僧饶命啊，高僧饶命！”

“对啊，高僧慈悲为怀，我们修行不易，还请高僧宽恕。”

……

两妖声音凄凉。

我看了，脸上没啥变化。

刚用天眼神通查过，它们身上也有业障缠绕，

说明平时也没少造杀业，

其实算不上无辜。

就像之前和通天辩论时说的，

这世道的规则，说到底就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做人要有怜悯之心，但若处处悲悯，反倒是对世界不好。

这二妖被穿山甲抓到，那是它们命中注定的劫数。

我自然不会插手，

直接让穿山甲放了它们。

见我沉默，

旁边的穿山甲反而有点不安起来。

停了停，小心翼翼地又问：

“大师，您真要把这两个人参精交给我处理？”

“当然，本来就是你的。不过，和尚有个建议，希望你能考虑。”

“大师言重了，大师对我有救命之恩，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妖一定遵从，不敢违背。”

穿山甲一听，连忙行礼，一脸恭敬。

我见状，也不客气，直言道：“其实也不是大事，只是我不希望你直接杀了这二妖。”

“说真的，以你现在的实力，光是这千年的何首乌药力，就够你突破到下一境界了。

仓促间杀了一千多年甚至上万年的人参精，虽然能让你炼的灵药更进一步，

但实际上对你的好处不大。

到时候即便炼成，你吃了这药，大部分药力也是白白浪费，对你增益不多，反而添了几分因果和杀业，有害无益。”

我解释道。

穿山甲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片刻后，试探着问：“照大师的意思，我现在该放了这两个人参精？”

“放了？？”

地上不断磕头，原本人参精绝望的眼神中，顿时有了点希望。

然而还没等它们说什么，

就见我嘴角上扬，笑道：

“就这样放了万年的人参精，不可惜吗？”

“哎，不能杀也不能放，那该怎么办？”

它这么一说，穿山甲显得有些迷惑。

见它这反应，

这次不用我说，

梦小蝶已忍不住从佛珠中探出头，瞪着它，不耐烦地说：

“你这穿山甲，真是够笨的。难道在你心里，除了杀或放生，就没别的选择了吗？比如，养起来。”

“养起来？”

穿山甲听了，身体一震，

像是突然开了窍，眼睛发亮，忙问：“像人养牲口那样？”

“确切地说，是可持续发展。”

我见它这样，开口纠正，

又说：“这两只人参精体内能量太丰富，简单吃掉，你根本吸收不了。

不如隔段时间从它们身上摘点根须服用，效果更好，也更持久。”

说着，我转头看向下面惊慌的两只人参精，说：

“你们人参成了精，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劫。与其被别人抓了吃掉，不如和穿山甲合作，让它保护你们，你们意下如何？总比整天在外担惊受怕，被坏人觊觎好。”

我对下面两只人参精说。

这已经是我想出的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不仅是我，面前的两只人参精，听了这话，眼睛也亮了起来。

不过对视一眼后，马上跪下又说：“高僧仁慈，若能与高僧合作，小妖自然是一万个愿意。至于穿山甲……说实话，小妖信不过他。”

信不过？

我看不是信不过，

是觉得穿山甲实力太弱，不愿意合作吧。

这两个人参精说得诚恳，

但我何等聪明，

看它们这般反应，

心中隐约已知它们在想什么，

不禁失笑。

再转头看向旁边的穿山甲，

原以为它会对人参精突然变卦怒不可遏呢。

没想到，

听完人参精的话，

穿山甲转头，竟也向我恳求起来：

“高僧，小妖实力低微，确实不足以保护万年的人参精。不如高僧大发慈悲，把我们也一并收入门下如何？有了高僧的佛光庇护，我们才能真正无忧无虑啊。”

“让我收你们为徒？你们……都想跟着我吗？”

圣心听见这回答，稍微一怔，脸上露出几分诧异。

而眼前的妖怪们，听他这么说，连忙点头，像是捣蒜一般。

穿山甲更是满脸认真地说：

“大师法术高强，心地又善良，不像其他修炼者那样看不起我们妖族，我们是真心诚意想跟随法师，甘愿为您效劳！”

“为我效劳？”

圣心神色中添了几分迷茫。

片刻后回过神来，望着众人那虔诚的模样，轻轻点头又说：

“好吧，这是你们自己的决定，希望你们将来不要后悔就好。”

“哈哈，不后悔，绝不后悔。”

“是的，能和法师这样的人物结缘，我们求之不得，哪里会后悔呢。”

看到圣心答应，大家都喜出望外。

穿山甲兴奋之余，似乎想起了什么，

立刻翻手，拿出了之前离别时带上的，用千年何首乌熬成的灵丹，

主动递到圣心面前，又说：

“法师，我用这个作为拜入门下的见面礼，怎么样？”

“这可是你辛辛苦苦熬制的灵药，你确定要送给我？”

“在穿山甲看来，法师比这灵药珍贵得多。”穿山甲想了想，眨了眨眼说道。

“你这小子……倒挺机灵的。”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不过这么宝贵的灵药独自享用，实在太可惜，大家一起分享吧。”

圣心说着，显得很坦然。

挥手之间，变出了一个小凉亭，

把这灵药放在桌上之后，

邀请大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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