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顾霰缓了缓，把手放下，想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电影里。

然而，他眼睛放空，他整场电影都在走神。

电影结束，场内灯光亮起，光线太亮，江忆月醒了。

有点懵懵的，朝场外走，顾霰反应过来，也跟着出去。

看完电影已经很晚了，一行人各回各家。

——

江忆月在家休息了两天，周一到校上课，月考成绩贴在公告栏里。

江忆月踏进校门，看见公告栏围满了人，她就往教室的方向走，反正也挤不进去，还是先去教室吧。

大早上的，十班却闹哄哄的，江忆月以为是因为成绩不好教室里才吵，问了姜意之后才知道是班主要换位置。

“那你不会和于朝生坐吧？”江忆月突然想到。

“哎呀，不会，我问过了，老周说安排我和谁坐都不会和他坐。”姜意说完，就牵起江忆月的手：“我不会和他坐，但是我们俩个肯定会分开，我舍不得你。”

姜意说完，假装抹了抹眼泪。

江忆月：“没那么夸张吧？”

“不，你不懂，座位按成绩来分的，我的成绩怎么样，我的心里还是有数的。”说完又假装抹了抹眼泪。

江忆月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

“你知道就好。”

姜意听到后，演得更猛了，整个人贴上去：“噢！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江忆月彻底没法了，只能抬手拍拍她，让她自己唱独角戏。

没过一会儿，周福来来了，班里也安静下来。

周福来从进教室门口到站在讲台上，脸上都挂着笑容。

“同学们，这次月考，我们班有两个年级第一！”

这话一讲出来，班里就开始吵起来，班里人都知道其中一个是顾霰，在猜另一个人是谁。

“咳咳！”周福来笑容更大了：“我们班的年级第一分别是顾霰，还有……”

周福来故意把声音拉长。

就算班里人知道自己考成什么样心里有数，但也好奇能和顾霰考并列第一的是谁，毕竟顾霰在A中初中到高中考的都是年级第一，是A中的噩梦。

班里人急得不行，就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周福来也不卖关子了：“分别是顾霰和江忆月！”

“来，让我们恭喜他们！”

班里都是鼓掌声，周福来拍着手，脸上都乐开花了。

江忆月有点惊讶，这是遇上对手了。

顾霰也有点意外，不过这点意外很快就消失了。

“好了，其他同学也要加把劲，后面还会有很多次考试，老师希望你们一次比一次进步！”周福来开始步入正题：“那我们开始换座位吧。”

听到换座位，班里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不停地叹气。

周福来在念名字，念到一起就坐在一起。

“顾霰，江忆月。”

江忆月听到自己名字是和顾霰一起的，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但周福来跟没看见一样，对着江忆月就是一脸慈爱。

顾霰倒是没什么，江忆月搬书过来的时候，还贴心地让了个位。

周福来看他们坐好后就没管他们，去安排其他人了。

江忆月坐在里边开始整理自己的书。顾霰看着她，她的书很整齐，而且还不折角，看起来跟新的似的。

江忆月察觉到顾霰的目光，停下整理书的动作，抬头看过去。

眼神交碰，顾霰反应过来，咳了声，说道：“我们先解决一下那天在巷子里的问题？”

江忆月向顾霰投去疑问的目光，什么巷子？

顾霰没看懂她的目光，以为她没听懂，解释了一下：“如果不解决的话，我们很难做同桌。”

江忆月反应过来了，怪不得刚刚看顾霰好眼熟，原来是那天在小巷子里堵她的那个人。

“警是我报的。”

顾霰知道是她报的，但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顿了一下：“那你为什么报警？”

“路见不平吧。”江忆月回答完又继续收拾书。

“就这？”顾霰扶了一下额头：“你知道那两个人了干什么吗？”

江忆月停下动作，看着他。

顾霰没躲开视线，撑着脑袋靠近：“公园附近有栋楼，那栋楼建的挺久了，里边住的都是老人，那两个人就是专门抢这些老人的钱，还威胁不准说出去，加上那边没有监控，警察没抓到人。”

江忆月是有点震惊，但很快又问：“那老人的孩子呢？”

“不养他们了呗，都是靠退休金活着，退休金还少的可怜。”顾霰耸了耸肩，不屑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找机会把他们抢钱的视频录下来呢？”

“录了。”顾霰盯着江忆月的眼睛：“还交警察了，在你报警的第二天。”

江忆月顿了顿，没想到顾霰竟然是伸张正义，诚恳道：“那……抱歉，误会你了。”

顾霰看着江忆月，愣住了，态度很诚恳地道歉，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忆月等他回答，视线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江忆月一直没有仔细看过顾霰，这么一看，发现长得还不错，他长着一双桃花眼，睫毛长，眼尾往上挑，鼻子挺，嘴型也好看。

顾霰发现江忆月一直盯着他看，有点不自在，嗯了一声就把头转过去。

满头雾水的江忆月继续低头收拾书，怎么突然就高冷了，无聊。

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

江忆月和顾霰坐在一起，一天下来还算和谐。

到下午的时候，班里有人从班公室跑回来，站在讲台上喊：“我们班明天有一个转学生！”

低下开始起哄：

“男的女的？”

“从哪转来的？”

“……”

那个学生没有一一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江忆月坐在底下听他们讲那些无聊话，心里只想早点放学回家。

——

江忆月来学校的时候方秋容和她说让她出去外边随便吃点，方秋容去外省得明天才回来，陈姨又回乡下去照顾孙子，过几天才回来。

江忆月叹了口气，往学校附近便利店走。

江忆月买点东西，打算随便吃吃，找了个位置坐下，慢吞吞地吃着手里的东西。

吃到一半，突然发现窗外有人喊她，转头过去一看，先是看到几个男男女女头上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然后是纹身，这纹身，江忆月觉得他们恨不得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纹满。

“喂！”窗外领头的女生冲江忆月喊到：“看什么，给我滚出来！”

江忆月觉得这女的脾气好冲啊，有些烦躁，然后把食物残渣收拾了，就插着兜，慢悠悠地走出去。

反正也躲不过，江忆月倒想看她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