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鸡毛

　　那个男人身高不高，但很强壮，他身上没有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戏服，而是穿着一件花衬衫。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男人盯着吴言警惕地问。

“我……我是新来的，迷路了。”吴言结结巴巴地说。

“新来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吴言，“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我刚来，还没来得及报到。”吴言心虚地说。

“跟我来。”男人一把抓住吴言的胳膊，吴言本想松脱，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那个男人把吴言拉进了一个有个漆黑大门的房间里。

房间里充斥着香烟的味道，吴言抬头看去，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老板桌，桌子后面是一把宽大的椅子，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他的嘴唇很薄，眉毛向上扬起，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印象，他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古铜色的脖颈，上面隐约可见几道浅浅的疤痕。

“老三，这是怎么回事？”抽烟的男人问，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他说他是新来的，迷路了。”老三回答，“但我没见过他，我没记得我们招了新人。”

“新来的？”抽烟的男人站起来，走到吴言面前，他的个子不高，只比吴言高了一点点，但却很有压迫感。

他仔细端详着吴言，眼神犀利，似乎要看穿他的灵魂。

“叫什么名字？”抽烟的男人问。

“吴……吴言。”吴言紧张地说。

“哪里人？”

“内地来的。”

“来这里做什么？”

“找……找工作。”吴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找工作？”抽烟的男人冷笑一声，“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你一个内地人，来这里干什么？”

“这不是听说大城市里工作机会多嘛。”吴言摸了摸头。

抽烟的男人只是冷笑，他指了指吴言，对边上的老三说道：“老三，把他包取下来，搜身。”

老三走上前：“把包脱下来，慢慢放地上，再把衣服脱了。”

“什么？”吴言一愣。

“让你把包和衣服脱了！”老三提高了声音。

喂喂喂这难道要变成什么奇怪的黑帮BL文吗？

吴言只好慢慢把双肩包脱下，他转过身，把双肩包放在身前，就当他要把双肩包放在地上时他突然往前一撞，那老大被吴言撞了个踉跄，吴言抓住机会立马转身就跑。

“妈的小兔崽子，来人！抓人！！有条子！”老三一边去扶老大一边对外大声喊道。

吴言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剧院里乱晃，身后追他的人越来越多，终于他找到了出口，立马冲了出去来到了巷子里。

在巷子里他左转右转想要摆脱他们，但人却越来越多，“还好我天天在练跑步，不然真要被追上了，他们人也太多了，一个戏院要这么多人干什么！？”

他来到一个岔路口，却发现右边的路被人堵住了，无奈他只好往左边跑，可没想到左边是一条死路，吴言被堵在了死胡同里。

吴言被逼到墙角，身后是冰冷的砖墙，身前是步步紧逼的人群，他像一只被猎人围困的困兽，无路可逃。

“跑啊？怎么不跑了？”老三狞笑着，手里把玩着一把弹簧刀，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吴言靠在墙上，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和这么多人硬拼。

没办法，看来只能用掉一次能力了，吴言心里默念“言出法随”，同时低声说道：“我很能打。”

话音刚落，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有力，仿佛注入了无穷的力量。

老三一声令下，“给我上！”一群人如狼似虎般扑了上来。

但在吴言眼里，这些打手的动作如同开了慢速播放一般。

吴言深吸一口气，一个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钢管，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扭，钢管应声落地。紧接着一记肘击正中那人面门。

“砰！”那人应声倒地。

吴言又闪身躲过一个人的拳头，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那人吃痛，弯腰捂着肚子，吴言趁机夺过他手中的木棍，朝着另一个人挥去。

木棍带着风声，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一声闷响，有人被击中头部，鲜血直流，有人被打中胳膊，疼得龇牙咧嘴，但更多的人涌了上来，他们像一群饿狼，誓要将吴言撕成碎片。

很快木棍便折断，那些人看吴言战斗力这么凶猛便换了武器。

两个人挥刀砍来，吴言矮身躲过，一个扫堂腿将其中一人绊倒，随即一个翻身躲开另一人的劈砍。

“我靠，这感觉真不错！”吴言忍不住感叹道。

“塔塔开！塔塔开！”吴言怒喊，将一个扑上来的人打倒在地，但紧接着，更多的人围了上来，他们拳脚相加，吴言渐渐招架不住。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在流失，动作也变得迟缓。

“他快不行了！！”

“狗日的弄死他！”

似乎是看出来吴言力气快用完了，那些人又互相鼓舞冲了上来。

越来越多的打手加入战斗，他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吴言，将他淹没在一片混乱之中。吴言的身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些伤口，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他的衣服。就在吴言逐渐感到力竭之时，一名打手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的背后。吴言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回头，但已经来不及了。匕首如同毒蛇般刺向他的腹部，吴言下意识地侧身躲避，但还是被刀尖划过，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努力站起身，却被人用木棍在头上重重来了一棍，在晕眩中他看到有人拿出了一把刀走向了他，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刀光一闪，吴言感到一阵剧痛，他看到鲜血从自己的身体里涌出，染红了地面。

吴言的视线开始模糊，双腿发软，慢慢滑坐在地上。

“这下…完了…”

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混沌，耳边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别弄死他，老大说要留活口…”

“快叫人来收拾…”

“妈的这小子真能打，死了可惜了。”

吴言的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昏黄路灯下，街道显得破败不堪，与现代都市的繁华截然不同。

原本的侨发大厦变成了一栋有些破旧的矮楼，不远处传来锣鼓声和叫好声，吴言循声望去，发现一个巨大的戏棚。戏棚周围挂满灯笼，将夜晚照得如同白昼，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门口的招牌上写着“高陞戏院”四个繁体大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混合着戏台上飘来的劣质香火味...

等等？我不是死了吗？

吴言回过神，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没有血迹，又撩起衣服，并没有看到伤疤。

“我又...重生了？”

吴言自己检查身上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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