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力测谎仪

　　“我叫亚历山大.休斯顿，习惯别人直接问我候亚历山大先生。”

“亚历山大，亚历山大！”他肩膀上的金刚鹦鹉附和道。

“呵，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伙伴，一只金刚鹦鹉。”

林恩将目光从他肩膀上的鹦鹉移开，直面男人的眼睛。

“林恩.赫伯特。”

“据我所知，你有一个教名，雨果，意为自由的灵魂，我很是欣赏；第一次见面，为表尊重，请允许我称呼你为林恩.雨果.赫伯特先生。”

“感谢您，绅士先生...不，也请您允许我称呼您亚历山大先生。”

“难听！难听！休斯顿，好听！”拇指先生怪叫道。

下一秒一个巴掌就落在它脑门上，亚历山大抱歉道：“你不用理它，经常犯病，叫我亚历山大就好，是我的荣幸。”

林恩感到自己的呼吸都渐渐变得规律，面前的男人像是秩序，仅仅是两句闲聊一样的话语，自己就已经被带入到他的观念节奏中，这是何等的可怕啊。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突然兴起想见见你而已。”亚历山大.休斯顿拿出怀表扫了下，“现在10点一刻，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最多一个小时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为表歉意，我们会为你雇佣一辆马车，以保证你能赶上中午饭。当然，如果你不急的话，海警局的食堂也不错。”

真是海警局？林恩心跳得更快了，就像老鼠见了猫，小偷闯到了警局，这不自投罗网吗。

“所以，接下来需要我配合什么吗？如果是有关温斯顿.多铎的事情，我想我已经尽力了。”

“不见得吧。”

“您是觉得我有所隐瞒？比如？”

亚历山大.休斯顿挥了挥手里的笔录，“大致上都是对的，但细节不对，比如他离开的方式。”

林恩心一下揪紧，但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对此，亚历山大索性也就不藏着了，“我们在夏托里尼的情报员是在今天早晨8点上班时发现失去了那12枚金币中6枚的踪迹，长久以来，我们的人一直以那12枚对于温斯顿有特殊意义的金币为监视对象，大致的在夏托里尼掌握着他的踪迹；

但这一切，却在今天早晨被你破坏，对此，我们的人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就是我身旁这位，艾米丽.杨小姐；并于临近中午的时候在北港菜场找到了手握另外6枚金币的你；

之后为了不引起你的警惕，所以决定暗中监视，以你为中心展开调查，欲再次掌握温斯顿.多铎的踪迹，也因此，才有了之后到现在的事情。”

“您到底想说什么呢？”此刻林恩也听出来对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显的指东打西，自己好像也隐隐猜出来对方在打什么意思。

“据一艘6点停靠南港的商船船长所说，他们在5点左右时，在距离夏托里尼北边不足5海里的地方疑似见到了黄金女神号，林恩先生，不...应该称呼您奥雷利亚诺先生，冒昧问您，夏洛蒂.海伦小姐近来可好？”

林恩没有如亚历山大想的那样表现的惊讶甚至惊骇，相反，他长舒一口气，“没错，我是在温斯顿离开的方式上撒了谎，确实是黄金女神号带他离开，但结果上我并没有撒谎，老基恩会把他撂在巴哈群岛，这是我与他反复确认过的。”

“老基恩...基恩.哈伯德？”

“是他。”

“我想我知道温斯顿是怎么离开了的，真是难为他了啊，我记得他身上有伤；我可以相信你吗？”

林恩耸了耸肩，“当然，亚历山大先生，说句难听的，他只是我想要摆脱的，可能会给我的家庭带来灾难的祸患，所以于我而言，只要他离开夏托里尼，我管他去哪呢？如果是永远无法离开的牢狱，就更满意了。”

亚历山大.休斯顿站起身，指了指佩奇，“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手下最优秀的审讯者，一切谎言都瞒不过他；以个人直觉所见，我相信你，但我是军人，所以更相信证据，那就请林恩.赫伯特先生接受测试吧。”

我就知道！这么个地方没测谎的手段怎么可能。

佩奇.普斯曼见终于轮到自己了，不由挺起腰杆来，他站在已经认命瘫倒的林恩面前，“那...开始？”

“来呗，我等着；等等，不痛吧？”

佩奇沉思了下，“类似催眠加全麻效果，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得到？”

“早说啊，正好我睡一觉，困得厉害，来！”

一本白皮封装，花纹朴素的羊皮卷在佩奇身后悬起，紧接着，他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繁杂的图案，喉咙里咏颂着大段的长句。

林恩认出这是古奥斯汀语，相传是根据第三纪的神圣白枭帝国语言为母本，经过多次精简后形成的语言体系，直到本纪元，也就是第四纪初期还广泛地在教会等特殊场合中流传。

这是一种可以直接当做魔语使用的语言，只是从施术后的影响力上看，并没有他的母本白枭语强大。

林恩不由挺直了身体仔细观察，这家伙不是在点亮词条，而是另一种自己很有兴趣的手段。

“他是职业者？”林恩转头看向亚历山大.休斯顿。

“身为海上有名的情报学家，应该听说过教辉官这一职业吧。”

“原来如此，象征造主遗泽之正统的职业，教辉官；结合你们王国官员的身份，确实修炼这一职业最是适合。

对，可以问您一个有关职业的问题吗？以前我没有资格问，如今都快成了个心结。”

亚历山大点头，“你说”

“我听说这样一个说法，‘无论什么职业，其体系中的魔法都是人造，并且都只是人对造主神迹的拙劣模仿’，这句话可有道理？”

亚历山大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指了指正在咏唱施法的佩奇，“如果说造主魔法的特点是瞬发，那你这句话是对的，据我所知，一切人创魔法都或多或少需要咏颂的时间，哪怕已知咏颂最短的魔法悬浮咒，都需要0.5秒的吟诵时间。

但是，换一个角度，比如破坏力，比如对生物的了解改造，又比如对武器的打造、附魔等方面，职业又同时拥有者独一无二的优势，这是人类在对自然长久的探索中总结出新路，我认为这意味着人类无穷的潜力。”

“而且...谁说七个职业中的魔法都是人创。”

林恩一下睁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从未听说过的，惊世骇俗的东西。

遗憾的是，他暂时无法得到解惑了，因为佩奇的魔法已经咏颂完成，顺利启动。

在一阵丝毫没有涟漪的波澜中，他沉沉睡去。

“佩奇！”艾米丽快跑两步，终于是赶在佩奇.普斯曼昏倒在地的前一瞬间将他接住。

她手足无措的呼唤着佩奇的名字，但他却丝毫没有动静，面带祥和地睡去。

亚历山大扶住她的肩要她不要惊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恩应该是无意地用什么手段将术影响了回去，这才导致了两人同时堕入回忆泡中，呵...竟能引起这样的异变，看来这位林恩先生还有不少秘密啊。”

“他们不会有事吧？”

“心放肚子里，等佩奇的魔力见底，他们就自然会醒来了，等着就好。”

也确如亚历山大所说，此刻林恩与佩奇都各处在一片破碎的世界中，他们每个人身边都环绕着三个白色光团。

在这里，林恩看到一个婴儿逐渐变成了成熟佩奇的破碎过程，同样在另一边也是如此，只是让佩奇不解的是，为什么在林恩的回忆泡中有很大的一部分是黑色的，并且其中隐隐有恐怖的气息，好像碰一下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

林恩好奇地四下探索，想起刚才的一刹那，他感受到自己的《红封契》中突然有什么力量震荡了一下，然后就出现在了这里，想来自己会来这里应该也不是佩奇计划里的。

但既然来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嘛。

忽然，他突发奇想，如果佩奇.普斯曼只有1米6的话，那他父母会不会比他高呢，毕竟有种身高叫做两代反差萌嘛。

没想到他念头刚落，身旁其中一个白色光团忽然就悬在脑门前不动了，在他不知所以之际，突然“砰”的一小声爆炸，光团就像个气球一样爆开，一瞬间，巨量的画面卷入脑袋。

林恩看到了18岁的佩奇正在蛋糕前许愿，他的父母就坐在身旁，接着画面一转，室内变成室外，广阔的大草地上，只能拍摄黑白的老旧摄像机正对着一家三口。

这时候林恩看清楚了，佩奇的父母竟然真的和自己想象的一样，都至少比儿子要高出一个头来。

这太不可思议了！林恩当然不是在说自己猜对身高这种小事，而是这个空间的秘密，以及佩奇魔法的具体功用。

他无比珍惜地看着身旁还剩下的两个光团，心中暗暗思考，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你们这么在乎温斯顿的下落，搞得我现在也很好奇啊，在这个人的身上，到底埋藏着怎样的秘密，他的命运中，又暗含怎样大小的命运权重呢？

不过自己只有两次探索的机会，怎么问能获得最大的收获可就是门技术活了，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