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投票

　　“啊啊啊啊——！！”

“我的头！要裂开了！像是被无数根针扎进去一样！！”

“吸！它在吸我的精神力！我……我眼前发黑！快晕过去了！”

“屏幕！我的手机屏幕在震！是真的在震！它要出来了！！它真的要从屏幕里爬出来了！！”

“救命！主播！快断开！求求你快断开连接啊！！”

直播间，顷刻间从先前对未知的好奇与对鼬安危的担忧，彻底沦为了哀嚎与极致恐惧交织的炼狱。成千上万的观众，无论身处何处，无论隔着多么遥远的物理距离，都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冰冷且布满粘液的大手死死扼住，正被一股阴冷、贪婪、带着原始饥饿感的力量疯狂拖拽着，要被强行拉入手机或电脑屏幕那端，那个疯狂旋转、色彩斑驳如同腐烂星云的混沌漩涡之中！那不再是简单的视觉画面，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散发着恶意的深渊入口！

苏夜所在的控制室内，更是首当其冲！刺耳的警报声如同索命的魔音，尖锐地撕裂着空气，频率之高几乎要刺破耳膜！天花板上，原本稳定照明的白色灯管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将苏夜惨白而扭曲的脸庞映照得如同鬼魅。墙壁内嵌的红色警报灯更是如同心脏般狂乱跳动，投射出猩红的光芒，染红了室内每一寸金属表面，与屏幕上漩涡的诡异光芒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末日降临般的绝望氛围！

主屏幕上，那个巨大的漩涡旋转得越来越快，快到几乎看不清内部的细节，只能看到无数种难以名状的色彩如同被打翻的颜料般疯狂扭曲、沸腾、碰撞、融合，形成一片动态的、令人作呕的混沌图案。漩涡的中心，那片深邃的黑暗仿佛拥有了生命，像一个饥饿到极致的远古巨兽，缓缓张开了它足以吞噬星辰的、布满无形利齿的巨口，贪婪地注视着通道另一端的“食物”！

副屏上，代表着维持观测通道稳定存在的能量值曲线，正以一种近乎垂直的断崖式斜率疯狂下跌！能量读数飞速跳动着，每一个数字的减少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苏夜的心脏上。连接不仅是被干扰，而是在被强行抽取能量！那个“饿”了的怪物，正在将维持这条窥探之路的基石当作开胃菜，疯狂地吞噬着！通道的稳定性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

“妈的！”苏夜双目赤红，布满了骇人的血丝，脸上的惨白与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端矛盾而恐怖的表情。他能清晰无比地感觉到，那股顺着几乎已经凝成实质的观测连接疯狂蔓延过来的、冰冷刺骨、带着纯粹掠夺欲望的饥饿意志，像无数细小而滑腻的冰冷触手，正无视物理防御，试图钻入他的大脑皮层，啃噬他的意识，吞噬他的灵魂！这种感觉如此真实，让他忍不住浑身剧烈颤抖，胃里翻江倒海！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猛扑到控制台上，双手因为极度的恐惧和肾上腺素的飙升而剧烈颤抖，指尖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如同痉挛般在那些闪烁着复杂光芒的物理按钮和虚拟触控屏上疯????作，试图激活最高权限的紧急断开程序。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控制面板上，瞬间蒸发。

“指令确认！请求执行紧急切断观测通道程序！授权码：Alpha-Zero-Nine！权限等级：S级！立刻执行！！”他对着控制台的拾音器嘶吼道，声音因为缺氧和恐惧而变得沙哑尖锐。

【指令接收……权限验证通过……正在尝试执行紧急切断……】

【警告！检测到外部高维能量场强干扰！干扰强度：等级？？？】

【错误代码：707！指令执行失败！观测通道已被未知力量强制锁定！无法切断！重复，无法切断！】

冰冷、毫无感情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丧钟，重重地敲击在苏夜和所有尚能保持一丝清醒的观众心头。

“失败了？！怎么可能！S级权限都无法强制切断？！”苏夜瞳孔猛地放大，里面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惊骇和绝望。他不死心地再次尝试，双手更加疯狂地在控制台上拍打、输入，甚至试图切换到备用链路，但每一次尝试的结果，依然是那冷冰冰的、如同最终审判般的“执行失败”！

那股来自漩涡的恐怖吸力，在系统宣告失败的瞬间，骤然增强！控制室内的灯光明灭频率更快，甚至发出了电流过载般的“滋滋”声！金属墙壁和天花板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和扭曲声，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这股无形的力量下拉扯变形！主屏幕上的漩涡边缘，已经开始出现大片的雪花噪点和扭曲的彩色波纹，画面信号正在急剧衰减，预示着通道的彻底崩溃就在下一秒！

“完了……彻底完了……跑不掉了……”

“死定了……我们都要被吸进去了……”

“主播！你他妈不是说有办法吗？！你之前那么自信！快想啊！！”

“呜呜呜……我不想死……我才刚交了房租……我的猫还在家等我……”

“都是你！都怪这个主播！贪心不足！非要去招惹那个根本不该存在的鬼东西！现在把我们都害死了！”

“对！就是他！为了打赏！为了流量！他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

绝望的情绪如同最猛烈的瘟疫，在弹幕中疯狂蔓延、发酵。起初的恐惧和求救，迅速被濒死的绝望和寻找替罪羊的愤怒所取代。无数的指责和谩骂如同潮水般涌向苏夜，将他淹没。

“都——给——我——闭——嘴！！”

就在这时，苏夜猛地转过身，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根即将被压垮却又不肯弯折的钢筋。他对着麦克风，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这咆哮声并非源于愤怒，而是源于一种被彻底逼入死角、退无可退后所爆发出的、近乎癫狂的求生欲！声音因为过度用力而极度扭曲，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疯狂的威慑力，瞬间压过了直播间内所有的哀嚎和谩骂！

混乱的弹幕为之一滞。

他的胸膛因为剧烈的喘息而剧烈起伏，眼神如同受伤的野兽，凶狠地扫过屏幕上那些混乱、指责的弹幕，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凶光。

“哭喊有什么用？！指责我有什么用？！现在是坐在这里互相埋怨等死的时候吗？！”他的声音拔高，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诱导力，“你们都听到了！它‘饿’！它清清楚楚地说它‘饿’！！”

苏夜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屏幕中央那个旋转不休的恐怖漩涡。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它需要‘能量’！它不是无差别地毁灭一切！它不是为了杀戮而杀戮！它是在……‘进食’！它有需求！”

“进食？！它要吃我们！这他妈还不够明白吗？！它要把我们的灵魂当点心！”一个稍微冷静点的观众颤抖着反驳，声音带着哭腔。

“吃我们？对！或许是！但你们想过没有！”苏夜语速极快，大脑在死亡的巨大威胁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着，无数信息碎片在脑海中碰撞、重组，“它为什么不直接碾碎我们？！就像刚才碾碎那道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光矛一样？！那光矛的能量强度绝对不低！但它只是驱逐、碾碎！为什么面对我们，它却要说‘饿’？！还要费力地‘吸’？！而不是直接用那种无法理解的力量把我们所有人瞬间抹杀？！”

他的眼神越来越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尽管这根稻草可能沾满了剧毒。

“因为我们提供的‘食物’不对！或者说……不够‘美味’！刚才那道光矛，是纯粹的能量冲击，是直接的‘攻击’！它可能不屑于吃，或者说那种能量对它没用！但我们的‘窥探’，我们通过直播间建立的这种‘精神连接’，我们投注的‘关注’和‘情绪’……这些东西对它来说，可能……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开胃小菜！根本满足不了它的胃口！所以它才会持续地吸，想要更多！”

“主播你他妈是真疯了吧？！你在说什么胡话！精神错乱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主动去喂它？！满足它的胃口？！”

“开什么国际玩笑！拿什么喂？！拿我们剩下的这点精神力？还是直接把命献出去？！”

“这根本就是自杀！！”

弹幕再次炸开，但这次的争论中，夹杂了一丝被苏夜那疯狂理论勾起的、微弱的好奇和……求生的希望。

“不是用我们的命！”苏夜眼神灼灼地，近乎痴迷地盯着屏幕中央那个不断散发出恐怖吸力的漩涡，仿佛要将自己的意志强行烙印进去，“是用它真正‘想要’的东西！你们想想！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在宇智波鼬的精神世界深处，或者说，与鼬产生了某种联系？！它和宇智波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它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干涉，因为我们试图通过直播推演来‘拯救’鼬，改变他和他家族的命运，才被惊动、被吸引过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仿佛恶魔在耳边低语：“也许……它需要的不是我们这些隔着屏幕、隔着次元壁的‘旁观者’的灵魂！这些对它来说太‘淡’了！它真正渴望的，是……与‘因果’本身紧密相关的东西！是与‘宇智波鼬’这个悲剧的核心节点，与‘宇智波灭族’这件被我们强行干预的重大事件，所直接关联的、最浓烈、最本源的情感、记忆、羁绊，或者……更深层次的、涉及到命运本身的概念！”

“我们之前的窥探和攻击，是‘强行干涉’！是‘挑衅’！现在……我们换一种方式！我们不再反抗，我们‘主动献祭’！给它它真正想吃的‘主菜’！”

话音未落，苏夜猛地一拍控制台！随着一阵刺耳的系统提示音，主屏幕旁边弹出了一个新的、散发着不祥暗红色光芒的操作界面。界面极其简洁，只有三个血淋淋的选项，如同恶魔契约般陈列在那里，每一个选项后面，都跟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天文数字般的打赏金额要求！

“都给我听着！现在一秒钟都不能再犹豫了！”苏夜指着副屏上已经跌破警戒线、随时可能归零的能量槽，声嘶力竭地吼道，“观测通道马上就要彻底崩溃了！一旦通道彻底瓦解，我们和那个怪物的最后一点联系也将断裂，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是它彻底失去目标离开，还是因为‘没吃饱’而彻底暴怒，引发更可怕的后果，谁也不知道！我们必须立刻做出选择，给它想要的‘祭品’！用一份足够‘美味’的祭品，暂时满足它，或者说，与它达成某种……交易！否则，通道崩溃的瞬间，我们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玩完！”

屏幕上，那三个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血红色选项，清晰地展现在每一个观众眼前，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移不开视线，又恐惧到骨髓里：

【选项A：献祭‘绝望’】

【需求打赏值：100万】

【描述：启动因果律模拟器，深度提取并高度浓缩宇智波灭族之夜所产生的所有负面情感集合体——包括但不限于宇智波族人的临死前的恐惧、鼬动手的痛苦与挣扎、佐助目睹惨剧后的憎恨与绝望……将这份最深沉、最纯粹的‘绝望’，通过特殊通道灌注给漩涡中的未知存在。】

【风险评估：中。可能暂时满足其饥饿感，但也可能进一步刺激其负面属性。】

【选项B：献祭‘羁绊’】

【需求打赏值：100万】

【描述：启动因果律模拟器，强制抽取并解析宇智波鼬与宇智波佐助之间那份贯穿始终、爱恨交织、无比深刻的兄弟羁绊。将其作为高度凝聚的情感能量核心，献祭给漩涡中的未知存在。】

【风险评估：中高。羁绊能量复杂，结果难以预测，可能触动存在与鼬的某种未知联系，后果不明。】

【选项C：献祭‘真相’】

【需求打赏值：500万】

【描述：解封部分关于‘次元管理局’存在的底层运作数据，以及本次任务核心目标相关的、经过加密处理的宇智波带土、黑绝的部分核心行动情报与计划，将其打包转化为特殊信息流，作为‘知识’类型的祭品献祭。（警告：此选项严重违反次元管理局条例！将引发不可预测、不可逆转的因果反噬！极有可能导致观察者权限被永久剥夺，甚至遭受管理局的直接追捕！请谨慎选择！）】

【风险评估：极高！！！后果无法估量！！！】

“疯了！主播你他妈是彻底疯了！！”

“献祭绝望？献祭羁绊？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这是让我们亲手把鼬和佐助最痛苦的东西拿去喂怪物吗？！”

“而且还要100万打赏值？！刚才突破10万都那么费劲！现在怎么可能凑够！你这是让我们去死啊！”

“选项C是什么鬼？！次元管理局的情报？！主播你想干什么？！这是要叛变管理局吗？！你知道后果吗？！”

“五百万打赏值？！抢银行都没这么快！这根本不可能！”

“可是……可是不选的话……我们现在就得死……那吸力越来越强了！我感觉我的眼球都要被吸出去了！”

“选A吧！别犹豫了！灭族夜的绝望肯定够‘浓郁’！量大管饱！说不定真的能满足它！”

“不行！绝对不能选A！那太残忍了！那是鼬一辈子的痛！选B！羁绊！鼬神最在乎的就是佐助！用这个说不定能触动他！甚至唤醒他！”

“放屁！选B才危险！万一那怪物吞了羁绊，反过来控制鼬怎么办？！选C！选C啊！虽然贵得离谱！但听起来最高级！‘真相’！说不定这怪物就是对这些秘密感兴趣！”

“选C你妈啊！那是找死！没被怪物吸死，先被次元管理局追杀到死！而且五百万怎么凑？！”

弹幕再次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激烈、更加混乱的争吵和恐慌之中。但这一次，与无能狂怒不同的是，伴随着争吵的，是屏幕上开始真正疯狂跳动的打赏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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