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圣女

　　李寒低头，目光有些无奈地落在地上那些碎裂的铁片上。这些曾经闪耀着寒光的刀剑碎片，如今静静地躺在尘埃之中，失去了往日的锋芒与威严。自从有了那柄宝刀之后，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普通的刀剑了。宝刀的锋利与坚韧，让他在战斗中如虎添翼，几乎忘记了普通刀剑的使用感觉。

如今，再次面对这些普通的刀剑碎片，李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怀念之情。

李寒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感慨暂时放下。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前方的路不知道还有多长他只能一路向前。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静静躺在地上的长枪上。依旧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枪身上的花纹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与荣耀。李寒走到近前，弯腰将长枪捡起，轻轻握在手中，感受着枪身的重量与质感。

他拿在手中颠了颠，长枪在手中上下翻飞，每一次的晃动都带起一阵破空之声。李寒能感觉到，这杆长枪虽然经历了刚才的激战，但依然坚固无比，枪身的平衡感极佳，握在手中仿佛与自己的手臂融为一体，每一个动作都能精准地传达力量。这杆长枪，无疑是上等的武器，即使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也依然保持着它的锋利与坚韧。

李寒将仅剩的剑柄轻轻收起，他抬起头，目光重新聚焦在手中的长枪上，枪身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号令。从这一刻起，直到找到那柄失去的宝刀之前，这杆长枪便是他的武器。

他紧握长枪，感受着枪身传来的沉稳与力量，长枪或许没有宝刀的锋芒毕露，但是他至少能够经得住李寒的挥舞。

李寒稍作整理，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前方。该继续向前了，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危险。

他拿起长枪，随手舞了个枪花。一时间，雷芒竟在枪尖浮现，昏暗的洞穴中刹那间亮如白昼。

继续在洞中前行，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于有亮光浮现。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按理说，这洞穴深处本就危机四伏，可一路上却出奇地平静，这让李寒心中愈发警惕。

此时，那亮光如同凭空出现的陷阱，刺破黑暗，映入他的眼帘，让他心中一惊。然而，他并未停下脚步，反而加快速度，朝着那亮光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李寒终于看清了光源的来历——那居然是一个人！而且看起来似乎是个女性。

她静静站在墙边，眉眼轻闭，仿佛沉睡一般。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如同一盏微弱的灯，照亮了周遭的空间。

李寒将长枪抬起直指那宛如圣母一般的身影开口：“老鬼，你居然将神光教圣女制成了人偶？”李寒言语中满是不可思议，神光教可是顶顶有名的门派他们能以内力模拟天下一切光芒，而眼前这位的样子无疑就是神光教圣女月禾。

月禾紧闭的双眼慢慢张开，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李寒，仿佛一位天神在巡视她的子民。然而，这温柔的目光背后却隐藏着一丝诡异。

随后，她缓缓张开口，一种苍老而阴沉的语气从中传来：“要不是我们的圣女大人当初心系天下人，宁愿消耗自己的生命也要救助我们这些废人，我还真捉不住她。”

月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吹弹可破的皮肤上立即出现了一个个指印。在郑绝的操控下，月禾早已失去了本尊的圣洁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神光教一心为民，就连天子都夸奖他们的善行。圣女更是将教义刻在自己的行为中，无时无刻都在遵守，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狠毒。”李寒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气愤。神光教是为数不多以救助天下人为己任的门派，圣女更是无数人心中的光，想不到郑绝竟然会利用这一点谋害圣女，实在令人痛心。

“呵呵呵，狠毒？我当初流落街头的时候怎么就见不到他们来救助我呢？我被自己的国家、自己的父王陷害的时候，可有人为我说过一句话？为天下人？笑话！”听完李寒的话，郑绝猛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刺耳而阴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李寒闻言，心中愈发明白，与这老家伙再多费口舌，不过是浪费时间。他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即提起手中长枪，枪尖寒芒一闪，直指郑绝操控的月禾。

李寒紧握长枪，脚步沉稳地向前迈出一步，枪尖寒芒闪烁，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手腕一抖，长枪如闪电般刺出，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寒芒，直奔月禾而去。

然而，月禾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存在过。长枪直直刺入她身后的墙壁，碎石四溅，却只留下一个深深的枪痕。

一击未中，李寒迅速调转身形，下一刻，一股冲天的光芒彻底照亮了昏暗的洞穴。只见一道宛如太阳般强烈的光芒，从月禾的身体中骤然爆发而出，瞬间将整个空间淹没在一片耀眼的光辉之中。

神光教的弟子们因各自天赋和修行的差异，对功法的掌握程度也各有不同。有人的光芒宛如清冷的月光，柔和而宁静；有人的光芒仅如萤火，微弱却执着；还有人的光芒形似烛光，虽温暖却稍显脆弱。而月禾之所以能成为圣女，正是因为她掌握的功法宛如太阳一般，炙热而耀眼，光芒万丈，足以驱散一切黑暗。

“桀桀桀，小友在这洞内是不是有些不适应？没关系，老夫给你打个灯！”李寒被耀眼的光芒照得睁不开眼睛，而身边则传来了郑绝肆无忌惮的笑声，那声音中满是嘲讽与得意。

李寒微微眯起眼睛，强行适应着这刺目的光芒，语气却依旧平静而冷冽：“不劳郑前辈挂念！”说罢，他调转枪头，再次攻向发出光芒的月禾。周围的温度已经开始上升，空气仿佛被炙烤得扭曲起来。李寒深知，若就这么拖下去，他一定会陷入不利。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凝聚于长枪之上，手腕一转，长枪化作一道银色的光影，直奔月禾的眉心而来。然而，就在枪尖即将触及月禾的瞬间，光芒再次大盛，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李寒的攻击弹开。长枪在半空中一顿，随即被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偏离方向，狠狠地砸在洞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哼，小家伙，你这是在自取其辱。”郑绝的声音从光芒中传来，带着一丝不屑，“我们圣女大人的光芒，可不是你能轻易触碰的。”说罢他便操控月禾向后拉开距离。

神光教的功法以持续作战为主，一旦被近身便会陷入危险。郑绝显然深知这一点，因此他始终保持着距离，试图利用月禾的光芒将李寒压制在远处。

李寒暴露在灼热的光芒之下，强烈的光与热如同潮水般不断侵袭着他。不知不觉间，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汗水沿着发梢滑落，模糊了视线。李寒半眯着双眼，眼神却愈发坚定，他紧紧握着长枪，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随时出击的姿态。

“本来……我以为你只是个不得志、自暴自弃的家伙，但看来你真的是没救了！”李寒的声音在光芒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带着一丝嘲讽。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长枪开始剧烈颤动，枪尖竟有雷光闪烁，一道道细小的电光宛如灵蛇般游走其上，即使在如此耀眼的光芒下，也清晰无比。

郑绝透过月禾的眼睛，看到那枪尖上闪烁的雷光，心中不由得一颤。

“破雷六式！周沧海居然还会这招！”郑绝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显然他对于李寒会这招依然感到震惊。

李寒没有回应，而是继续挥舞长枪。一时间，洞穴中宛如白日落雷，雷光闪烁，轰鸣声不绝于耳。李寒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不时出现在月禾身边，发动凌厉的攻击。

他的行动轨迹难以捉摸，仿佛在虚空中穿梭，让人无法捕捉他的下一步动作。眨眼间，五道攻击已经落下，每一次都带着雷霆之势，直逼月禾的要害。

雷声渐止，月禾身上已经出现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若是月禾本尊在此，此时早已奄奄一息，但此时的她只是一个人偶，这种伤害不足以令她停止行动。

“啪啪啪。”月禾看着李寒，轻轻鼓掌，似是在为他庆贺。

“破雷六式，枪法尽头。六式之下，亡魂毙命。确实很强，但可惜啊！你只会前五式，是吧？”郑绝的声音传来，言语中透露出些许嘲弄。

李寒没有说话，破雷六式虽然很强，但他确实只会前五式。第六式这些年来他一直未能参悟，因此威力大打折扣。

郑绝见李寒不说话，冷哼一声，操控着月禾就要发动攻击。虽然神光教的弟子大多以持续作战和防御为主，没有什么像样的攻击招式，但郑绝的“丝线”却可以弥补这一点。只见月禾的右臂缓缓抬起，丝线在指尖跳跃，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眼看就要爆射而出。

李寒却没有任何要动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伸出手抵挡着那耀眼的光芒。他的眼神冷冽而坚定，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啪嗒。”一声轻响打破了洞穴中的紧张气氛。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发生，月禾的右臂突然从肩部断裂，重重地掉落在地上。郑绝惊讶地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做了什么？”郑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他不敢相信月禾的右臂就这么轻易地被毁了。

李寒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我枪法虽然不是很精通……但并不代表我就完全造不成伤害。”他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丝冷意，“人偶的材料越是高级，制成的人偶身体就越是坚固，但关节处却始终是弱点。刚才我的攻击，皆是对月禾的各个关节处造成伤害，现在它根本无法承受住如此的力量。”

他的话音刚落，月禾的身体突然晃动起来，仿佛失去了平衡。紧接着，她的左臂也发出“咔嚓”一声，缓缓垂落，失去了支撑。郑绝操控下的月禾，如今已经无法再行动自如。

“你……”郑绝的声音中满是愤怒和不可思议，“你居然能看出这些！”一直表现的游刃有余的郑绝此时终于开始慌张起来。

李寒冷笑一声，长枪再次指向月禾，枪尖闪烁着寒芒：“我只是不想让你的阴谋得逞罢了。人偶再强，终究是死物，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寒脚下再次施展游龙步，身影如灵蛇般穿梭，朝着月禾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奔去。此时的月禾，已无法再保持如刚才那般灼热耀眼的光芒，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只能勉强站立。

眨眼间，李寒便来到月禾身前。他静静注视着月禾那惊为天人的面容，心中却无丝毫动摇。长枪随意挥动，轻松挡开朝他袭来的丝线，仿佛这些攻击对他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蚊虫叮咬。

李寒面无表情地盯着月禾，长枪猛地向着她身后刺去。枪尖探到一丝微弱的阻力，他微微用力，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那无形的丝线瞬间被破开。随着丝线的断裂，月禾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应声倒地，眨眼间便变成了一具干尸，仿佛所有的生机和力量都被瞬间抽离。

洞穴中一片寂静，只剩下李寒沉重的呼吸声。他缓缓收回长枪，眼神中透出一丝疲态。连续高强度的作战，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让他感到疲惫不堪。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李寒长出一口气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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