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野心的种子

　　第8章：野心的种子

1428年10月下旬，克莱蒙城堡

从伦敦海上吹来的海风从我塔楼房间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带着盐的清脆气味和远处海浪的潺潺声。坐在克莱蒙城堡的最高点，我凝视着窗外洒满阳光的水面，手里捧着一杯苦涩的草药。这种味道并不熟悉，但它的温暖让我感到踏实--在这个仍然感觉陌生的世界里，这是一种小小的安慰。

两周。两个星期前，我在这个世界上醒来，在这个身体里：康斯坦丁·帕莱洛戈斯，莫瑞亚的领主。

最初的震惊已基本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躁动不安的能量。思想在我的身体里流淌--这些思想来自于我历历在目但再也无法接近的未来。我所掌握的知识足以改变帝国的命运。现在困扰我的问题是如何明智地运用它。

我向后靠了靠，任由思绪飘忽不定。地图、贸易路线和现代世界的创新在我脑海中浮现--火药、工厂、印刷机。哥伦布（航海家）还没出生呢，我提醒自己。如果我能带头发现新大陆，提前几十年遇到阿兹特克人和印加人，会怎么样？这个想法诱惑着我，激发了我的想象力。

但现实有一种方式可以磨炼梦想。发现和扩展是长期目标。现在，生存是最重要的。奥斯曼人逼近了，君士坦丁堡的日子屈指可数。我的思绪回到了目前的危险。我知道先进的武器--可以扭转战局的火器--但没有现代机器，如何再造毛瑟枪和大炮呢？

轻轻的敲门声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出来。乔治，带着我在过去几个星期里所依赖的沉着自信走了进来。

“早上好，我的主人，”他说着微微鞠了一躬。

“早上好，乔治。”我回答，示意他坐下。“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讨论。”

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锐利的眼睛注视着我的脸。在过去的几天里，他无疑感觉到了我的转变。两周前，我还在漂泊；现在，一个计划--仍处于萌芽阶段--正在成形。

“我们做了一个决定，”我开始说，把杯子放在一边。“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我一直在思考必须做些什么来保卫整个莫瑞亚--甚至可能更多。”

他的眉毛微微上扬，但他保持沉默，等着我细说。

你注意到我对技术、农业和贸易重新产生了兴趣。我相信这些是巩固我们土地的关键。如果我们采取迅速和明智的行动，我们就能恢复该地区的繁荣，但我们必须采取大胆的做法。奥斯曼人不会等着我们赶上的。”

乔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你认为我们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我的主人？

我向前倾了倾身子，感到一阵兴奋。“我们首先注重现有的资源和战略位置。有些方法和策略以前没有尝试过。只要有正确的投资和周密的计划，我们就能将莫瑞亚打造成比现在更伟大的领地。”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不是因为怀疑，而是因为思考。“你说的是创新，”他慢慢地说。新的想法，但我们怎么能肯定它们会奏效呢？

我的嘴唇微微一笑。他不知道我知识的真正来源，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小步，慢慢的。乔治。我们将从我们知道的开始，从我们掌握的开始，然后从那里开始建设。”

乔治停顿了一下，目光若有所思。“一步一步来。”他喃喃地说，好像在测试这个想法。“despot，这是一条谨慎的道路。”

一种微妙的如释重负的感觉缓解了我肩膀上的紧张。他的同意虽然谨慎，但却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很好，”我回答，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资金必须得到保证，工匠必须被召集，材料必须被收集，我遇到了他的眼睛。我们将立即开始.

计划的基础是什么？

乔治离开后，房间里变得更空了，寂静的气氛增加了前面的决定的份量。当我在窗前踱来踱去的时候，从灯笼上飘来的淡淡橄榄油的味道在空气中萦绕不去，我的思绪在踱来踱去，我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在开始某件不朽的事情之前总是会出现的不安。

如果我的愿景要成功，我需要资金--大量的黄金来为第一步提供资金。我回到书桌前，展开一张崭新的羊皮纸，把羽毛笔浸在墨水里。我开始起草一封写给君士坦丁堡的信。“亲爱的妈妈，”我写道，现在我的话说起来更容易了，“我已经决定卖掉我在塞伦布里亚的土地与荣耀。”这一承认刺痛了我的心。塞伦布里亚曾经是马尔马拉海边的一个繁荣的城镇，多年来一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肥沃的土地和战略要地是一种骄傲，即使面对奥斯曼人的突袭。但现在，情感不得不让位于实用性。卖掉那块地可以提供我所需要的资金来实现我对莫瑞亚的野心。我封好信，把它放在给乔治的一叠文件上。

等他从君士坦丁堡回来，我就有了开始认真工作的资源。

乔治质疑我计划的范围是对的。但我现在明白了：埃尔斯的格拉朗察将成为工业--工厂、贸易和创新的中心。墨西尼亚的小棉田将作为我的印刷机生产纸张的基础。我相信我可以尝试再造一台基本的活字印刷机，尽管挑战是巨大的。没有精密的工具或精炼的金属，机械充其量也是粗糙的。我需要找到愿意试验的熟练工匠，以突破他们传统方法的界限。这并不容易，一开始失败几乎是肯定的，但也许，从小处着手，我们可以逐渐创新。

我回想起大学时代我们是如何分析约翰内斯·古登堡(JohannesGutenberg)的发明所产生的革命性影响的。他的发明通过促进大众传播和文化素养改变了社会，使思想得以迅速而广泛地传播。丝绸印刷的背景使我掌握了材料和工艺方面的实用知识，增强了我的创新能力。我意识到我自己正处在改变历史进程的边缘--通过适应和改进印刷机，我可以在我的时代留下持久的印记。这个系统不仅能让民众获得信息，还能赋予他们权力--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一想到引入这样的创新，我就激动不已；这是提升全世界集体意识的一种方式。

同时，就在昨天，我惊讶地看到一个威尼斯雇佣军在格拉朗察港，陪同一个商人，出售一个原始的手工枪。我没有意识到这种武器已经出现了！根据我所了解到的和君士坦丁的记忆，甚至连大炮都还在襁褓中，主要被西方国王和奥斯曼人用来围攻。我花了一小笔钱才买到手工枪，但我不能让这个机会溜走，我计划研究它的设计，希望能在此基础上有所改进，并最终建立一个能够抵御奥斯曼帝国威胁的武器库。

脚步声走近，门嘎吱一声开了。乔治走了进来，表情严肃但充满期待。

“我的主人，”他说着微微鞠了一躬，“我去君士坦丁堡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我把封好的信和详细的用品单递给他，说：“要招募有技术的人，就是铁匠、匠人、文士，凡能帮助我们建造所需的。我们也需要材料。我计划引入一些创新。”

乔治扫了一眼名单，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的计划超出了直接防御的范围，是不是？

我坚定地注视着他的目光。是的。但都是有联系的。通过建设基础设施，我们可以为一支更强大的军队提供资金和装备。我们需要思考的不仅仅是生存。我们必须为未来而建设。”

乔治抿紧嘴唇，清楚地权衡着其中的含义。最后，他点了点头。遵命，我的主人。我会带着你需要的东西回来的。”

“一路平安，我的朋友，”我说，我的声音充满自信，我知道我需要展示。

乔治离开时，我心头涌起一股决心。格拉朗察，这个不起眼的海滨小镇，将成为我宏伟愿景的核心。工厂将会崛起，城镇将会成为贸易和财富的中心。这棵树已经栽好了，现在真正的工作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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