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双旨对阵

　　汴京皇城，慈元殿内熏香缭绕。符太后斜倚在凤榻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王钦若呈上的联名奏折。奏折上密密麻麻盖着二十多位朝臣的朱印，在烛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泽。

“众卿家当真觉得...官家北伐有违天和？”符太后声音轻柔，却让跪在殿中的王钦若后背渗出冷汗。

“太后明鉴！”王钦若额头紧贴金砖，“陛下亲征三月未归，朝政积压如山。更兼近日天象示警，紫微星暗淡...”

符太后突然直起身子，凤冠上的珠串剧烈晃动：“拟旨！”

幽州城外军营，赵恒正在查看系统提供的上京地形图。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在脑海中响起：

【叮咚！紧急提示！】

【王钦若等大臣鼓动符太后下达懿旨】

【内容：命宿主即刻还朝】

【宣旨特使：潘仁美】

【预计抵达时间：2小时37分】

“这帮软骨头！”赵恒一拳砸在沙盘上，辽国上京的模型应声碎裂，“对付自己人倒挺有本事，可惜朕不是岳飞！”

他猛地转身：“杨延嗣，何在！”

帐外立刻传来铠甲碰撞声。不过三息，一个银甲小将掀帘而入：“臣在！”

赵恒从龙纹袖中抽出一卷明黄圣旨，玉轴在烛光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朕给你个任务。”

杨延嗣单膝跪地，抱拳过顶：“臣必定拼死完成！”

“朕可舍不得你死。”赵恒亲手将圣旨放入他手中，又取出一块鎏金令牌拍在案上，“你还要为大宋开疆拓土呢。”

令牌上“如朕亲临”四个篆字在火光中格外刺目。

当杨延嗣接过令牌时，赵恒突然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年轻将领瞳孔骤缩，下意识摸向腰间佩刀。赵恒顺势将一柄通体鎏金的短剑塞进他手中——剑鞘上盘踞着九条五爪金龙。

“记住，”帝王的声音轻得像雪落，“无论是谁。”

幽州府衙内，寇准正与曹彬等人商议粮草调度。突然衙役慌慌张张闯进来：“报！潘...潘太尉到！”

话音未落，潘仁美已带着一队禁军大步踏入。这位三朝元老虽已须发花白，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他高举一卷杏黄懿旨，绢面上凤凰纹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寇相，请陛下接旨！”

寇准心头一紧。他注意到潘仁美身后站着二十名带刀侍卫，而府衙外隐约可见更多甲士身影。寇准要开口，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圣旨到——！”

杨延嗣白袍染血，手持天子剑闯了进来。银甲上还挂着未化的雪粒，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他看都不看潘仁美一眼，径直将赵恒的圣旨递给寇准。

堂内气氛瞬间凝固。潘仁美脸色铁青：“杨延嗣！你...”

“潘太尉，”寇准突然出声打断，他接过杨延嗣手中的圣旨，指尖感受到丝帛下硬物的轮廓，“容本官先观陛下手谕。”

当明黄卷轴展开时，寇准的双手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圣旨上只有十二个朱砂大字：

“后宫不得干政，扰乱军心者，斩！”

左下角盖着的传国玉玺鲜红如血。更令人心惊的是，卷轴中竟裹着一柄出鞘的匕首——这是帝王赐死的象征！

潘仁美显然也看到了匕首，老脸瞬间煞白：“寇准！你敢...”

“潘太尉。”寇准缓缓合上圣旨，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陛下有令，北伐期间，凡假传懿旨、扰乱军心者——”他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立斩不赦！”

杨延嗣的天子剑已然出鞘。剑锋上的九龙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低沉的龙吟。潘仁美身后的侍卫刚要拔刀，就见年轻将领手腕一抖，剑光如匹练划过——

“铮！”

潘仁美头上的进贤冠应声裂成两半。老臣踉跄后退，一缕花白头发缓缓飘落。

“今日断发代首。”杨延嗣收剑入鞘，声音冷得像幽州的风雪，“请太尉即刻返京，告诉汴京诸位...”

他忽然露出一个与赵恒如出一辙的冷笑：“陛下说了，待平定北疆，自当回朝与诸公...好好叙旧。”

堂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踏步声。透过窗棂，可见数百名大雪龙骑已将府衙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的连弩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潘仁美最终是被人抬出幽州的。据城门守军说，这位两朝元老离开时，官袍下摆已经湿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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