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炮火焚城

　　子时的更鼓刚刚敲响，上京城地下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整座城市剧烈震颤，皇宫正殿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幽深的地宫。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地底迸发，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冲击波将方圆三里的建筑尽数夷为平地。

戚继光站在指挥高台上，单筒望远镜中映出炼狱般的景象——爆炸中心处的守军瞬间汽化，稍远些的士兵浑身燃起诡异的绿色火焰，惨叫着在街道上翻滚。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冲击波掀飞的尸体，竟在半空中诡异地扭曲变形。

“开炮！”戚继光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手中令旗重重挥下。

三百门经过系统改良的红衣大炮同时怒吼，炮口喷出的火舌将夜空染成血色。这些火炮采用特种合金铸造，使用的硝化棉火药威力是传统火药的十倍。

第一轮齐射的爆破弹精准命中城墙薄弱处，内置的钢珠呈扇形散射，将城垛后的守军打成筛子。燃烧弹在半空炸开，白磷火雨倾泻而下，粘在人体上就烧出森森白骨。毒气弹释放的淡绿色烟雾顺着城墙缺口涌入，所过之处士兵们掐着喉咙倒地，七窍流出黑血。

“装填穿甲弹！瞄准皇宫！”戚继光厉声喝道。他注意到城墙上幸存的守军正在发生异变——他们的指甲变长变黑，皮肤上冒出浓密的灰毛。

就在第二轮炮击即将发射时，上京城上空突然阴云密布。一个巨大的狼头虚影在云层中显现，猩红的双眼如同两轮血月。虚影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浪竟将数十枚炮弹凌空震爆。

“妖孽！”戚继光拔剑出鞘，却见那些被毒气感染的士兵已经完成变异，化作半人半狼的怪物，正以惊人的速度跃下城墙，朝炮兵阵地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越的道号响彻战场：

“无量天尊！将军莫慌，贫道张伯端来也！”

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踏空而来，每一步都在虚空中留下金色莲华。他手持拂尘，道袍上八卦图案流转不息，正是著名道家宗师张伯端。

“急急如律令！”

张伯端拂尘一挥，数百道金光激射而出，精准地落在每门红衣大炮的炮身上。那些特种合金铸造的炮管表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降魔符文，炮弹也被镀上一层金光。

“开火！”戚继光抓住时机下令。

第三轮齐射的炮弹拖着金色尾焰呼啸而出。那些狼人怪物被炮弹击中后，竟发出凄厉的哀嚎，身体如蜡遇火般融化。更神奇的是，炮弹穿过狼头虚影时，那些金光符文突然暴涨，将虚影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

“好！”张伯端抚掌大笑，“这诛邪破魔符配上火器，当真妙用无穷！”

他忽然神色一凛，掐指推算：“不好！那耶律隆庆正在地宫血祭，要唤醒真正的狼神本体！”

“道长，方位在哪里？”戚继光紧握对讲机，声音在炮火轰鸣中依然清晰。他眯起眼睛望向硝烟弥漫的上京城，皇宫区域已经被浓烟笼罩，难以辨认具体目标。

张伯端脚踏七星步，手中拂尘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他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突然睁眼，瞳孔中闪过一道金光：“在那边！”

只见老道士从袖中取出一面古朴铜镜，镜面刻满先天八卦。他咬破指尖，在镜面上画下一道血符：“昊天镜，现真形！”

一道刺目白光从镜面射出，如同探照灯般穿透硝烟，精准笼罩在辽国皇宫西北角的一处偏殿上。那光束中隐约可见黑气翻涌，殿宇地基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目标确认！”戚继光立即下令，“所有炮组调整坐标，方位角35，距离八百丈，穿甲燃烧弹准备！”

炮手们迅速转动绞盘，三百门红衣大炮的炮管同时抬起，黑洞洞的炮口对准白光标记的位置。装填手将特制的穿甲燃烧弹推入炮膛，弹体上刚刚被张伯端加持的降魔符文闪烁着微光。

“放！”

随着戚继光令旗挥下，大地剧烈震颤。三百发炮弹拖着金色尾焰划破长空，在空中形成一张死亡之网。第一发炮弹命中偏殿屋顶时，整个建筑就像纸糊的一般被掀上半空，露出下方幽深的地宫入口。

地宫深处，耶律隆庆被剧烈的爆炸震得东倒西歪。他挣扎着爬向祭坛，却看见青铜巨鼎上的裂纹正在迅速蔓延。鼎中沸腾的绿色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不...不可能...”耶律隆庆歇斯底里地抓挠着自己的脸，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狼神大人明明答应过会赐予我们力量...”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鼎中伸出的那只黑色巨爪突然剧烈抽搐，覆盖其上的长毛开始脱落，露出里面腐烂的肌肉组织。更可怕的是，祭坛四周的壁画正在剥落，那些被封印的人首狼身怪物图案发出凄厉的哀嚎，仿佛正在经历某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大...大萨满...”耶律隆庆惊恐地转向角落里的耶律玄机，“这是怎么回事？”

老萨满瘫坐在血泊中，浑浊的双眼失去了神采：“血祭...被中断了...”他颤抖着举起枯瘦的手指，指向地宫顶部，“那些弹丸...上面有克制邪祟的力量...”

话音未落，一发穿甲弹直接贯穿地宫穹顶，在祭坛正上方爆炸。弹片夹杂着降魔符文四散射出，那只黑色巨爪瞬间被炸得粉碎。更诡异的是，飞溅的绿色液体在半空中就化为青烟消散，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净化。

地面上的炮击还在继续。张伯端手持昊天镜，不断调整光束指引目标：左移三丈！对，就是那里！

戚继光立即传达新的坐标。新一轮齐射的炮弹精准命中地宫薄弱处，引发连锁坍塌。整个辽国皇宫区域开始下陷，露出下方纵横交错的地道网络。

“不对劲...”张伯端突然脸色大变，拂尘剧烈震颤，“地宫下面还有东西！”

只见塌陷的废墟中，一个直径超过十丈的黑色漩涡正在形成。漩涡中心隐约可见无数挣扎的狼形阴影，凄厉的嚎叫声即使隔着数里也清晰可闻。

“是位面通道！”张伯端须发皆张，道袍无风自动，“那耶律隆庆竟然打开了幽狼界的裂缝！”

戚继光闻言立即下令：“换装龙息弹！所有炮组准备！”

炮手们迅速更换特种弹药，这些弹头内封印着赵恒的九龙真气，是专门用来对付超自然存在的终极武器。然而就在装填完成的瞬间，黑色漩涡中突然伸出数十条粗壮的触手，每一条都长满倒刺和眼睛，以惊人的速度卷向炮兵阵地。

“孽畜敢尔！”张伯端暴喝一声，将昊天镜抛向空中。铜镜迎风便长，瞬间化作直径十丈的巨镜，镜面射出万道金光，将那些触手牢牢钉在半空。

老道士同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拂尘上：“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拂尘化作一条金色巨龙，咆哮着扑向黑色漩涡。

戚继光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开火！”

三百发龙息弹同时出膛，在空中交织成一张金色大网。当这些炮弹没入黑色漩涡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静，随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九条金龙虚影从爆炸中心腾起，将漩涡硬生生撕成碎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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