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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擅动火种者诛!

书名:大庆:我李承泽,重新洗牌庆国! 分类:短篇 作者:白凤仙 更新时间:2025-03-13 10: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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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儋州港的商船接连爆炸,一下子闹得人心惶惶。

谢必安展开海图,用朱砂标注的沉船点连成北斗形状,斗柄直指京都方向。

他手指戳着斗柄末端:“这准是长公主的手笔。”

李泽喉咙一紧,手里的药罐哐当一声打翻,黑漆漆的药汁在桌面上乱窜。

他青筋暴起的手按在药渍边缘:“这是动了内库的奶酪。”

“咱们要不要先避避风头?”

李泽沾着药汁的手指狠狠划过星图:“兵分两路,明暗齐发。”

求范大人给条活路吧!深夜盐田主带着几十号盐工跪在范府门口,捧上个木匣子。

里面堆着各家凑的银票,沾着盐粒和血指印:“这个月炸了十条船,王家老五昨儿刚咽气……”

老盐工王大锤脑门磕得咚咚响:“要么换船,要么改行!”

朱红大门吱呀敞开,范闲袍袖带风跨出来:“我正在想法子,各位再宽限些时日!”

人群散尽时,李泽裹着白狐披风闪进工坊。

范闲正用狼毫蘸煤焦油,墨色在宣纸上晕出彩虹似的纹路,活像叶轻眉笔记里说的沾火就着的液态火焰。

“这是啥玩意儿?”李泽好奇地伸手去摸纸上的彩虹纹,被竹尺啪地打掉。

“新炼的煤焦油。”范闲扬了扬下巴,铜甑里的黑油正顺着弯弯曲曲的陶管往下滴。

“用这个代替煤炭?”李泽瞅着那堆煤渣,“成本太高了吧?”

范闲头也不抬:“这是试验品,最合适的该是天然气。”

他歪着脑袋,“听说过石油吗?”

“石头里冒出来的油?”李泽按字面意思理解。

范闲嘴角抽了抽:“差不多吧。”

他晃了晃瓶子里的油,“听管家说,乱葬岗那边有黑水从石头缝里渗出来,一点火就炸!”范闲瞳孔猛地收缩,这正是他娘笔记里写的地火油。

当夜,范闲和李泽的马车碾过乱葬岗,范闲用剑尖挑开藤蔓,礁石缝里正往外渗着黏糊糊的黑液。

李泽掏出火折子轻轻一碰,蓝幽幽的火苗唰地蹿上洞顶,惊飞一群蝙蝠。

“不能直接用!”范闲突然泼出水囊,“浓度太高容易炸,得兑海水。”

一斗黑油配三升海水,刚好是内燃机的燃料配比。

五天后,第七个铁罐在爆炸声中碎成渣时,范闲攥着油乎乎的图纸蹲在墙角,脸上沾满煤灰。

改良气缸的棉花填料正滋滋往外冒沥青状的黑油,在地上淌成古怪花纹。

“要命的热力学!”他暴跳如雷踹向铁架子,碎瓷片暴雨般划过李泽的衣袖,露出三天前试爆留下的烫伤,暗红痂皮下血管直跳。

范老夫人举着黄杨木杖追打两人,银簪在爆炸余波中乱晃:“作死的小兔崽子!老身早晚被你们送走!”

“你孙子正在搞造福全人类的发明,你不能做这个绊脚石。”范闲灵活地一闪身躲开木杖,怀里铜制压力计叮当作响,“等我的内燃机成功……”

“不如多给老身捶三年腿!”木杖敲得青砖闷响,“昨儿震碎三扇琉璃窗,今早厨娘吓得摔了祭祖的八宝鸭!”

李泽突然扯住他焦黑的袖口:“要不,去我府里折腾?”

月光漫过李府书房的雕花窗,范闲盯着满墙星罗棋布的图纸,突然抱着图纸满地打滚:“气阀承压算错了!全错了!”

管家端着滚烫药碗跨进门,褐黄药汁在碗边直晃悠,手背早被药汤浸透了。

李泽伸手接碗时药汁突然倾斜,滚烫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流。

他盯着手背上的红印子:“就不能分两碗端?非得装这么满?”

管家虾米似的弓着腰,脑门快磕到沾满药渍的托盘:“少爷教训的是!”

李泽仰脖灌下药汤,喉结艰难地滚动。

空碗咚地落回托盘,管家倒退着往雕花门挪。

“等等!”范闲突然从圈椅上弹起来,茶盏在桌上叮当乱颤。

管家僵在原地,却见那灼灼目光越过自己肩膀:“不是说给你听!”

他一个箭步抓住李泽手腕,乌木镇纸骨碌碌滚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装这么满?”

范闲焦躁地扯开衣领:“前面那句!”

“分两碗……”

狼毫突然把宣纸戳得沙沙响,墨迹如龙蛇游走:“分两次!对啊,可以分次燃烧!”

笔尖猛圈住炭炉,“油生气,气推塞……”墨点子飞溅处添了根铜管,“就像人喘气似的,一呼一吸,循环不停!”

李泽茫然摇头。

范闲指着旁边的炭炉,指尖划过铜管接口:“这儿装个活门控制气流,火油先在前室烧出烟……然后烟气经过回廊二次爆燃,这样循环起来多带劲!”

子夜冷雨渗进铁缝,崭新的双缸机器在雨中发出撕裂夜幕的轰鸣。

范闲眼角直跳地盯着乱颤的青铜压力表,黄铜指针终于冲破红色刻度线。

欢呼还没出口,铁烟囱突然喷出黑龙般的浓烟,呛得他眼泪直流。

李泽却笑了:“记得慈幼局的灶台吗?加个烟囱罩。”

一月后,新船火鸢号像红色巨兽趴在儋州港。

十二道铁滑轨嵌在花岗岩码头,船工们正往底舱搬蜂蜡封口的铜管。

范闲摸着船舷新装的波纹铁皮油罐,三百斤黑地火油在暮色里泛着柏油光,这比煤仓轻巧两倍的秘密燃料,八根包铜导管如龙骨贯穿底舱到主桅,青铜卡扣在暮色中泛冷光。

试船!随着黄铜汽笛长鸣,雕花点火轮在范闲掌心擦出火星。

混着海盐的黑油在铁气缸里炸响惊雷,气浪掀飞工人们的草帽。

船头劈开白浪时,浓烟裹着硫磺味从泄压阀喷出,船尾的防爆钢板烧得通红。

司炉官跪在压力表前哭喊:“哪个混蛋往燃料舱倒了整桶没兑水的纯油!”

范闲扯开领口冲进蒸汽弥漫的机舱,黄铜仪表盘在高温里扭曲变形。

“开三号注水阀!”他猛踹焊死的阀门扳手,身后突然炸开地狱般的火光。

飞溅的液态燃料点燃帆索,“火鸢号”瞬间变成火凤凰。

范闲跳海时,瞥见有人把青铜罐扔进冲天大火,暗纹在火光中泛着幽蓝。

次日,李泽在密室摊开焦黑海图,昨夜刚从船工焦尸胸口剥出来的,炭化的经纬线间还凝着血肉焦糊味。

儋州西边五十里的无名岛被朱砂圈得血红,正是三年前内库沉船玄龟号最后标注的位置。

他模糊记得曾有密报说:“岛上黑岩会渗出可燃黏液,见火就炸。”

谢必安的勘探船冲破迷雾,钻进矿洞口,发现二十具呈放射状倒伏的尸骸。

凝固的血在玄武岩上淌成诅咒,石缝里卡着半截南洋样式的鹤嘴锄。

最深处岩壁的血字泛着诡异的蓝光:“擅动火种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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