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鉴宝”开始

　　胡八一想起往事，随口说道。

副驾上的张叶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感慨。

他熟读鬼吹灯，清楚按照原著，牛心山此时应已被考古队发掘。

他之所以前来，其实更期待黑风口、野人沟那一带，听说那里埋藏着不少金国的王公贵族墓。

至少书上是这么写的。

当然，张叶不可能直说。

他还抱着一丝希望，万一这个世界与原著有所不同呢？

或许他们还能发现一些新鲜玩意儿！

……

时光在三人一边赶路一边闲聊中流逝。

大约下午五点，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终于有了变化。

一座山峦的轮廓缓缓映入他们的眼帘。

王胖子开车，精神陡然好了许多：“牛心山！我王胖子又回来了！”

胡八一听到这话，也不禁微微一笑。

这个地方，承载了太多回忆。

那段青春，正是在这里度过的……

“老胡，你说燕子是不是已经嫁人了？”

“废话！”

“哎，可惜了，好白菜又被猪拱了。”

“说得好像你不是那头猪似的。”

胡八一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转头对张叶说：“小哥儿，燕子是当年我和胖子在牛心山支教时的房东，机灵古怪。胖子一直心仪她，可燕子她爸瞧不上胖子。”

“你懂个屁。”王胖子扭头瞪了胡八一一眼，气呼呼地说：“你才待了一年，我可是足足待了六年！”

“就算待上十年，你也娶不到燕子。”

“哎……”

王胖子的神情突然显得有些落寞，低声道：“终究，我还是舍不得祖国的大好河山，不想一辈子困在那里。”

“哦？是大好河山，还是繁华都市的灯红酒绿？”

听张叶这么一调侃，王胖子立刻笑开了：“知我者，小哥儿也！”

……

两小时后，七点钟。

草原的天空依旧明亮，没有半点暗下来的迹象。

越野车最终驶进了牛心山的村子里。

村口，不少村民正晒着太阳。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拉着个小女孩，好奇地打量着这辆越野车。

渐渐地，她看见有人下车，看见了王胖子。

她猛地一颤，整张脸瞬间僵住。

但下一秒，她眼睛瞪圆，脱口而出：“死胖子，老胡，你们回来啦！”

“哎呀？燕子！”

王胖子和胡八一同时认出，惊喜地打了声招呼。

紧接着，一个老汉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你们俩小子，一走就没影了，这次不到十年八年，谁都不准走！”

听见老汉嘶哑那一声喊，王胖子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在这里住了整整六个年头，每日吃喝拉撒都在燕子家里，燕子她爸就如同自己父亲一般照顾着他，两人处得跟一家人没两样。

不止是他，胡八一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波澜。

这里的乡亲们，真是淳朴得很。

“老爹，我这次啊，肯定得多住几天。”

“行，那跟我回家去！”

“好嘞！”

“先别急嘛……”

胡八一有些无奈地拉了拉王胖子，又把张叶拉到跟前，笑呵呵地介绍道：“老爹，这位是张叶，是我和胖子的朋友。”

“那也是一家人嘛。”老汉一挥手，豪气干云：“走，去咱家吃晚饭，今晚谁要是不喝高了，谁就是不痛快！”

张叶失笑点头。

山里人说话糙了点，可那份纯朴并不会让人反感，反倒是添了几分亲近感。

“老胡，胖子，先别急。你们俩不是给乡亲们带了东西嘛，先分一分吧。”

经张叶一提醒，二人才想起，越野车后备箱里装的全是山里难买到的奶糖、罐头、巧克力这类零嘴。

村民们一见着这些糕点、小吃，更是乐开了花。

……

十来分钟后。

几人带来的礼物被分得一干二净，随即和燕子父女一同回家。

尽管路程不远，但燕子小姑娘吵着要坐车，王胖子便乐颠颠地抱着小姑娘，开车往回走。

张叶和胡八一陪着老汉，三个人慢悠悠地散步，边走边聊。

“村里的年轻人都去哪儿了，莫非都外出打工了？”胡八一开口问，这一路上几乎没见到几个年轻人，满眼尽是老人和孩子。

“对啊，都进城打工去了，村里留下的就剩我们这些老的老、小的小，还有病的残的。”

“照城里人的说法，我们这算留守老人？”

胡八一纳闷：“怎么突然都跑去打工了，以前大家不都说山里生活自在嘛。”

老汉抽了口旱烟，缓缓道：“嗨，还不是前两年城里来了个考古队，让咱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人见识了城里的好，一个个跟赶集似的都往外跑打工去了。”

“你瞧瞧，要不是打工赚钱，咱村里哪能家家户户都通上电呢……”

胡八一接下来的话没心思听了，心思全绕在了那个考古队上。

他忍不住打断了老汉的话：“老汉，那考古队来干啥的？”

“牛心山里有座大墓，说是大辽萧太后的陵寝。考古队忙活了两年，把东西都搬空了。”

听完这话，胡八一心里跟堵了块石头似的，半句话也不想说。

他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座大墓吗，竟然被考古队先行一步？

他瞥了张叶一眼，想问问接下来咋办，却发现张叶脸上仍是挂着那抹淡淡的笑，似乎丝毫不担心。

没办法，只能跟着大伙儿继续往燕子家走。

没多久，一行人到了燕子家。

趁着燕子父女忙着做饭的当口，王胖子凑到胡八一和张叶跟前，一脸懊恼：“哥们儿，老胡，咱们这是连口热乎的都赶不上啊。”

这时，张叶正盯着房梁上挂着的几块小玉片，嘴角微微上翘。

“物品名称：占风铎”

“物品等级：无”

“物品功能：无”

一旁，胡八一脸色也挺郁卒，嘀咕道：“咱们是烧香遇到佛爷放屁——倒霉催的。这是明摆着告诉我们，盗墓这行当别干了。”

张叶扭头看了看他们，手指轻轻一点屋檐，微笑道：“猜猜看，那些玩意是哪个朝代的？”

王胖子愣了下，猛然瞪圆了眼，满脸狂喜，急匆匆地问：“小兄弟，是宝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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