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求学

　　几人目光的都紧紧落在功法的封面。谢飞赶忙问道：“你如何证明你这功法是真？如果您弄本糊拼乱凑的东西出来，我们几人也认它不出。”

白夜冷笑道：“你们信不信我可管不着。东西就在我手中，要知道，如此顶级的功法，是许多人一生都难以触及的东西。如今有一丝的机会摆在此，你们难道不想把握么？”

一封看了看几人贪婪的眼神，顿感不妙，心想：“此人好厉害，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将几人完全拿捏在了手中，我虽然不懂这功法到底如何神妙，但就仅因梁大哥，也得向他低头了。”

几人再无任何犹豫，向白夜拱手一拜，一封有样学样的也向白夜拜去。

白夜面无表情，又从手中递出了几封信交到三人手上，却唯独漏下了一封。几人看过信后，便纷纷扭头走出了后院。

白夜略有兴趣的打量着一封。

一封被此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便赶忙开口道：“白公子，我并不会任何武功，你想让我帮你抢夺宗主之位，怕是有些困难，但我愿效犬马之劳，还是请你放了梁大哥吧。”

白夜摸了摸下巴，考量了一下，说道：“你知道你所练刀法是何人所创么？”

一封摇了摇头。

白夜说道：“这刀法所创者，正是不久前刀劈青龙宗，斩了我父亲的天刀是也。”

一封听到此处，脑中却不由浮想起那个刀斩青龙镇的身影，会是同一人么？想着想着，一封不由的咬紧了后槽牙。

白夜将一封的神情尽收眼底。但却并未细细探究。只是评论道：“你的刀法虽然出自那位，但也只是徒具其行，恐怕这刀法的技、法、理，你是一窍不通。”

一封迟疑的点点头，但也疑惑白夜所说的技、法、理是什么。

白夜看一封满脸疑惑，淡淡解释道：“所谓技、法、理是支撑一门武功的三根擎天支柱。技，便是招式，法便是招式化为实战的用法，理则是阐释招式的起源与天地之道的关联。天下任何武学，这三者缺一不可。但对于不同流派，却又各有所长。”

一封似懂非懂，对于自己这门外汉而言，这番解释通俗易懂，但却又很难和实际的武功联系起来。

白夜也并未在多说什么，而是将那本青龙神功的功法交到了一封手中，并说道：“这青龙神功或许不如天刀的刀法，但这天下任何武功但凡练到极致，都将无可匹敌。有位长者曾告诉我，武学不在自身有多么强大的威能，而在于使用者自身的强大。所以，也希望你不要小觑这本功法，有时间参详一二。至于你之后要如何做，会有人来通知你的。现在，你仅需努力磨炼自己的武功，做好准备。”

一封一脸茫然，但还是接过了这本功法。

一封本还想开口继续发问，不过最终还是把想问的话咽回肚中，转身走出了后院。

白夜望着一封的背影，目露沉思。一旁观望已久的壮汉走过来，开口问道：“大人，我观这少年脚步轻浮，确是个不懂功夫的，您这是？”

白夜答道：“这人怕与天刀有所牵连。虽然现在看似是平平无奇、无人关注的棋子。但只要运筹得当，未必不会是将来棋盘上的胜负手。今日种下因，将来也会收获果。”

走出赌坊的一封看着漆黑的填空面露愁容。虽然自己手握神功在手，但是他不识字啊......

当然更大的危机在于陷于困境的梁大哥。一封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一路来到了栖身的破庙旁。

一封捡起平日练习挥刀的破木棍，心中浮想着那人的那一刀，再次模仿起来。说也奇怪，每遇烦心事时，练习此刀法，都有一种心外无物的感觉。手中的木棒就像自己的一条手臂般灵巧。

在挥舞了百余下之后，一封躺在杂草铺做的床上闭目喘息。这也是一封每日的必修之课，冥想中，自己直面着那位刀客，直面着当时向青山镇斩出的无敌刀芒，每一次一封都尝试着在那个人面前提起手中的刀韧予以还击，但都失败了。

在那无敌的气势之下，一封感觉到如蝼蚁般弱小。

冥想过后，一阵疲惫感侵袭着大脑，趁着还有点精神，一封掏出怀中的青龙神功，打开看了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一封叹了口气，将功法往旁边一扔，直接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封照常来到酒馆来找梁大哥，看到梁大哥在酒楼内安稳的招呼客人，一封长吐出一口气，将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一封上前跟梁大哥打起了招呼，梁大哥脸色严肃的拎起一封领子，将一封牵制一旁，问道：“我昨日看你进了桂花楼，怎么迟迟未出？”

一封答道：“梁大哥你跟踪我？”

梁大哥给了一封几个脑瓜崩，说到：“我那是能使跟踪你么？还不是不放心你！我听说桂花楼的老板因为赌博，不得已将酒楼抵押给了一位禹州来的公子，你可小心着点，别着了道。”

一封看着梁大哥略有深意的目光，顿时明白梁大哥可能是知道自己去赌博了，这是在劝说自己。一封黯然心想自己确实是上了贼船了，还连累了大哥你啊！

看着面前唠叨的梁大哥，一封也眼中渐渐红润，毕竟自己双亲去世后，也再为有人像梁大哥这样关心自己了。

梁大哥看着面前的少年眼眶湿润，以为自己是说话严重了，连忙又说到：“一封啊，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你我皆是这世上路边的野草，没人疼没人爱，我们得自己珍惜自己啊，赌博既害人也害己，你答应我莫要在赌了，好么？”

一封认真点点头。

梁大哥看一封确有悔改之意，安慰道：“行，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总归还是好的，这样，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从酒楼带给你。”

一封挥手谢绝，便赶忙跑开，毕竟梁大哥也生活不易，便一路向着学庐跑去。

一封站在学庐前左右踱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封原先也还有些积蓄，当年从被毁坏的小镇中摸出一些银两，但这些钱也都用作于小镇的乡亲和父母修坟立碑了。不然也不至于如今成为街边的小乞丐。

不多时，应该是到了下课的时候。学童们兴高采烈的背负着书筐往外跑。一封有些紧张的揉着衣角。

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位先生，一封赶忙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诚恳乞求到：“先生，我想读书，请先生教我。”

一封内心七上八下，却只听先生淡淡说道：“不教！”

听罢，一封内心反而变得平静，心中想道果然如此。

一封站起身，拍拍膝盖的土，转身离去了。

回到破庙，一封又再次捡起木棍挥舞起来，在挥舞数十次后，泪水渐渐溢满眼眶，但还是抿着嘴唇继续挥舞。

一封的内心既感愤怒，愤感为何世道如此不公，又感到悲伤，伤心怀念已经过世的父母亲人。

然而一封不知是，从旁人看去，此时在他不断挥舞着的木棒之下，一股气势油然而生，时而愤愤如怒涛，时而哀伤如涓流。

一封不知疲倦的挥舞着，就在一次挥舞时，从头顶劈下这一棍处，一道尖鸣窜入耳朵。顿时，将一封从那种浓浓的情绪中惊醒。

一封茫然的看着手中的木棒，但仍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依稀记得自己不停的挥舞着木棒，刚刚的尖啸究竟从何而来？

一封略有疑惑，环顾破庙四周，庙里除了一尊破败的天王像，别无他物。

一封叹了叹气，只当自己是幻听了。想起了刚刚被拒绝的屈辱与委屈。一封渐渐咬紧了后槽牙，心中想到：“为了能识字，拼了，老子不要这张脸了，明天我就去给那个臭读书的多磕几个，给他端茶倒水捏腰捶腿，他若不依，我便天天去。大不了被骂几句丑无赖、臭乞丐。脑袋掉了也只是碗大个疤。”

一封揉揉鼻子，胡乱烤了几个土豆当作午饭，下午就又开始挥汗如雨的练挥刀。

在听到白夜说此刀法不凡后，更是坚定了一封练刀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