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畜生太放肆了

　　“末将毛骧，叩见皇上！”

他身形修长，像只猴子，但眼睛炯炯有神，显得精明干练。

二虎瞳孔微缩，心下震撼：“这不是亲军指挥使毛骧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朱元璋板着脸下令：“咱给你升官，当锦衣卫副指挥使，暂时接管锦衣卫。今天的事情，按之前商量的办，立刻执行！”

毛骧身子一抖，果断答应：“遵旨！”

说完转身走了。

跪在地上的二虎像被雷劈了一样，慢慢低下头，满脸懊悔。他知道自己的权力没了，惹出这么大乱子，身为魏王的亲信，这责任甩不掉。

朱元璋冷眼看着二虎，阴沉地说：“咱们的账还没清！接着说，把所有事都告诉咱，一点都不能藏！”

二虎低头小声说：“是……我指挥锦衣卫封锁教坊司后，魏王殿下就下令废了李祺、胡大鹏和郑琦。胡大鹏伤得最轻，被打断手脚扔回了胡家；

郑琦手脚被打断后，筋也被挑断，扔回郑家，可能下半辈子只能躺着了。至于李祺……”

说到这儿，他呼吸急促，好像火山随时要爆发。

朱元璋面无表情地问：“李祺呢？”

二虎不敢抬头，声音发颤：“李祺被打断手脚，还被殿下弄残了……这辈子恐怕……”

朱元璋呼吸加重，怒火冲天：“这逆子！这逆子！！这逆子！！！”

他一脚踹在汉白玉栏杆上，栏杆断了，碎片四散掉落。

“他怎敢干这事！李祺可是李善长的儿子，未来的姐夫！这畜生！太放肆了！！！”

朱元璋气得不行，大声喊：“你去！立刻把他抓起来！马上！”

说完抢过二虎腰间的刀，直奔魏王府！

二虎吓得脸色发白，连连磕头，额头出血，抱着朱元璋的大腿哭喊：“皇上饶命！您别冲动！”

“放手！”

朱元璋一脚踢开二虎，怒气冲冲地继续往前走。

朱元璋一脚把二虎踹翻，提着刀直奔魏王府！

“完了完了！全完蛋了……”

二虎吐了口血，坐在地上，眼神里全是绝望。

“二虎将军，你坐在这儿干嘛！”

宫女见皇上走远，才敢出来扶起二虎，急得直跺脚：“皇上现在气得厉害，肯定干出什么莽撞事！你赶紧去请皇后，再晚就来不及了！”

二虎猛然清醒过来：“对！得去请皇后！只有她能拦住皇上！”

他顾不上身上脏，嘴里嘟囔着，踉跄着往坤宁宫跑。

为了躲开皇上，又怕事情闹大，他拼命翻越几道宫墙，惊动了整个皇宫。终于跑到坤宁宫门口，猛砸门大喊：“皇后娘娘！救命！大事不好啦！”

二虎这阵仗惊动了不少禁卫，大家都以为刺客来了呢，可一看是他，禁卫们才放下心来。他是皇帝身边的亲兵，能随便进宫的。

“虎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禁卫们满脸问号。

“别问了，事情急得很，帮我敲门！”

二虎急得满头大汗，“现在非得把娘娘喊起来不可，再晚了怕是要出大事！”

禁卫们看他这副模样也慌了，立刻上前敲门：“咚咚咚！”

“别敲了！”

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句怒吼，“娘娘刚睡下，你们想干嘛？”

门开了，玉儿一脸怒气地出来，正要发火，却看见二虎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一下子愣住了：“二虎？你怎么了？皇上要杀你？”

二虎连忙摆手：“不是，是皇上要杀魏王！魏王闯了大祸，皇上气得不得了，指不定会干什么呢！快请娘娘，只有她能拦住皇上！”

玉儿一听，脸都变了，一句话没说就往坤宁宫跑。

哎哟，那可是魏王！娘娘的心头肉！要是他有事，娘娘可怎么办！

坤宁宫里，马秀英刚躺下不久就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她揉揉眼睛，有点不耐烦地问：“玉儿，外面怎么了？好不容易才睡着，这么晚了，客哥儿不是该回来了吗？”

她说着还捶了捶腿，年纪大了，睡不好就腰酸背痛。

“娘娘！大事不好了！魏王闯祸了！皇上拿刀要去找魏王，要砍他，您快去救他吧！”

玉儿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差点被门槛绊倒。

马秀英一听，立马清醒过来，掀开被子就站起：“你说什么？！”

她赶紧穿鞋，急得直跳脚：“他为什么要去砍客哥儿？不就去赶个庙会嘛！这老头子真是疯了！走，赶紧去魏王那儿！”

她心急如焚，一着急没注意台阶，“啪”

一声摔倒了。

“娘娘！”

玉儿赶紧扶她，连声说：“您别急，我扶您过去！”

马秀英甩开她，大声吼：“一路扶过去，我儿都要被老东西害死了！我自己没事，快跑！”

说完，她不管脚扭伤，一路跑出坤宁宫。

“皇后娘娘！”

二虎看她脚步不稳，赶紧扶住：“您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我伤了没关系，我儿可不能有事！”

马秀英生气地跺了跺脚，“关键时刻这脚还不听话！二虎，你快背我去！”

二虎一听，吓得赶紧跪下：“不敢不敢！这……”

他哪敢背皇后娘娘！

马秀英一把揪住二虎的后脖颈，喝道：“快！赶紧往魏王府跑！还有你，玉儿，立刻去喊醒标儿，让他跟咱们一起去见客哥儿！就说你爹疯了，想害死自己唯一的弟弟！”

“是！”

玉儿刚跑出去，就急忙点头答应。

“二虎，走！”

马秀英一声吆喝，二虎使足劲儿，背着皇后娘娘撒腿往南边跑。那帮禁卫站在原地直瞪眼，这是怎么回事？

魏王府里，朱客正啃着猪肘子，耳朵里却听着系统不停提示：老朱怒气 30！老朱怒气 30！老朱怒气 30！哎呀，爹估计知道了，这怒气涨得像流水一样，很快就能攒满开宝箱啦！

朱客一边盘算着，一边啃得更起劲儿。立夏托着腮帮子，笑吟吟地看着他狼吞虎咽：“殿下，您是真饿了吧！别急，慢慢吃，没人抢你的饭。御膳房有的是吃的，您要是还想吃，我让厨子明儿再送些来。”

朱客冷哼一声：“明儿？明儿说不定就没命吃了！我得先填饱肚子，就算死了也是个饱死鬼！”

说着，他撕下一块蹄筋，撇撇嘴。

立夏疑惑地问：“饱死鬼？”

她刚想追问，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动静：“皇上驾到！您怎么来了？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您……”

“滚开！”

“嘭”

的一声，魏王府的大门被踹开。朱元璋提着刀，满脸杀气闯进来，眼睛直勾勾盯着还在啃肘子的儿子：“逆子！你还在这儿吃东西？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就这样对老子？你这个畜生！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话音刚落，朱元璋挥刀就冲了过来。

立夏吓得脸都白了，尖叫一声：“皇上，别动手！”

她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杀魏王，又怕又急，但还是下意识扑过去，张开双臂挡住朱客。

“让开！”

朱客瞳孔一缩，用力把立夏推到旁边。

“咔嚓”

朱元璋的刀劈在石桌上，砍出一道深坑。要是立夏没被推开，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立夏跌倒在地，胳膊上血流不止。虽然朱客及时推开她，但刀锋还是在她胳膊上划了个口子，伤得不轻。

立夏忍着疼跪倒在地磕头求饶：“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求您别杀魏王殿下……”

朱客看立夏受伤，气得头顶冒烟。他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来大喊：“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干嘛为难我的侍女！再说，我又没犯什么罪，你凭什么杀我！老虎都不吃自己的崽呢，你连问都没问就想杀自己亲生的儿子，你还算人吗！”

说完，朱客不再搭理朱元璋，赶紧从衣服上扯块布给立夏包扎伤口：“傻丫头……”

朱客轻轻碰了碰立夏的额头，目光里满是怜爱。她是第一个在他遇险时替他挡刀的人，而且还是个小姑娘，他怎么能不心疼？

"殿下，您千万别让皇上生气了……"

立夏边哭边说：“您要是向皇上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求您别这样……"

朱客没让她说完，就松开了她的手，冷眼看向挥刀而来的朱元璋。

"来吧，你就一刀砍死我！"

朱客摊开双臂，挺直脖子，手指着自己的脖子高声喊道：“就这儿！就往这儿砍！砍死我好了！反正我的命也是你给的，现在还给你！不过，等你知道真相后，可别后悔！要是我被你砍死了，你别给我准备棺材，也别烧纸钱，我不接受这样的死法！因为我可是被你冤枉死的！"

一般人在朱元璋面前可能连话都说不清楚，但朱客完全不怵。你朱元璋再厉害，不也就是个普通人？两个肩膀扛着一颗脑袋，有什么可怕的？不服就打一架！我虽受了伤，但也绝不是一碰就倒的软柿子！

"哼！"

朱元璋的刀砍在石桌上，怒火总算消了一些。但听朱客这么一说，他又怒不可遏！"你以为我真的不敢砍你吗？你还一脸理直气壮的，哪里来的胆子跟我顶嘴！你这不孝子！"

朱元璋瞪着眼睛，指着朱客鼻子骂道：“你做的那些荒唐事！堂堂皇子，跑去教坊司！你羞不羞？你丢的是我的脸，皇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